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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天的时候,虽然选手们已经少了十人,但是观战的群众却有增无减,昂扬的气氛甚至更胜往昔。无数激昂的人们早早等在会场之外,见到选手入场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欢呼,激情仿佛化作某种红色的实质围绕在赛场的周边,如火焰,又像罂粟,疯狂又炙烫。选拔赛好像变成了一场盛大的狂欢,所有人都在场中扭动着自己的身躯,嚎叫着不知名的音符,尖叫宣泄着心中压抑的灰暗,肮脏,和冷血。每个人都渴望看到一场场的厮杀,用残忍和血腥来点燃他们沉闷的生活。
罗宾不是很喜欢这种气氛,微微紧了紧身上的黑纱,将自己笼罩在更为隐秘的暗影之中,心里好像突然有了更多的安慰。感觉自己已经有些喜欢上这东西了。
昨晚终于睡了近一个星期来最为爽快的一觉,几乎是刚躺到床上,意识就已经模糊了。每天不断繁重的卷轴工作压榨光了他大部分的精神力,更何况每到晚上回到自己的宿舍,还有更为精细的工作,而这甚至比他做卷轴所耗费的精神力还要多十倍!日复一日的如此,完全没有休息时间来给自己精神力做补充。可以说罗宾每天都是在压榨自己所有的潜力,而在头痛欲裂之中装作如常的样子度过每天。换做法神估计都要累死几个。
昨天晚上一口气睡到舒爽之后,罗宾甚至感觉到自己本已浩如烟海的精神力竟然又有了一段提升!虽然感觉就如无垠的海洋中又多注入了一条河流,一座巍峨山岳上又添了一块砖石,但是聊胜于无,精神力的提升让罗宾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和磕了药一样嗨。
可是当这次真正心情舒畅,恢复了以往随和无赖性格的罗宾走入候场区,却发现其他选手一改昨天的兴奋紧张,气氛凝重的好像要滴出水来。旁边的选手甚至目若赤红,大量的血丝聚在眼里,仿佛随时要留出血泪一般。嘴中一直在喃喃自语,状若癫狂。
“额·············,兄弟,你这咋了啊。”罗宾有些小心的拍了拍身边眼冒红光的少年,颇有些忌惮,万一他突然咬我怎么办··········
“杀了他··········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凑近了才听见那位少年最终一直喃喃的痴语,不禁惊了一下,眉头紧锁,这何等深仇,竟让这不谙世事的少年郎有这么大的执怨,杀意满溢到如罗宾这样迟钝之人都感觉阵阵寒意。如果丽娜一会比赛遇到他,可能颇为凶险啊。罗宾不禁有些担心丽娜的安全,要不要现在给他下个药之类的啊·················
正在思索间的罗宾突然听到,赛场之上传来的主裁判的标志性冷淡嗓音“今天的比赛,十选五,第一场,铁血学院托尔,对战天吴学院,西德。”
身旁的少年猛然间抬起头来,双眼赤红甚至更深一分,恍然间竟迸出光芒,本已癫狂的脸更是狰狞无比,向着赛场飞扑而去,如一只受伤的孤狼,撕咬,嚎叫“托尔,老子要他妈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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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大大出了一番风头,炫耀般早退的布鲁诺校长,今天不负众望的来的是最晚的一个。摇摇摆摆的布鲁诺校长一脸的喜气洋洋,准备用自己傲然的身姿,给以前百般笑话他的诸位同僚们施以狠烈的一击。布鲁诺校长迈着四方步,缓慢的从各位校长眼前踱着,恨不得一步拆成四步走。可是走了两圈,神经大条就算是布鲁诺,也不禁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劲。
以前总是打打闹闹的诸位损友这次不禁没有憋不住的骂他,就连最爱和他抬杠的莫迪都一眼不发,这可太不对劲了。只有铁血学院的摩西斯校长不时的泛起阵阵冷笑,自己和他关系也并不算很熟啊,什么时候发展到可以互相嘲讽的地步了?
布鲁诺停下了他的步子,看了一眼各位老友,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了微低着头的莫迪身上“喂,娘娘腔,你们这是咋了。”
以往自己每次骂莫迪娘娘腔,这个老兔子都会跳将起来,面红耳赤的和自己吵上两句才心满意足,实在是活跃气氛的好伙伴,可今天,听到布鲁诺先宣战火,莫迪只是幽幽抬起了脸,看着布鲁诺,未等言语,眼圈却先是泛红了“布鲁诺,昨天···········”
“昨天,有个妹子死了,被这个狗娘养的雷神托尔炸成了一句焦尸,吶,就是那个已经半疯的西德的同门。看这位的状态,可能不光是校友那么简单啊。”罗宾另一边的一个选手颇有些感叹道“可惜了,挺可爱一姑娘。这托尔也狠得下心”
罗宾悚然一惊“这不是比赛吗,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杀人?”“旁边的少年不屑的瞥了罗宾一眼,颇有些嘲笑其见识浅薄的样子,不过突然想起罗宾昨天甩甩手扔出两个五级魔法的雄姿,气焰先蔫了一半”托尔看起来是大魔法师水平,不过雷系本来就是少见的强力法系,外加托尔天资卓越,精神力也高,魔法操纵极为精湛,而且更是战斗经验丰富。实战起来怕是可以和一般的一星魔导士都不在眼里。这帮也才不到二星的裁判,怎么可能拦得住。“
,目泛血光,状若疯虎的西德,和身体修长,目若朗星,彬彬有礼的托尔,二者相对而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乍一看来,托尔就仿佛一个温柔的邻家哥哥,脸上总是噙着温润的笑容。若不是事实如此,没有人会相信托尔是那个癫狂大笑,将一个较弱少女生生劈熟的杀人狂魔。对比之下,反而西德才更像是一个杀人惯犯才对。
台下众多的观众,用最大的音量呼喊着托尔的名字,疯狂的喊叫和叫嚣”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没有人还记得昨天那个天真可爱的少女,没人还记得昨日那一声声不断的凄厉叫喊,没人还记得那双绝望的眼睛,不,他们一定还记得,所以他们今天才会如此的兴奋与痴迷,痴迷再见到杀戮,痴迷于心中的丑恶,痴迷于令人作呕的人性。昨天的死亡不过是今天他们欢畅的消遣,化为他们今天狂欢的宴席。
罗宾看着台上台下,怔然喃喃道
“原来都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