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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手术室里的气愤很是怪异,除了陈致远所有人孙长林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医生这个职业靠的就是年资,年资越高经验与技术就越高,这个是成正比的,因为医疗这个行业很特殊,别的行业比如说厨子这个行业,可以让年轻人用食材随便练手,失败了顶多也就是损失点食材而已,可医生不行,不可能让年轻的医生用病人练手,这个行业不能接受失败,失败就等于一条人命没了,所以这个行业的新人成长起来比较慢,一个厨师苦练2年也许就有所小成,可医生两年或许还什么都不行。
陈致远这种岁数的那些医生还在各科室轮转,别说主刀一台手术了,就是单独给病人病都不行,手术室里的人如何能相信他能主刀一台手术,还是开颅这种大手术?
孙长林虽然心里七上八下跟悬着个水桶似的,但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心中也知道这种开颅手术,还是出血性脑卒中级的手术,奇迹这东西都不用期盼了,只想着人死了,家属千万不要闹才好,那会怎么就答应让他做手术了那,真是昏了头了,到了这份,听天由命吧,苦笑一声道:“我的话没听到吗?别这个那个了,按照陈医生的安排去做,那个,麻醉还没进行吧!”
单全友要不是孙长林说话跟神色还算正常,简直以为他发疯了,这开颅手术怎么能让这么个年轻人上,这简直是开玩笑,这简直就是那病人的性命当儿戏,忍不住道:“孙院长,这不行,这简直就是,就是胡闹,这是草菅人命,你身为一个院长怎么能把病人的生命当儿戏!”单全友越说越激动,黝黑的脸庞染上一层红晕成了酱紫色:“孙长林,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你这是犯罪,你这是杀人,我们医疗工作者中就是有你样不管病人死活,就注重个人利益的人,才会让老百姓对我们不信任,在背后骂我们娘,你配当这院长,陪当一名医生吗?今天只要有我单全友在,他就别想做这台手术!”单全友这会在气头上,也不管孙长林是不是院长了,直接开骂,说到这冲刘茜喊道:“打电话到脑外科喊张教授跟左主任下来,如果他们不来,病人立刻送回病房!”单全友这会怕左明善跟张德福被孙长林阻拦,不敢下来,那不如就直接把病人送回去,等什么孙长林答应让他们手术,这手术再做不迟,总之不能让那毛头小子胡闹。
孙长林知道单全友这人性格耿直,在医疗上更是兢兢业业,从不会为了那点药品提成钱就给病人开大单,不管病人死活,医者仁心这四个字用在他身上一点不为过,可单全友有些话还是说道了他心里,刚才卫生局长任建福,市委书记的秘书钱森都在,当着他们的面陈致远把左明善干的龌龊事全抖了出来,自己光想着脑袋上这顶乌纱帽,就想着让任建福、钱森两人别追究自己的责任,反而把自己身为一个医生医德丢到了脑袋后面,稀里糊涂就答应让陈致远这毛头小子来做这手术了,真是糊涂,想到这老脸一红道:“陈医生,这手术要不我们在商量下吧,这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陈致远听到单全友刚刚那番话,心中也是肃然起敬,这人才是真正的医生,不为强权,心中想的全是病人,当今的医疗环境中,又有几个人能做到他这样?这要是换成左明善,早答应下来去为自己准备手术的事了,反正院长亲自发的话,我只是听从领导的指示,出了事跟我有什么关系,病人是死是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可对单全友佩服是佩服,今天这手术是必须做的,陈致远诚恳道:“单主任,我想问您一下,您知道这病人的诊断吗?”
单全友一愣,不知道这小子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冷声道:“当然知道,出血性脑卒中2级!”左明善当然不会跟单全友说耿建民的真实的病情。
陈致远微微一笑道:“那么我在请问您,出血性脑卒中级的病人能否进行开颅手术?”
“当然不能!”单全友脱口而出。
“孙院长,请您告送单主任耿建民的真实的病情是什么?”陈致远扭过头对孙长林道。
孙长林也是被陈致远这番问话弄得一脑袋雾水,不知道问这些有什么用,但还是张口道:“是出血性脑卒中级!”左明善的事肯定是瞒不住的,都用不了一天,一个小时全院上下就会全知道,他也犯不上还为那混蛋隐瞒什么。
“什么?”单全友听到这,心中一惊,昨天左明善打电话明明跟他说的是2级,这今天怎么就成级了。
“左明善篡改病历,隐瞒病人的真实病情,伙同张德福为了个人利益要给病人强行手术,现在他们都已经被警察带走了,我说的对吧孙院长?”陈致远几句话把左明善、张德福的罪行全说了出来。
“这怎么可能?这是犯罪啊?”单全友显然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这事太大了,出血性脑卒中级的病人进行手术,这百分之九十五都会死在手术台上,这跟杀人有什么区别?
孙长林听到陈致远把左明善的事说了出来,脸色很不好:“陈医生说的全是事实,我们医院怎么就出了个这种货色!”
“单主任,里面的病人叫耿建明,这您知道,但是您不知道的是,耿建民是我的叔叔,我自认还做不到像左明善那些人一样禽兽不如,拿病人的性命当敛财的工具,更何况里面躺着的是我的亲人,生命危在旦夕的亲人,您认为我会拿自己亲人的性命开玩笑吗?”陈致远这几句话说得诚挚无比。
单全友被他这话语打动,可心中实在不相信这小伙子能独立完成这种不可能完成的手术,忍不住道:“这不可能!”
“没有不可能,我一定会成功完成这手术,这样您跟孙院长都跟我一块上手术,您二位都是医院的元老了,从我动手术的动作上就应该能判断出我行不行了?如果你们感觉我动作生疏,咱们立刻停下这台手术!”陈致远笑道,说完大步进了更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