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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吃饱喝足,顺着小秦河散步。
发源于太乙山的河水清澈,两岸垂柳依依,正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有妇人在岸边浣衣,对着大姑娘小媳妇开着少儿不宜的玩笑,嬉闹个不停。
岸边下班的人们,骑着二八式自行车,三五成群,一边骑车一边聊着往家赶。间或有淘气的孩童往马路上横冲直撞,引得一片铃铛声和喝斥声。
眼前如同老电影一样,在钟魁的眼前回放。
“小东,我跟你说个事。”钟魁道。
“啥事?”李小东觉得自己的同桌今天有些特别,具体有什么特别,他也说不清楚。
“从今天起,我就不住校了。”钟魁道。
“为啥?”李小东问道。
“嗯,我家有亲戚在镇上,他一定要我去他家住,所以我今天就去他家住了。以后就不住校了,只是不在他家搭伙。”
“我以前咋没听说过你家在镇上还有亲戚?”
“嗯,一个远房亲戚,来往不是太多的那种。我爹本不想麻烦人家,谁知道亲戚盛情难却,不好驳人家面子。只是我爹交待,住可以,一定不要在人家家里吃饭,人家也不宽裕,给他家钱,他家也不好意思收,所以干脆自己解决一日三餐。”
钟魁撒了个谎。
因为要跟师兄修行,晚上是没时间待在宿舍,而学校对住校生管的很严,一要晚上上自习,二要晚上查寝,都有住校的老师看着。非住校生,只有初三年级的才需要上晚自习。
“哦,那我一会帮你搬吧。”李小东热心道。
“铺盖什么的,暂时就不要动,亲戚家有现成的。不过,如果学校要安排别人进来,咱也不能占着窝不是?你就帮我把铺盖什么的,全弄到你床底下。”
“小事一桩!”
说话间,两人回到宿舍。
宿舍是低矮的瓦房,墙面斑驳,很是破旧,窗户上玻璃碎的七七八八,全用化肥袋内胆那种透明塑料薄膜蒙着。
一通架子床,分上下两铺,靠着北边墙一溜十张架子床,住着二十人,寝室里散发着一股奇怪的气味。记忆中的夜晚,总有人说梦话,有人磨牙,有人打鼾,让钟魁很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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