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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头顶上的伞】“好,我会的,谢谢你能来。”严依洁只觉万蚁堵心的感觉,她宁愿一生都不要见到吴泽强,但没有办法,她跟他还是连带着一个孩子,她把自己的手掐出了血印子。“我当然要来了,从你生完孩子后,我都没有好好看看你的孩子呢,不知道那孩子长的帅气吗?”吴泽强深有所知地盯着严依洁的眸子,注意着她脸上每一个变化的表情说:“孩子长的一定要像你,你看你那么的漂亮。”“孩子长的当然要像我,当然也会像晋源的。”严依洁松开掐出血印子的手,在晋源前面撑出笑容,温柔道:“葬礼也该结束了,我们去看看儿子吧,儿子一会儿看不见爸爸就会哭呢,可见儿子是多依赖你啊,连我这个做妈妈的都会吃醋呢。”“是吗?”晋源只是微微一笑,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补充道:“刚刚吴先生不是说要看孩子吗?你们去看吧,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直径走了出去,任由严依洁怎么喊,他也没停下来。“你这是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吴泽强冷不丁地道。严依洁再也不用忍耐地厌恶道:“孩子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说吧,你要多少钱?”吴泽强撇嘴讽刺一笑,“严氏很快就会破产的,你觉得你还有身价提钱吗?”严依洁脸色一冷,抬起手就要打吴泽强,却被吴泽强一下子抓住了手腕,他对她说:“只要孩子是我的,我就要把我儿子夺回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严依洁失控地瞪着吴泽强,“到底怎样,你才可以远离我和孩子?”吴泽强咬牙切齿道:“远离你可以,远离孩子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吧。”说完狠厉甩下严依洁的手腕,大步走了出去。那一刻,严依洁几乎崩溃。严依洁在瞬间把以XIAJI命名香水的宣传做得是铺天盖地,随便走进一家商场,或者随手打开一本流行杂志,就能看见XIAJI和CL合作品牌的香水大版面宣传广告。我穿了一套米白色的连衣裙,站在灌满大风的楼顶,光影之间漫天飞舞的海报,让我清楚的明白了,严依洁背后的晋源在向我宣战。严氏的股价在不断的攀升,我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通电话:“帮我一个忙。”“呵呵,太好笑了,上次我让你帮我的忙你都没帮,我凭什么再帮你?”电话那头透出不耐烦的声音。我冷静一笑道:“你也看到了,严氏即将倒闭,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办法,不过那需要时间。”“我凭什么相信你?”电话那头质疑地问。我幽幽地回答:“因为整个局里,我也是个受害者,你除了相信我没别的选择。”“好,你说吧,要我帮什么忙?”电话那头终于松开。“这几日帮我盯住严依洁,最好找出能令严氏股价下跌的破绽,我想你知道该怎么做的。”我说完,挂断了电话。晋家大宅里,严依洁终于发现她可以依赖的只有晋源了。她第一次亲自下厨给他煲汤,在辛辛苦苦煲了好几个小时后,终于煲好了。当时晋源正在看着财经杂志,她把精致的骨瓷汤盅端到他面前时,他几乎躲闪的碰碎了汤盅,还烫伤了手。“看我笨手笨脚的,怎么烫到了吗?”严依洁急急忙忙抓住晋源的手。晋源把手抽了回来,脸色一冷,就走。“等等。”严依洁叫住了晋源,着急地说:“我马上去找烫伤药膏,帮你涂药,如果不涂药,你的手会肿的。”“不用了。”他随口拒绝。“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严依洁掉下了眼泪,郁闷地说:“本来我还要谢谢你帮了我,让严氏的股票可以起死回生,可现在你又对我避而远之,我真的弄不明白,如果你还这么的讨厌我,那为什么帮我,是帮夏晴雨赎罪吗?”“和夏晴雨没关系,出于朋友的道义,我应该帮你的,你不用谢。”晋源转过身,冷冷地盯着严依洁。那一刻,严依洁突然有些悲哀,他帮自己只是出于朋友道义?好个朋友道义啊!“你是不是很想和我离婚啊?不过你现在不能跟我离婚,我爸爸刚去世,如果你在这个时候跟我离婚,别人会怎么说?”严依洁用了激将法。谁知晋源不吃这套地说:“我不管别人怎么说,为了你好,我早该和你离婚了。”停顿了一下后,他则对她温和的多,“我们还是尽快离婚吧,离婚后在工作上我还是会帮你的,其实我们做朋友比做夫妻好。”低垂的发遮住眼睛,构成一小片阴影,“我不会和你离婚的,我没有犯错,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你们家的功臣,我给你生了儿子,我给了你事业上的帮助,你难道还要在我爸爸刚去世没几天的时候和我离婚吗?