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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漫长的舰桥会议结束之后,诸位军官都是有意无意的避开朱先钎,三三两两说说笑笑的准备到各自岗位上去,也就新提拔的钟勇上尉,在舰桥走廊上,鼓足勇气到朱先钎面前说两句。
还没等开口,朱先钎抢先笑着说道:“钟上尉,枪炮这边说不得要你这边多费心了。对了,前几日出战,后主炮开火次数不少,内膛磨损的厉害,估计散布的会比较大,这次紧急出海,没机会换炮管,你设定诸元时候,务必注意一下”。
说完,也不待钟勇回答,就登登登的沿着侧舷通道,快步向后舰桥走去。
以往历次作战,后舰桥都是航海或者观通副长,带上几个老士官过去充数,这次朱副舰长按照条例,莅临后舰桥坐镇指挥,说不得平日里在此值班的海兵们大献殷勤,奉茶的,递雪茄的,准备吃食的,林林总总,不一而足,大家都知道朱副舰长心情不好,小意中带着距离,朱先钎看的气闷,挥挥手让他们都到回到战位上去。
朱先钎一屁股坐到后方最高的指挥椅上,黑色可以调节高度、有着缓冲的真皮座椅,还带着不知道谁发明的安全带,乍一坐下去,恍如回到后世的高档汽车驾驶座,真别说,大明海兵对舰上高级军官待遇真不是盖的,低首看向前方,与前舰桥类似,不过大大精简的战位上,海兵们都在假装忙忙碌碌,越过侧舷窗,同样看到码头上海兵们在忙碌,此时码头上空空荡荡,远处的吊机已经吊运完最后一个木箱,巢湖舰侧舷的海兵,正在举着小红旗,提示吊机手小心收缆速度。
朱先钎正出神地看着码头上的风景,就听到本舰鸣起启航的第一道汽笛声,数分钟后,在此起彼伏的汽笛声中,烈阳舰舰体一震,缓慢驶离海州港6号码头,在朱先钎视野中,码头不断倒退着变下,而后慢慢驶离连岛南侧的灯塔,不断加速,直奔黄海。
半个时辰之后,庞大的舰队在海上开始编组,邵铁均带领的扬州编队,编成一列纵队,加速向东南方向行驶而去。负责运补的烈阳编队,则编成两列纵队,烈阳舰打头,居于北侧纵队之首,从后舰桥可以直接看到,三艘雷击舰和三艘炮舰尾随其后,而雷腾舰作为前哨舰早已驶离;南侧纵队骆马湖堕后烈阳舰一个舰位,巢湖舰和高东升、海开富、东快运、蓝色三号等四艘商船紧随其后,按照烈阳舰号令,整个编队加速到10节,海州距离仁川383海里,按此速度,预计最快12日凌晨驶抵达仁川。
一路上顺风顺水,没有任何意外,朱先钎早早的起床后,舒舒服服的坐在后舰桥指挥椅上,无所事事的发着呆,清晨的海上,略带浑浊的海水,时不时的泛起一阵白沫,蓝的让人发指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和微风,连夏日里常见的雷阵雨也一次没见着,后方两列纵队中,各舰烟囱冒出的黑烟,驻留在空中,久久不能散去,按照舰桥通报的情况,编队还在海上绕了个圈子,预计还有半个小时,也就是12日凌晨六时,仁川港当日潮位最高的时候进港。
很快,舰桥再次通报,各舰在港外战巡,骆马湖等六艘舰船优先入港,卸载装备,预计又是大半天。
现在朝鲜南北两侧被夹攻,北方吃紧,南方也不乐观,自从济州岛陷落,釜山撤退以后,已经数天没有朝鲜南方的消息。所以,陆战队海州混成部到仁川,主要作为机动力量,重点守备仁川地区,相机接应南方或者北方陆战队,至于说反攻,还需要龙江营、象山营集体出动,甚至需要借助陆兵力量了,由于南方倭寇水师威胁还没解决,这个就更不是短期内能解决的问题,听说朝廷里面为了谁出兵,海陆兵正斗的面红耳赤。
此时的烈阳舰,正按照6节航速,在仁川港外向北巡弋待机,朱先钎走出后舰桥,在趴在栏杆上看着岸边的朝鲜风光,一样的草木林深,时间久了也就这样,朱先钎不知不觉的想到倒霉的胡先仞胡副哨长,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倒霉的胡副哨长,此时正头顶树枝,敞着衣襟,蹲在北距平壤73公里、南离汉城187公里的一片山坡反斜面顶部,带着跳荡什的几个陆战队员,探头用望远镜紧张的观察着远处动向,一条通往朝鲜中部的大道上,前面仅剩的一匹马上,坐着一个丢了头盔、失魂落魄的将军,边上的亲随牵着马,和一群悲催的朝鲜郡军残部,正在玩命的向前奔着,距离现在阵地还有一公里左右,更远的地方,尘土飞扬,应当是骑马追击的北虏陆军,在远远坠着这群败兵。
自从7月7日晚上接到北虏进攻的报告后,由于大明水师吃了败仗,无法利用舰船北上,因此胡先仞所在的仁川营第一联队,下辖四个步兵哨、一个机枪哨、一个队属炮兵哨、一个辎重大队,一共3800余人,作为先头部队,第三日清晨开拔。第二联队两个步兵哨赶往汉城,与在汉城轮值的第三联队共同守卫朝鲜王宫和一些关键要点,第二联队剩余部队维持仁川至汉城之间40公里的通道。
越过汉江之后,顺着主干道直奔平壤。说是主干道,其实比乡间小道也好不到哪里去,最多算是宽一点,路上过的人多一点,路面上杂草基本被踩的少一点,至于承重、排水、养护,那是万万没有的。
由于朝鲜道路实在糟糕,走了不到一天时间,整个第一联队就变成了前后脱节的三部分,联队长汤致中少将看不是个事,临时拍板,由于胡先仞的第三哨配备了新式的拍击炮,火力较为充沛,决定由第三哨一个步兵中队、一个抛弹兵中队,加上机枪哨半个中队、工兵哨半个中队,辎重大队的一个中队,都是老兵一共533人,带上7日补给,以及联队一半以上骡马大车,原本准备让第三哨哨长陈孝选中校挑头前出,由于陈哨长脚病发作,只好由副手胡先仞担任指挥官,作为前哨部队,人人骑马,快速赶往平壤方向,如果平壤已经陷落,则优先在有利地形阻击北虏进攻部队,等待后续主力抵达后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