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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塞?”张让默默地念道:“为何不是……辽西?”
小黄门将田峻的原话告诉张让时,张让有点不明白了——因为田峻讲的不是辽西,而是北塞!
赵忠想了一下,有些不太肯定地说:“莫非是田峻预料到辽西可能被檀石槐攻陷了。所以……田峻才会说北塞?”
张让恍然大悟道:“必是如此,若是这样,田峻想去的可能是是右北平郡。”
赵忠道:“依我看,田峻也不是真心想与鲜卑开战,在陛下面前说得那么信誓旦旦的,却根本不敢去辽西。”
郭胜道:“田峻这小子太机灵了,一个才14岁的少年,就心机深得可怕!留着迟早是个祸害,不如干脆将他放到辽东去?”
高望也道:“我们原本也是希望通过段段颎拉拢田氏父子,可是这十几天过去了,却不见田氏父子对段颎有多亲热,据说只是去了一趟段颎府上,呆了不到一个时辰,连晚饭都没吃就离开了。”
张让想了想道:“确实如此,我先前还想拉拢他,但现在看来,就算暂时拉拢过来,将来我们恐怕也制不着他。不如干脆给他一块死地,让他去折腾。”
“死地?”赵忠问道:“何处才是必死之地?”
张让笑道:“辽东郡!”
赵忠想了一下道:“确实如此!辽东郡强敌环伺,汉族人口只有8万多人,周边却有鲜卑、乌桓、夫余、高句丽等胡人不下百万!
现在田峻又杀了檀石槐的儿子,檀石槐岂能善罢干休?若是把田峻父子放去辽东,绝对没有一丝活路,死定了!”
“死定了!确实……绝对是死定了!”
众人一齐嘎嘎嘎嘎大笑不已。
笑够之后,张让才又开口说道:“那咱们就跟陛下进言,让田氏父子先去收服辽西,然后镇守辽东!”
第二天的朝会,田晏和田峻也被通知参加,朝会一开始,刘宏就让宦官郭胜说了赵苞为母殉死一事。
众人尽皆称赞赵苞忠义,连世家代表陈耽也道:“真忠孝节烈之人也!”
唯有蔡邕听得皱眉头,上前问道:“不知赵太守死后,辽西现在是何人镇守?”
孟彧道:“昨晚接到急报,刘太守死后,鲜卑去而复返,郡兵无人统领,大败!残兵已退入卢龙塞以南。卢龙塞以北的辽西郡和辽东郡各县尽陷鲜卑之手。”
这……这都是什么事儿?
太守殉死,枉顾守土护民的职责,也能称为忠义?
田峻心中很是愤怒!
不过,田峻马上又想到了这其中的“天大的漏洞”!
之前赵苞为了保境安民,连母亲都不肯救,或许真是忠义!
而后来呢?却不顾守土有责,于强敌在侧时,为母殉死!这还是忠义吗?
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赵苞的死是一个迷!
整件事情都是一个迷!
不过,田峻明白,此时不是他应该说话的时候。只得忍了又忍,静待朝会结果。
刘宏见大家都清楚情况了,才接着说道:“鲜卑势大,辽东辽西尽陷敌手,诸位爱卿有何想法?”
张让上前奏道:“陛下,田将军父子皆是良将,且田将军身为征鲜卑中郎将,自然不能久在京师。微臣建设以田将军为帅,出兵收复辽东和辽西。”
刘宏又问:“具体职务当如何安排?”
张让道:“可让田将军父子先收服辽西辽东两郡,然后,以田将军为辽东太守,在辽东屯兵镇守之。”
孟彧一听,大叫道:“不妥,实在不妥!辽东乃死地也,若不将鲜卑重挫,岂可在辽东屯兵?”
“朕倒是觉得没什么不妥!”
刘宏断然道:“田将军父子,世之虎将也。镇守辽东,正合朕意。传旨,拜田晏为辽东太守,田峻为破虏将军,担任军司马之职,五天内离京去辽东,不得有误。”
刘宏早就与张让等人谈好了,所谓的朝会,也只有演演戏而已!
田峻却面无表情,知道此番又被张让给坑了。
此时的辽东,与公孙度镇守辽东的时候完全不同,公孙度是董卓之乱后才去镇守辽东,那时后檀石槐已死,鲜卑也早已分裂。
而此时的辽东,确实是一块死地!
何况,自己把檀石槐已经得罪狠了,檀石槐又如何肯放过自己?
咬了咬牙,田峻拉着了想要上前接旨的田晏。
然后,田峻向天子行了一礼道:“陛下,此次出兵收服辽西辽东,出征军队如何调配?人数又是多少?”
刘宏道:“从北军中调兵一万,再收拢退到肥如和令支的辽西败兵,总兵力应在二万五千人左右。”
田峻道:“太少,不足以在辽西立足,徒增伤亡尔。”
刘宏眉头皱了一下,有些不悦道:“那田爱卿的意思呢?”
田峻道:“我至少需要四万兵马。我从草原带回的五千军队,尚在雁门,恳请陛下下旨征用。另外,如果实在无兵可调,请陛下允我自筹兵马便宜行事之权。”
刘宏想了一下道:“你带自草原的五千人,可以调给你。至于自筹兵马,亦无不可,只是钱粮方面,朝廷最多只能给你三万兵的钱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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