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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愤怒,云墨已经察觉到有不少人在迅速靠近这里,急忙大呼一声:“不要恋战,速速出谷!”说罢长矛疾点,帮助萧逸才逼退清徽宗主,见宋大仁文敏法善等人都已经上来援手,齐昊与曾书书已经斩杀灰袍老道,长矛一晃急急当先向谷口飞去,照目前这情形来看,无论是清徽宗投降了魔道还是已经被尽数歼灭,唐逝等人的目的都是引君入瓮,一举偷袭围歼。想来此刻谷口已经再度被敌人封堵,只有尽快打开封锁线,大家才有机会逃出生天。
萧逸才和法相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二人一边殿后与敌方高手远远对峙——对方并没有追击的很紧,很显然,他们亦是忌惮正道诸人展现出来的实力,准备将他们逼至峡谷中围杀。在这危急关头,二人的心中却同时生起了一个荒诞的想法:若是没有云墨今日的卑鄙下流,不对,是剑走偏锋,恐怕大家就真的都要折在这里了吧!
却说云墨当先向谷口冲去,高台上留守的几人放出飞剑法宝来拦截,去无法阻挡他前进的脚步,丈八蛇矛全力抡起,下劈、横扫、上挑!须臾之间袭来的飞剑法宝尽数被千钧之力砸成废铁,那几人心神受创尚未反应过来,云墨已经到了身边,随便摆动长矛便将他几人尽数打飞出去,甚至连回头看一眼他们生死的功夫都没有,云墨继续向前冲去。
只是被这几人稍稍一阻,早有天音寺的一位僧人超过了他飞至第一位,已然穿过峡谷,即将飞出谷去。
“小心!”云墨急急追上大声提醒,以他的眼力,清清楚楚地看见谷口弥漫的水汽之后晃动的人影,唐逝赫然当先而立。
那僧人一路行来数次见到云墨神奇表现,早知其神异非凡实力过人,听得他大声提醒,略略放缓了身形,祭出一方金光四溢的宝轮,光芒划破水雾将谷外堵截的诸人身形显露出来。他一语不发,宝轮呼啸旋转,破空疾行,向唐逝飞袭而去。
魔道诸人神色不变,唐逝嘴角慢慢勾起,将一柄黑色长剑挥了出去,竟是直直向奔腾而至的宝轮撞去!
佛门修行,有诸般金刚罗汉之道,修至大成可成金身不坏,力大无穷,与云墨的**玄功有异曲同工之妙。那僧人便是此道翘楚,身具龙象之力,手中宝轮也是佛门宝物,无坚不摧,见唐逝托大以一杆飞剑迎敌,他更加了一份力,便想要学云墨的手段通过砸伤甚至击毁对方飞剑来重创敌手心神。
云墨赶在身后,清楚看见了唐逝脸上浮现出的轻蔑邪魅的笑容,心中“咯噔”一下,一边提醒那僧人小心,一边加紧速度向前赶去。
就在宝轮与黑剑即将碰撞的一刻,却见唐逝手势一变,那柄黑剑却突然碎裂开来化作道道乌光四散开来。
那僧人猝不及防之下蓄力已满的宝轮击空,不受控制地歪歪扭扭斜飞出去,隐藏在宝轮的金光之下,如游丝一般的黑线旋转游动,分作各个方向向那僧人袭来。
“小心那些乌光!”云墨在后看得清清楚楚,那些乌光黑丝都是轻薄纤细的小剑,如人的指头大小,悄无声息地破空而至。云墨奋力加速向前想要助那僧人一臂之力,奈何小剑速度太快,已然迫近到僧人身边。
黑剑碎裂之时那僧人就情知不对,听到云墨提醒,凝神见到那些黑色小剑如雨点般打了过来,诵念一声佛号,僧袍鼓荡,隐隐有金光透出,全身皮肉如同被黄金淬炼过一番似的,金芒闪烁。双臂在身前舞动,只听“叮叮当当”数声,僧袍袖子已经被割裂的千疮百孔,可僧人双臂却毫发无伤将这波进攻挡下了。
佛门金身!
唐逝表情未变,手指疾点,法诀变换,刚刚被击飞的小剑又在空中凝聚成为两把小号的飞剑,复向僧人杀来。两把剑飞至僧人身前却又突然一个加速,旋转着互相碰撞在一起,诸多小剑漫天散开,分袭僧人周身各处。
这一切发生太快,距离僧人太近,他猝不及防一手护住头脸,另一手挥舞着荡开袭来的小剑,只是小剑太多,偏又灵巧如游鱼一般左右腾挪,片刻便突破僧人的防御,刺中他的身体。
僧人的佛门金身并未练成,身体上各处都被小剑划开,所幸只是皮肉伤,并不影响他的战斗。这么往来几招的功夫,他已经接近到唐逝身前。
只是唐逝的杀招可不止这么简单,数柄小剑早在碰撞的时候便已悄悄飞散开来到他的身后,只是那僧人全部精力用于防御正面进攻,却没有发现,此刻这几把小剑悄无声息地向僧人的太阳穴刺去,以此剑的锋锐,若是刺中太阳穴,那僧人便是回天无望了。
还好有云墨在身后,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此时正好拍马赶到,蛇矛轻点将这几枚小剑击飞。正欲上前助这僧人一臂之力,谁知刚被弹飞的小剑却神不知鬼不觉又在前方摆好阵型,如漫天花雨般飞袭而至,目标却是刚刚赶到的云墨。
他早就将我算计在内了。云墨暗道,为唐逝的战斗控制能力惊讶不已。但他怡然不惧,用蛇矛挥开袭向自己头部的小剑,一手护住小小裸露在外的毛皮,任由小剑击打在自己身上,无一例外都被宝甲挡住。
深知掌控战局主动权的重要性,云墨向前疾行直取唐逝。
此时却听见身旁僧人朗诵一声“阿弥陀佛”,声若洪钟,那飞出的宝轮突然变大,呼啸着向唐逝身后的魔道众人砸去,他们一时不防,加上许多人体内药性未除真气紊乱,竟被这宝轮直直碾过去无人可挡,数人首当其冲当场被砸成一团血肉。
云墨回首,却见不知何时,那僧人胸口插了一把短剑,大小比那些细小飞剑大了不少,想是威力也大了许多,被唐逝混在小剑当中袭杀过去,僧人果然不防,被正中胸口。
刚才那一击,却是这僧人最后的发威了。
看着那僧人衣衫褴褛,血肉模糊地自空中掉落,云墨心里惊怒、心酸等许许多多感受齐齐涌起,复杂难言。
这僧人名叫法印,平素言语甚少,为人老实,因为他名字的熟悉感,云墨倒是对他多了点关注,平日里有时也会和他聊聊天。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就这么死在了他的面前,没有怒吼、没有遗言,甚至他最后发出的一点声音,都是普通的“阿弥陀佛”。
那破带悲壮意味的恢弘一击,也许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最后证明。
尽管早知会有今天,尽管早就见到过更为惨烈的画面,可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伙伴朋友就这么倒下,仍是给了云墨巨大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