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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氏捂着心口,娘家的麻烦已经叫她十分头疼了,女儿的薄情更是扎痛了她的心。
“自己没本事,还想充大尾巴狼,这才把自己折进去!”魏婉容翻了个白眼,“正好,他们办事不利,宫里那位依仗也丢了官职,日后别想再跟咱们家提什么亲上加亲的事儿!我落得干净!”
楚氏两眼一翻,气晕过去。
魏婉容吓了一大跳,赶紧喊人。
她身边的嬷嬷也赶紧的劝,“夫人心里正堵得慌,小姐就少说几句吧!夫人若是气出病来,谁还能扶持您呢?”
楚氏被掐醒,缓了好一阵子,才缓过起来。
但脸色明显灰败了许多,眼里的目光也有些涣散,凝聚不起来。
魏婉容不敢再气她,心里渐渐有了个主意,却也不敢与她商量。
一直到出了楚氏的屋子,她才叫来了木香。
“我本想与阿娘说说,可看阿娘的样子,怕是也给我拿不了主意了。”
木香微微一惊,“小姐想做什么?”
“几次下药,甚至把她骗出去,都没能算计的了她……”魏婉容眯眼攥紧了拳头,“她命太硬,来软的不行,只能硬碰硬。”
木香摇了摇头,“婢子不明白……”
“你功夫不错,夜里能靠近她的屋子吗?”魏婉容紧盯着木香的脸。
木香吓了一跳,“可是她院子里有獒犬……那东西警醒得很!婢子怕……”
“我知道,”魏婉容眯着眼睛,“那獒犬吃的东西,都是御兽园专门送来的,不过会在大厨房里放一阵子。”
“小姐使不得……那是圣上的獒犬,老爷已经几番叮嘱,绝对不能动那獒犬!”
“闭嘴!我没那么傻!还不想拉着整个魏家给她陪葬!”
木香吁了一口气,但魏婉容接下来的话,叫她汗毛倒立。
“只是一点迷药而已,要不了命,最多叫那大犬多睡一阵子。”魏婉容抬手落在木香的肩上,另一只手拉过她的手,借着广袖遮掩,一柄带着体温的匕首塞进了木香的手中。
木香手一缩,匕首差点滑掉。
“拿着!”魏婉容厉喝一声。
木香吸了口气,不敢再退缩。
“这一点迷香,还是上次舅舅给我的,所剩不多。也是我最后一点存货了。”魏婉容按着木香的肩头轻笑,笑容阴恻,“所以这次的行动,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婢子……”
“如果失败,那你也就不用活着回来了。”魏婉容拍了拍木香的肩,“明日天亮,我要听到,魏家二小姐暴毙的消息。”
木香握着匕首,眼泪不受控制的冲出眼眶。
“小姐,您魔怔了,您魔怔了……您不用与她争,原本可以过得自在快乐,她什么都争不过您,可您偏要与她争……为什么?”
木香兀自喃喃。
魏婉容笑着大步离去,旁人的劝诫,她全然听不到耳中。
她只要看到,她想要的结果,其他的一切,她看不到。
……
“小姐,贡布有点儿不太欢实。”傍晚时候,冬草路过贡布的笼子,歪着脑袋说。
魏京华看了看贡布的鼻子,又掀开它的眼皮细看。
“许是吃多了,肉拿走,多给他几次清泉水。”魏京华拍拍贡布的脑袋。
贡布拱了拱她的手,趴在笼子里闭着眼睛休息。
这夜里,凤仙阁的院中格外安静,连树梢的叶子,都不怎么摆动。
那个临熄灯前,总要汪汪叫两声的贡布,今日也不叫了。
一直到熄了灯,它都安安静静的。
魏京华想到即将到来的秋猎,既有些期待,也有隐隐约约的忐忑。
为了不影响睡眠,她把冬草做的眼罩带在脸上,默念着师父教她的心经,渐渐沉入了梦乡。
入夜之后,已经很冷了,一道黑影却是乘着冷风,以极快的速度窜到了凤仙阁的院墙上,继而轻轻一跃,稳稳当当的跳上了房顶。
这黑影非但不惧怕夜里的冷气,反而还在房顶上坐下了,解开衣襟,从怀里拿出一壶酒来。
他抬头望着天上的弯月,“夜华如霜,银月如钩。”
说完,他兀自呵呵笑了一声,仰着脖子咕咕咚咚的喝了一大口酒。
“真是奇怪,我原本一直逼你,想叫你答应我救人。可如今你真答应我之后,我反而觉得哪哪儿都不对……”他放下酒壶,挠了挠头,“你都答应我了,连时间都说好了,那我还有什么理由找你?还有什么理由在寇七面前说你坏话?还有什么借口破坏你们的婚约?”
他摇摇头,长叹一声,咕咕咚咚又喝了一大口。
“你是个混蛋啊!那是朋友之妻!虽然还没成婚……但寇七是你的兄弟啊……”
他抬手掩面,似乎很委屈,也很无奈。
正在他叹息之时,他却听闻周遭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儿。
他猛地放下手来,朝房顶底下的院子里看去,“贡布怎么了?今晚上这么安静,以前见我还叫一声呢,今晚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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