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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菀汀这两日都待在屋子里,伤势得到悉心照看再加上玉镯的治疗,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身体没大碍,心里却憋得慌,太久没有出去散心了。这一日,终于寻得一个机会可以好好逛逛这十王爷府。
走在青花石铺成的小径,画菀汀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浑身上下舒坦得不行。不得不说,容池虽很少回这个十王爷府,但却将这里打理得非常好,起码这里的景致在大巍上下都难寻另一家与之匹敌。
“小姐,你看。”
正沉心在美景中的画菀汀,突然被紫玉的惊讶声拉回思绪。朝着她眼神指向的方向望过去,画菀汀看到容池修长单薄的背影。
依旧是身着一件道袍,青衣,衬着他有一种道骨清风之感。
画菀汀忆起前世的种种,他的庇护,高傲地选择沉默,心中一时悸动。
待认清这种情绪之余,画菀汀又是惊讶又是羞愧。自己怎么会对容池,这个还没见过几面的“家伙”产生这样的情愫?哪怕只是一刻的悸动也是不妥的。
她这一世是为复仇而生。
正想着,容池似有感应般突然转身,恰好触碰到画菀汀复杂不安的眼神。
容池也有些惊讶。
没想到会此刻在这里碰到画菀汀。
这个小丫头,本该是最无忧的年纪,神色中怎么会有那样的复杂和不安?
自然此刻顾不上不想,容池隐藏掉了其他神色,温润如玉的声音衬着他略显清冷的笑:“你来了。”
画菀汀愣住了。
就那样看着容池,从湖边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走也不是,躲也不是。画菀汀似被人给定住了,一动也不动。
“小姐,十王爷在唤你。”紫玉扯了扯画菀汀的裙角。
走到画菀汀面前,容池比她高一个头,看着只及自己胸前的画菀汀,容池噗地一下笑出声:“怎么傻了?我还以为你这个小丫头有多大胆呢。”
一阵清冽的笑,如炎炎夏日浇灌的一壶清泉,浇灭心头的烦躁和不安。
画菀汀抬头,入眼就是容池清冷的笑容,她是头一回觉得有人能笑得那么好看,差点失神。
反应过来后,她迅速后退一大步,略有些戒备,眼里闪着光泽:“拜见王爷。”
想到那日,在屋子里,她……
脸微微泛红。
容池却毫不在意,关心问候了下她的身体:“伤势可好些了?”
画菀汀怕生意外,赶紧摇了摇头:“好些了。”
又突然一愣,觉得不妥,赶紧又点了点头:“伤势好多了。”
被画菀汀这副模样给逗乐了,容池忍住笑意,怕吓着小姑娘:“同本王一起走走吧。”
画菀汀自然不知自己此刻的模样多可人,本就是倾城之貌,因着伤势,倒有了些病弱西子之象。
“是,王爷。”
福了福身,画菀汀走在容池右侧,低垂着头,安静地陪他走在青花石小径上,绕着假山树林,沿着湖边的方向走去。
容池脚步很稳,画菀汀本有些跟不上他的步子,气息有些不稳了。可在她就要小跑之时,容池步子又慢了下来。
略带歉意,容池有些惆怅:“这么多年,除了他们两个,还没谁陪我走走。”
他们两个,是指青石和白里么?
画菀汀心头暗忖。
忽而又觉得容池也挺可怜,不自觉朝他身边靠了靠。
发觉到画菀汀的举动,容池的嘴角不自觉扬起,幅度不大不小,只是一瞬间又恢复之前的模样。
紫玉本跟在他们后面,慢慢发现他们步子慢了下来,也准备再慢下来,好在一旁守着。
“紫玉姑娘,我们去给主子们备点凉茶吧。”
青石一脸冷肃,本想着好好跟紫玉相处,却因着自己本身就是个木愣子,反倒差点吓到了她。
紫玉先是一惊,而后反应过来,等会儿王爷跟小姐歇息下来肯定是要喝水的,而她自打来到容池府上基本上观察了一下。
除了必要的需要婢女做的活,还设有几名丫鬟以外,这偌大的十王爷府愣是找不到其他多余的女人。
自然,如若她跟画菀汀也不算多余的人的话。
看了青石一眼,紫玉仰着头:“那走吧,免得等下我家小姐跟王爷渴着了。”
还没等青石说话,她便哼了一声,径自离开。
被碰了一鼻子灰的青石,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
这姑娘是还在记恨白里伤了她家小姐呢,顺带恨上他了。
想到白里那个家伙,青石就牙痒痒,还真的是将这个谷城给翻了个天,楞是没有找到这死小子半根毛。
朝容池看了眼,青石漆黑的眼眸映着他们两人的身影,不知为何,他竟有一种莫名的和谐感。
摇了摇头,赶紧回神:“爷,你有事赶紧问,我可是将人给你支开了。”而后,追上紫玉,背影慢慢模糊。
画菀汀安静得如一只猫,容池不说话,她也不说话。更多时候就在他身边陪伴着他。
好久没有这样宁静舒适的心情了,容池有些不忍打破这样的局面,又走了一圈后,他终于还是停下了脚步,走在画菀汀前面,背对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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