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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徐有贞早早地回了自己的府第,却见老父坐在堂中,阴着脸面,一言不发。原来徐有贞与徐溥是远亲,两人祖父是同系堂兄弟,徐溥入阁封士后,徐老爷子难免心中多了些攀比之心,遂心里不是十分好过。徐有贞许是猜到了父亲的不悦,遂简单文问过安后,回了自己的房中,拿了本书闲看起来。
“大人,你回来,并不用晚膳就躲进屋内,是不是要老爷子又给你脸色看了?”徐夫人端着茶杯走进来关切的问道。
徐有贞放下书本,尴尬地笑了笑,却无从回到答。
想这徐有贞夫人在京城贵妇圈交际甚广,自打徐珵因迁都一事,被贬了下来,便提议找遍了关系,接近于谦。哪知于谦并不领情,一直也没个回话,还是徐珵自己改了名字后,才草草地打发了慎刑司去看管内务,做些琐碎。此事在朝中也一度被传为了笑柄。可知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徐珵因了前程自改姓名,着实不是大明的君子所为。徐有贞也因外此事一直耿耿于怀,在众人面前也是颜面尽失了。好歹,还有个石亨自幼便相识,在朝中也不算孤立无援了。
石亨这日晚上来找徐有贞喝酒,徐有贞多喝了几杯,朝石亨抱怨道:“这于谦就是根木头,让他帮我不肯帮,这人怎么就这么死脑筋转不开呢?”
石亨也不知如何回话,只能顺着徐有贞的话往下接道:“这于谦啊,仗着皇帝宠他,便犹如根木头一般,怎么也点不通,你尚且宽心吧。”石亨说完轻叹一口气,喝了一口酒。
徐有贞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此时完全不复往日里文官的儒雅外相:“若要反了于谦,必先反皇帝。而反皇帝最好的方法便是,恭迎太上皇复位。”
未央宫,已是灯火阑珊,早已是贵妃的唐彩屏,今日却穿贵妃的服致,只简单穿了一件大红锦缎的裙子独自一人,坐在廊下喝着闷酒。一想到那日两人恩爱缠绵之时,朱祁钰口中又喊出了万若雪的名字,唐彩屏就不由得又气又妒。
恰巧曹吉祥前来传旨,朱祁钰要来未央宫用晚膳,却一眼撞见了廊下微醺的唐彩屏。曹吉祥忙快步走向前,夺下唐彩屏手中的酒杯:“哎哟喂,我的娘娘啊,您怎么能喝酒呢,您可紧着点腹中的小皇子啊。”
曹吉祥夺下酒杯后,扶住唐彩屏,一面瞪向牛玉:“发什么愣呢,还不赶紧的过来扶你们家主子去床上躺着?”说罢便出了未央宫,曹吉祥深知怀孕之人不能喝酒,更别说醉酒,而唐彩屏如此重视皇嗣之人更不可能拿腹中孩子开玩笑,只怕唐彩屏这胎来的不明不白。
未央宫,彩屏已灌过醒酒汤,早已清醒了大半,正思索着要如何向曹吉祥解释这事,已听得牛玉来报:“贵妃娘娘,曹总管来了。”唐彩屏忙收拾好自己的服饰,坐在贵妃榻之上等着曹吉祥。
“贵妃娘娘安,贵妃娘娘酒可醒了?”曹吉祥好心开口问道。
“让曹公公见笑了,本宫今日失态了。”唐彩屏笑的有些不太自然。
“娘娘,可紧着点儿腹中的小皇子,这喝酒对小皇子可不是太好。”曹吉祥若有所思的看向唐彩屏的肚子。
唐彩屏不由得从内心想抽自己一巴掌,光顾着伤心,却忘了自己是有孕之人,有孕之人喝酒,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我不重视这个孩子或者根本没怀孕吗?即使如此,唐彩屏还是很好的维持着后妃的风度,状似无恙的开口道:“本宫疏忽了,还望曹公公为本宫守住,本宫定当感激不尽。”
曹吉祥环顾了一下四周,牛玉顿时明白,曹吉祥有事要与自己主子商量,带着一群人便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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