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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墓室,回到地面上那间小屋,外公给每个人吃了两颗金色的药丸,教他们就地调息,然后动手抢救失血过多的泽德。星骓本想过去帮忙,可苗苗不知为何哭厉害,害他连坐下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只能抱着孩子在屋里转悠。
赶紧去医院吧,这样下去你怎么受得了——思来想去,还是得去正规医院检查一下才能放心。
因为他无法想象刚剖腹的人还在四处走动,又担心早产的儿子,但外公摆摆手,说处理了小十九马上就去照顾他们,不必担心。星骓边逗孩子边笑,样子不但不痛苦,还有点得意:“去什么医院,难得外公这么担心我,怎么能放过让他看病的机会。倒是你,赶紧去找点奶粉来,我这又没有奶水来喂娃娃。苗苗好可怜,摊上我这么个爹,都吃不到母乳。”
可是——男人欲言又止,看着大声啼哭的孩子,决定先去解决吃食问题。
“朴宁,你过来。”刚出门,白凤拦住他,神情很是焦虑:“我觉得你儿子有问题,不足月的婴儿中枢未成熟,哪来那么嘹亮的哭声,而且……”
他压低声音:“我刚才翻开他的眼皮,眼珠是血红的,胸口还有不正常的红印。”
什么意思——这是在暗示苗苗有先天性疾病,还是在那该死的墓地中惹上了麻烦?尽管直觉告诉他是后者,但因为是自己的孩子,保护多过恐惧,让哑巴暗下决心,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白凤先下手。
“虽然还不是很确定,但苗苗的情况和史书上记载的竹王被兵主附身后的状态相同。听着,兵主是由很多灵体聚合而成的恶灵,它无法完全到现世来,所以会诱惑献祭者,夺取他的身体附身。今天的情况很特殊,为什么我们这么容易就逃出来了,你不觉得奇怪吗?想来想去我都不放心,想下点药试试。这种药对人类无害,但能把兵主逼出原型。”白凤说完掏出一个装有白色粉末的小口袋,倒了半袋不知名的粉末在自己嘴里:“你要是不信我,也可以自己尝点。”
哑巴狐疑地沾了些粉末放到嘴里,没味道,暂时也没有不适,但他还是拒绝这个提议,理由是比起兵主更不放心他。
“你还在怨恨我。”白凤很无奈,话头一转,开始用苦肉计:“我都是要死的人了……”
如果兵主真附身到苗苗身上,我和星骓会想尽一切办法保护孩子,再消灭那个恶魔。到时候,你就不用去送死了——哑巴不喜欢这段假设,匆匆忙忙结束对谈。他动作很快,赶回去取婴儿用品和干净的换洗衣物,顺便把被锦年带回家的豆豆抱出来。因为在事情查清楚之前不敢完全相信小二十三,所以编了个理由让弟弟在家等待,独自回了小屋。
回去时,星骓脸色好多了,透着血色,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小小的苗苗就睡在旁边,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正在追逐灯光下绕圈的飞蛾,表情一点也不像刚出生的婴儿!
新生儿视力发育不完全,有光感,但无法准确对焦和辨别物体,大约要三四个月才知道认人。但他刚才看飞舞的小虫时,那股视线既专注又准确,没有丝毫犹豫,让哑巴心里咯噔一下,恐怕白凤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他不动声色地走过去,小家伙转动眼珠,毫不畏惧地望着他,赤红色的瞳孔仿佛能射出异样的光芒,还有点嘲笑的意思。
“爸爸,这个就是弟弟吗?”睡眼惺忪的豆豆看到襁褓中的孩子,立刻挣脱哑巴的怀抱爬上床,把浅眠的父亲吵醒。他好奇地探头看,用手指戳弟弟粉嘟嘟的脸颊,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惊讶:“好小哦,全身都软绵绵的,好可爱。爸爸,把弟弟送给我好不好。”
“小笨蛋,你是哥哥,以后要好好照顾他,不能拿来当玩具。”星骓刚发出声音,苗苗就把眼睛闭上了,装出贪睡婴儿的摸样,还在吧唧嘴。
哑巴没放过这个细节,目光始终停留在两个孩子身上,心里百感交集。天真的豆豆一边点头答应父亲的托付,一边亲吻弟弟粉嫩的小脸,看似和谐的画面越发让人忧心忡忡,但他什么也不会说。见大儿子小心翼翼地躺在小婴儿身边,用手护着弟弟,星骓轻声叮嘱两个孩子好好休息,然后让男人把他扶起来,去了隔壁房间。
他接过哑巴的电脑,用手指写下这样的话——你要有心理准备,那孩子很可能不是我们期待的苗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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