就算你不考虑媒体大众的指责声,难道就不考虑你还要不要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吗?”“你知道事情没有你说的这么美好,我们之间根本就不存在爱情,从始至终都是商业婚姻在作祟,你生的儿子也不是我的,如果公布出来我想这条新闻足以让你混不下去,所以我们之间不要互相牵制和威胁了,还是和平的分手吧。”晋源说完,留给严依洁的只剩下背影了。那一瞬间,严依洁声音里透着一种易碎的脆弱。就像一只狼,终于对着隐忍已久的伤口发出一声哀鸣。她恨这个男人,可是又无法自拔地爱着他。刚刚打开没合上的财经杂志上,是Bertha硕大的头像,严依洁两手指间夹着的是晋源刚烫伤后落下的袖扣,她终于下定决心该计划点什么了,不能再让别人对她弱肉强食了。VIP会所的包厢里,严依洁点燃一支气味浓烈的香烟,吸了一口后,猛烈地咳嗽着,竟咳出了寂寞的味道。“不要抽这么有劲的烟,对身体没好处。”吴泽强走进包厢,抢过严依洁手里的香烟,神色中无不透漏着关心。严依洁主动拉起吴泽强的手,问道:“你爱我吗?”“爱,当然爱了,你这么漂亮,我怎能不爱。”吴泽强受宠若惊的回答。“那好,既然爱我,帮我做一件事。”严依洁笑了一笑说。吴泽强殷勤地说:“别说一件,十件事都可以。”严依洁又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吐出烟圈,幽幽地说:“我要一份DNA亲子报告,那上面必须印有我的儿子就是晋源的儿子。”吴泽强顿时错愕,结结巴巴地问道:“难道.......那不是我儿子.......真的是姓晋小子的儿子?”严依洁看着吴泽强,凤眼微挑的样子,“那个当然是你的儿子了,可我现在必须要一份他是晋源儿子的亲子鉴定,晋源害的我那么惨,是时候反击的时候了,只要这份亲子报告公布出来,他就休想揭露我们的事,一旦我们的是不被揭露,我们就安心了,到时我们可以用此威胁他一笔钱,带着儿子远走高飞,我们一家三口团聚,不是很好吗?”吴泽强想了一想,兴奋地说:“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们一家三口真的可以带着儿子远走高飞吗?那我们现在就买机票走吧,让一切都结束吧,我相信我们走了,他也不会用孩子不是他的要挟你了,我赚的钱也够我们花,何必再讹他一笔呢?”严依洁气愤地甩掉烟头,瞪着吴泽强说:“我不能这么便宜晋源,我心中的这口恶气不出,就没办法带着儿子和你远走高飞,你如果不帮我弄到亲子鉴定,别的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我可以拜托别人弄来。”“好好,你别生气,我马上去弄就是了。”吴泽强安抚着严依洁,岔开话题说:“对了,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你跟我走,我早就准备好了。”“好。”严依洁站了起来,任由吴泽强拉着走出包厢。她必须顺从,此时此刻,眼底的所有色彩都为了复仇而来。吴泽强带严依洁来到空无一人的公园广场上,没有音乐,只有沉闷的巴掌声作为节拍,他给她唱着他认为动听的歌曲。月光透不过云层地把四周染上阴沉色调,严依洁厌恶地望向天空,就像一朵娇花在被野兽摧毁。吴泽强终于唱够了,他停止了难听的歌声,猛然抱住严依洁,亲吻着她雪白的面颊。他们不会知道,在不远处,这亲密的一幕早已被拍了下来。这个游戏规则就是,对外人的残忍,首先要建立在对自己的残忍之上。每次出招要快,只有真正冷血和铁腕的强者,才有资格站在斗争的最顶点。天空突然开始下起雨来,大滴大滴的雨水打在地面和车窗上,让人视线模糊。但是我知道就算是暴风雨,就算只有一瞬间,就算只有一个照面,我也想看看我日思夜想的人。梦里我无数次呼唤他,还有他俊美的容颜,我曾乞求他的目光落到我身上,哪怕只有一分一秒。今夜我鬼使神差地把车开到了晋氏大厦的露天停车库,我感觉不会等到什么的,但我就是想呆在这里,呆在这里让我安心。也许很多次都是命运中的巧合,就是这么多组的巧合组成了一起,让我们拼凑出了感人的故事情节。一辆黑色布加迪开了进来,我在车子启动时,看清了开车人的脸,同样他也看清了我的脸。隔着各自的车窗玻璃,四目相对间隔着的心理防线,在这一瞬,就一泻千里,不可收拾。我不由自主地拿了伞下车,他也跟着下来,只是没打伞,任由雨水淋着。我在伞下朝他笑了,“你怎么会来?”“你怎么会来?”他问着和我同样的话。我脸上肌肉一僵,说出了口不对心的话:“我来是看看你的货料源还不够不够,这样的帮人,会不会到了明天,连个毛线都生产不出来了?”他意味不明地看着我,露出的笑容都显得格外悲凉,“你放心,就算生产不出毛线也会生产出麻绳来,省劲的缠住你,看你再捣乱。”为什么他的尾音在我听来就是略显孩子气呢?好像两个吵了架的孩子,他不让我捣乱,我却故意气他。“好啊,那你就缠住我啊,看看到底谁在捣乱,谁有这个本事。”一气之下我靠近他,我们的头顶上是我用力撑着的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