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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中俱是在军中有头有脸的将领,个个自负身手,胸有凌云志,听上官陌一席话,不由齐齐抽气,谁敢相信说出这番纨绔话的居然是受天下人推崇仰慕的第一公子?
苏浅受不住的翻起白眼。这人……真是脸皮厚到一定程度了,这样的话也能说出口!
“陌太子看顾浅浅当真是不遗余力,她到哪里,陌太子便随她到哪里。陌太子用柔情织就一张大网,将她死死网住。让任何觊觎她的人都无法近她半步。只是不知生性喜爱自由的浅浅落入你的网中会不会有一天厌倦了?”楚渊冷笑一声。
苏浅眯了眯眼。这话有些伤人了。她扭头看向上官陌,见他未动声色。依然一副闲风淡月的模样。
“表哥,我今日来可不是听你们斗嘴的。如果你们再一句正经话没有,我可就真走了。”她没好气地道。她是有病才来这里,皇上不急太监急,两位当事人都不着急,玩起了嘴皮子功夫,她白白给人当了笑话看。
上官陌乐了,“那就回去吧。天已经如此晚了,**本就苦短,我可不想浪费了。”作势欲起身。
苏浅气怒的瞅了他一眼,这人真是没下限了!她手指偷偷在他手腕上狠狠掐了一下。真当自己是来玩来的?多少人的性命系在这两人身上呢,真拿人命当儿戏了?
上官陌看了她一眼,心猛的一揪。即便是怒了,她也是保留了理智的,掐的是他的手腕而不是手。这双手是她救回来的,是她最痛的疤,她平日最宝贵的就是他这一双手,日日呵护宝贝一样呵护这双手,手上的任何一条纹路都刻印在她心里,哪日若多了一条纹路她都了然于心。他手指握了握她微凉的指尖,一股暖流自他手上流向她指尖,霎时暖入她心脾。
苏浅微微一怔。这男人真是。他是何其敏锐敏感,她心中所思所想一点一滴也逃不出他的手心。
她有些急躁的心绪瞬时沉静下来。
“表哥,宰离轻尘带领的这十万人是我亲自征募来的,我对他们须得负起责任,否则无法向他们的家人交代。你或者把他们收编入伍,或者等事情了了遣散他们回乡,但不管怎么样处置,他们必须是完好无损的。我今日来首先是为这事而来的。至于若羽公主的事,表哥如何说,我便如何做,配合你尽快找到若羽公主便是。”
苏浅顿了一下,“也好早日回云都。边境生活太苦,这些天又不得好好休息,我可有些受不住了。”
苏浅语气微沉。目光扫过满堂的将领,不用猜也知道今夜是有重要的事商议,齐聚了守卫在乾州的所有将领。她却避重就轻,绝口不问楚渊到底要商议何事。
众人齐齐暗思,毕竟是金枝玉叶,虽然才华过人,手眼通天,却是娇贵无比,受不得多少苦。
“苦了浅浅了。我会尽快处理好这里的事。争取早日回云都。”看着苏浅明显消瘦憔悴的模样,楚渊的口气软了下来。
上官陌淡淡扫了楚渊一眼。楚渊亦挑眉看向他。
“楚太子是要陌回避?”上官陌挑高眉梢。
楚渊忽的粲然一笑,“无须。陌太子手眼通天,即使回避想必什么事也瞒不过陌太子的眼线。况且这些日子陌太子陪在浅浅身边,帮了许多忙,相信陌太子不会背后做小动作的。”
苏浅大眼眨了眨。楚渊是得有多嚣张,不仅放上官陌进军营重地,连议事也不避讳他。不知道是他成足在胸,料定上官陌跳不出他的手掌心,还是真如他所说,瞒不住所以不避讳。
上官陌那人又是有多聪明?楚渊一个眼神他便猜透他心中所想。
这两人本就占尽天下风华,可谓金风玉露相逢,胜却人间无数。唯一可惜的是金风玉露背后挟的却是令天地也变色的电光火石万钧雷霆。
“既然楚太子不在意被陌听了你们的军事机密,那你们就议你们的事,陌正好被这个女人闹的这两日没休息好,且在这里小憩片刻。”说着,他果真斜倚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覆下两朵浅浅的阴影。
人群中有想站出来反对上官陌旁听的,在看到楚渊丝毫不在意的目光之后,都乖觉的闭上了嘴。营房之内顷刻之间陷入寂静,没人说一句话。
“宰离,袁靖,我将十万人交予你们之手,如今如何了?你们给我解释一下缘何发生内讧之事?轻尘又是如何受了重伤?”苏浅见楚渊不语,先打破沉寂,看向宰离和袁靖的目光不乏凌厉。
楚渊看着苏浅,眸光有一瞬间的跳动,微不可查。并未出言阻止苏浅盘查。数十将领都正襟危坐,想着这算是浅萝公主发难了吧?
宰离和袁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向着苏浅恭恭敬敬的一礼,袁靖先开口道:“回秘书令大人话,此事起因系于流花美人。”
苏浅一怔,歪着的身子不由正了正,嘴角的笑意有些冷。原来是因为流花美人上官闲。这个上官陌可没对她说起。“小小一名女子,也能兴起风浪!你倒是说说她是如何搅的上千人为她动了刀戈?还害的轻尘受了重伤!”苏浅眯眼看着袁靖。
袁靖头微微低着,不敢正视苏浅凌厉的目光,但也没了初入官场时的拘谨和卑微,不卑不亢地解释:“当时我们正在休整,安排食宿,据说轩王爷手下的一名将官见流花美人生的貌美,意欲将她收入后院,流花美人不从,那名将官便有强迫之意,被经过的千夫长丁三看见,抱打不平,和那名将官争执了起来,后来两人动了手,又引得手下数千人也跟着动了手。轻军师在制止两方人马时被人误伤,至于被谁下的暗手,恕下官无能,当时人员太乱,未能查出。”袁靖一番话既不偏轩王一方,也不向着自己一方,中正公平的将事实陈述出来。
但听的人都听出来了他的意思,显然轩王一方的那名将官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