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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芍果然是个聪明的丫头,看赏。”夏姣姣没有管薛彦的事情,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轻声细语地说了一句。
红芍暗喜,立刻低头谢恩。
知冬没什么好脸色,却还是从衣袖里摸出一个荷包递了过去。
等红芍走了,知冬才低声地嘟哝了几句:“县主,你给她赏赐做什么,以后她若是瞎打听什么,触犯了别的主子,那还得怪罪您头上呢。刚来这里,就不晓得老实些,奴婢看啊,这个红芍不如红梅服管。除了爱嚼舌根子,真是一丁点儿用处都没有,人家红梅好歹替您做鞋呢!”
夏姣姣听着她一句一句的,不由轻轻地笑出声来:“你呀,成天嘴巴闲不住。她若是有了什么祸事,那也不会记到我的头上,老夫人给的丫鬟真犯错了,那也是听命于老夫人。我正好试一试,这丫头爱嚼舌根子到什么地步了。”
主仆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再抬头的时候,薛彦已经背着药箱走进来了。
他一身墨蓝锦衣,玉带缠腰,腰上系一麒麟白玉佩垂在腿间,头戴白玉冠。分明一副俏书生的打扮,却偏偏被他穿出了几分潇洒的姿态。
夏姣姣觉得他脸上那明晃晃的笑容异常刺眼,她始终觉得这男人不怀好意,也摸不透他心中所想。
说他是个大夫,偏偏脾性乖张,说不救就不救,丝毫没有医者仁心的状态。说他是个世家公子,他每次穿得又是仙风道骨,姿态极高,让人看着就觉得牙痒痒。
薛彦进来之后,知冬就自动地退到拐角,给他们俩足够的空间。
“手。”男人轻轻地说出了一个字。
夏姣姣将手搭在桌上的靠枕里,面无表情地等着结果。
“脉象之中隐隐有两股相克之物相互抗衡,长此以往只怕头晕目眩、吐血恶心,更严重的只怕引起身体衰亡。”薛彦头都没抬一下,不紧不慢地说着这段话。
夏姣姣还没什么反应,倒是把知冬吓了一跳,她深吸了一口气。立刻出声问道:“这怎么回事儿?我们县主一向注意,她常说久病成医,特别注意哪些相克之物的。薛四爷,您说说这——”
“知冬!”夏姣姣猛地扬高了声音喊一句。
知冬被她吓了一跳,顿时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她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县主,不知自己那句话说错了。
薛彦总算是肯抬头看她一眼了,脸上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表情,“县主身边的丫鬟都十分忠心,没必要这么声色厉茬吧?薛某早说过知冬是个好丫头,你若是不喜欢了,就给我带回府上去,我会好好疼她的,不像你这么粗鲁。”
夏姣姣被他这捉弄的表情,气得七窍生烟,这世上总有人能如此冠冕堂皇地说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
知冬知道自己闯祸了,一个字都不敢多说,躲在旁边缩头缩脑的,恨不得让自己变成空气。
“薛四爷究竟想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说什么,绕那些花花肠子作甚。难不成薛四爷就喜欢那些小人行径?”夏姣姣暗自咬牙,她是真的想发火,每次遇上薛彦,总觉得这人不阴不阳的态度,就是勾起她怒火的最快途径。
她每次都警告自己不要生气,却总是忍不住。
看着身边坐着的小姑娘,从一开始的气定神闲,变成现在的怒发冲冠,薛彦只觉得心情甚好。他心里的阴暗面得到充分满足,便不再兜圈子,直说道:“难道不是县主喜欢这些小人行径吗?我听说大姑娘和老夫人突发红疹,却找不到行凶之人,一时好奇便先去替她诊脉了。啧啧,那种手笔一看也不是出自夏侯府这些蠢钝之人的手,知冬方才也说了,县主是久病成医,自然当仁不让。薛某早就发现了县主虽身子不好,但是相比常人却更富有行动力,而且用药方面不比一般的大夫差。”
他看着面如寒潭的小姑娘,又补充道:“若不是县主一直只使用□□,薛某都以为县主的病根本不需要旁人治了。为了哄得县主美人一笑,薛某可是费尽心思,才兜了这么一圈。看见美人怒了,薛某就安心了。”
知冬继续把身体往墙角缩,来人呐,这里有变态!他要欺负县主!
知冬终于意识到自己哪里出错了,方才薛彦所说的脉象根本不是夏姣姣的,而是夏心的。檀香与锦帕上的异香相克,所以才有两种药性相冲,他故意略去短时间接触会起红疹这种话,只把这脉象往夏姣姣身上引,才让知冬一时情急,说出久病成医的话。
倒是更加证实了薛彦的猜测,使用如此手段的行凶之人正是夏姣姣。
“薛彦!”夏姣姣怒急,直接喊了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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