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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正值一场欢迎会,而萨姆教父却躲在一个角落里,眉头紧皱不时擦拭额头上的冷汗,当他见那位帮助洪蒙逃跑的教士之后,立刻迎上去热情的询问道:“赞美吾神,维文老弟,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维文教士拍去激战时教士服染上的灰尘,向萨姆行礼,淡淡的说道:“幸不辱命。”
萨姆长长的松口气,他怕的就是那些被塞西莉亚的逃脱逼疯的家族无差别的杀人,将那个来自南方的少年卷入战场,到时为他人咽下苦果的可就是自己啊,所以特地将埋尸地圣事部中拿得出手的战力派遣出去脸上堆满笑容,道:“维文老弟辛苦了,快去休息吧。”
维文点点头,转头时却见被他搭救的剑客五人向他走来,开口问道:“何事?”
剑客因为刚刚的大战手臂受伤,虽然不起这个小地方出来的教士但还是不得不在自家少爷的命令下前来道谢,维文抬头向不远处举酒示意的玛格丽特以及他背后的可妮莉雅,如古井般波澜不惊的眼神迸发出炙热的火焰快步走到黑暗教皇面前,双手扣在胸前,这是圣事部内部的礼节,唯有真正进入过圣事部核心的教士才会知晓这个礼节,这个礼节有一层隐晦的意义,做出这个礼节就表明他是上代黑暗教皇罗德嫡系,现在继承了罗德一切的可妮莉雅自然成为这些嫡系部队的合法主人,维文作为罗德在世便重点培养的亲信自然将对老主人的忠诚转嫁至可妮莉雅,而传闻中可妮莉雅弑杀罗德的消息在维文来是老主人的运筹帷幄,在他来老主人的一举一动充满着令人惊叹的睿智。
可妮莉雅双手扶起维文,对于这位罗德在世时便不断提及的有为后辈她自然十分熟稔,三十岁时突破六级实力关锁,现在实力至少达到八级,是罗德留给可妮莉雅一笔宝贵的财富,他早就想到可妮莉雅无法驾驭手下八大红衣主教,所以在远离中枢的外部教区内培养了数个天赋惊艳忠诚无需质疑的暗棋,作为可妮莉雅八年的短命王朝的中坚力量。可妮莉雅含笑道:“带我去教父的玩具屋吧。”
“我的荣幸,执掌者阁下。”
玛格丽特见旁边没有外人,抖抖身上的厌恶的裙子,剑客和四胞胎早憋着一肚子笑意却不敢真正的笑出来,玛格丽特瞪了众人一眼,说道:“你们这群废物还有脸笑,一个八级剑客和四个能使用合体八级魔法的魔法师被人用火油烧成这样,还让我欠那只肥猪一个人情,在帝都的日子太过舒坦,你们的骨头和那些贵族们一样腐朽了是吧?还真该把你们送到瓦砾岛上历练历练!不废话了,洪蒙,就是那个戴眼镜的家伙和塞西莉亚跑到哪里去了,为何现在还未出现在我面前!”
剑客众人面露愧色,主人说的没错如果自己不是太过好面子就不会落得如此惨烈的结果,被一群四级左右的喽啰打成重伤,面面相觑,四胞胎心灵感应般同时向后退了一步,被背后宰了一刀的剑客一愣不得不硬着头皮答道:“已经给他们指引了正确的方向,至于为何还未到这里,这个……”
洪蒙现在很悲催,因为敌方大规模的使用土系魔法地震,顾名思义这个魔法是使用自然之力催动土地震动从而使不太牢固的土地崩裂,以至于原有的道路被沙土掩盖,露出一条新的通道,为了躲避上方的追击只能冲进充满未知的黑暗甬道,在尽头发现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用黑枪拟作钥匙在对面的钥匙孔摸索片刻后才打开门,三个人躲了进去。而此地并不是安全的地方,甚至危险的程度比外面更加严重,这是个密封的房间,只有门的对面有一面透明的巨大玻璃墙,一口不知何种品种的三头异兽正虎视眈眈的盯着突然出现的三个人类,诡异的六只脚像蜘蛛一样紧紧吸附在墙壁上,从左数分别为狼首,马脸,牛头,正中长长的马脸上,正常的一对眼睛下诡异的出现三对如蜘蛛般得复眼,巨大的腹腔不断的蠕动着似乎在孕育着什么。
凛只了一眼便晕厥过去,而塞西莉亚却一脸兴奋,似一位终身奉献为魔法探索的老魔法师突然找到一个穷其终身也未能解决的魔法问题的节点时癫狂的模样,道:“这是六级的鬼面蜘蛛吗?不对,只有本体是,炎风狼,沼泽浆牛,还有那头鬼畜马,没有一只超过六级却能组成这一只超过七级的异兽,难道魔兽晋升的神秘魔法已经被打破了吗?为什么不同的个体糅合在一起却不会排斥!究竟是谁!谁做出这种事!天才!百年难遇的天才!”
