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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家宰准备好的钱袋,韩经把自己圆嘟嘟的身躯缩进车厢,“小陶,驾车去紫兰轩,慢慢赶车。”
陶方是家宰的儿子,能作为车夫随侍主人左右恰恰表明了他深受信任。
老陶恭敬地目送韩经上车离去,这才转身回府,长叹了一口气,府上已经没有产业进项,主人还是轻浮之性不改,仍是忘不了流连风月场所。
车辙行驶在新郑的道路上,韩经撩起帘幕看着两旁的街道,让陶方慢慢赶车就是想看看韩国的坊间铺面、民生百态。
哀侯在位时韩灭郑,迁都至此已历一百三十余载,经过郑人申不害的改革,农业、商业高度繁荣,作为国都,这里少有衣不蔽体卖儿鬻女的景象。
加上这里本就是天下通衢,国势虽然摇摇欲坠,这里仍旧迸发出欣欣向荣的景象。
如果不是战乱,封建王朝时期这里也称得上是盛世光景了。
“公子,紫兰轩到了。公子慢行,小的就在这里等候。”
踱步上前,道边停了一路的牛车马车,食色性也,古今皆然,紫兰轩的买卖真是红火。
木制匾额上的三个古字刺痛了韩经的心灵,现在的我果然是个文盲。
“八公子来了,还是找小蝶姑娘学琴么?”
引路的侍女也不等回话,就把韩经往小蝶的厢房领,显然以往韩经都是来找的小蝶姑娘。
紫兰轩还挺懂潮流的,都是包厢,充分考虑了客人的私密性。
显然早有人通报,小蝶也迎了上来。
“八郎今日想听哪首曲子?”边说边倒了一盏酒。
我陈清泉是来学外语的,不,学韩文的。
“客随主便,小蝶姑娘做主就好,我只是想来此地坐一坐。”
韩经支起牖户(秦汉前没有窗的说法,后面类似的一律用现代说法),耳闻琴声响起,装作侧耳倾听实则透过窗户观察着来来往往的客人以及迎来送往的莺莺燕燕。
来往的多是峨冠博带的达官贵人,剩下的不是披丝挂绸的富商就是腰系佩剑的江湖豪侠,卫庄、紫女好手段,既赚取了大量钱财又收集了天下情报消息、逸闻秘辛。
“公子虽不嗜酒如命,但也善饮,往日总要喝上一壶,此番酒水都冷了八郎还是滴酒未入喉,可是不合口味。”
原来小蝶一曲终了,见韩经停杯不饮,习惯性地上来撩拨。
“哪里哪里,只是今日小蝶姑娘的琴声格外悦耳动听,经不知不觉就沉浸其间,往日所钟爱的杯中之物都显得乏味多余,显然是姑娘的琴艺又长进了。”
“八郎真会哄小蝶开心,且安心稍坐,我去将酒水烫烫就来。”说完抿嘴轻笑,拿上酒壶摇曳着水蛇腰款款行去。
“中上之资,从窗户看见的都有好几个姿色超过她的,更不用提只为个别贵客演艺的头牌弄玉了,以前回回点小蝶,小胖子什么审美品味啊。”
韩经心里一通自嘲。
另一边,出得厢房小蝶一改款款而行的碎步,将酒壶交给侍女交代重新烫壶酒,匆匆向紫兰轩最顶层走去。
“紫女姐姐,以上就是韩经的动态,他打开了窗户可能在寻找某人,所以我才寻机前来禀报。”
“他今日有没有毛手毛脚?”
“不曾,只是一直盯着窗口。”
“知道了,你继续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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