洪蒙注意到在异兽的腹腔下堆积着一小堆漆黑的人头骨,证明这个家伙并不是吃素的,而自己的实力根本无法对它造成一丝威胁,但是为何到现在也没有来袭?己方只不过一个二级实力的战士兼蹩脚术士,凛只是个小孩子,而最为诡异的塞西莉亚或许就是那头异兽忌惮的对象,难道它闻出毒药的味道了吗?
铛!清脆的铁器撞击声吸引了洪蒙的注意,玻璃墙的另一面不知何时瘫坐着一个带着眼镜的懦弱中年人,旁边倾倒的大铁桶中装满了仍然在不断张合嘴巴的僵尸脑袋,就像是那些村民贩卖来的僵尸脑袋一样。中年人起身在玻璃墙上敲打几下,因为玻璃墙的隔音效果所以洪蒙并不能听到他在说什么,中年人突然拿出一捆钥匙在旁边的墙上捣鼓了一会儿,巨大的玻璃墙开始上移一段仅仅容纳一个人躺着通过的狭小距离,中年人伏在缝隙中,焦急的说道:“你们怎么进去了,快出来,那只萨莉亚因为临产脾气非常暴躁,在它发现你们之前赶快出来!”
洪蒙连忙将塞西莉亚和凛送了出去,当中间出去的凛完全离开之后那只萨莉亚终于意识到这些弱小的人类要逃,那股令它烦躁的气息完全消失之后三个脑袋立刻紧盯着已经将半个身子探出玻璃墙的洪蒙,跳了下来,三对毛绒绒得细长长足如锥子般深深扎进地面,快速的冲向玻璃墙,一对长有尖锐的触手快速的扎向洪蒙的腰腹,却扎在黑枪上深深的,触手如中空的的管子一样鼓胀起来,泛着幽绿的不明液体从黑枪上的洞口涌出,洪蒙心底泛出一股恶寒,如果让触手扎进身体,那些不知所谓功能的脓液被注入体内的话没人知道会出现什么状况。
收回黑枪,中年人将那桶僵尸脑袋推了进去重新关上玻璃墙,塞西莉亚呆呆的伏在玻璃墙上,任由里面狂暴的异兽用利爪撞击面前的玻璃墙,喃喃道:“萨莉亚,它的名字竟然是萨莉亚!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它会叫萨莉亚!”
中年人松口气,对着洪蒙训斥道:“你们是新人吗!怎么什么都不懂!培育室是绝对不许人进去!你们知不知道那些异兽有多么珍贵,尤其是这只萨莉亚更是不能受到一丁点刺激!你们都做了什么!哎等等,你们不是这里的……”
一掌打晕这位喋喋不休的好心大叔之后,洪蒙拿起那串钥匙,但塞西莉亚仍然近乎呆滞站在那里,口中呢喃着他人不懂的术语,洪蒙抱起凛,拍拍塞西莉亚的肩膀,道:“别了,走吧,我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不要再被人发现了,。”
“这里是,这里是,我们的家啊。”塞西莉亚突然无助的蹲坐在地哭泣道。
家?塞西莉亚和凛的家?
沿着这条宽阔的道路走过去,有的笼子空着,有的笼子内圈养着各种奇形怪样的生物,但这些生物似乎都是为了满足某些特殊要求而被改造的不伦不类,显得狰狞可怕,不过对被改造的魔兽的损耗太过剧烈,比如说洪蒙眼前的那头标签上切除了肝脏的魔兽,全身浮肿的可怕,毒素淤积在体内只能病怏怏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有的是只鹿型的魔兽却被移植了一种叫做锯齿的食肉性魔兽脑袋而对面前摆放的青草无动于衷,流着口水紧盯玻璃墙外面的走动洪蒙,因为许久未能进食的缘故与大脑袋不成比例的身体更加疲弱,似乎随时都会摔倒倒地不起。
在路的尽头,是一面铁闸门,闸门的另一面不时传来尖叫和欢呼声,似乎是在举办着某种令人激动不已的活动。透过闸门上面的小孔,只能到外面有两具不断撕咬的巨兽的模糊景象,耳边传来些许动静,塞西莉亚不知何时来到身旁,手掌抚摸着闸门,喃喃道:“又在做那种蠢事吗?”
洪蒙没有时间理会塞西莉亚的自言自语,因为这道闸门已经缓缓的开启,有人来了。转眼间,注意到旁边有一道小门,拉起塞西莉亚躲了进去,却发现一群穿着体面的人面露惊讶的着自己,洪蒙将塞西莉亚拥入怀中,小心翼翼的护着她的脸,向人群稀疏的地方走去。
但洪蒙的一举一动却尽在某些有心人的眼中浮现着,嘴角的冷笑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