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瓣儿贪吃,徐府上下皆知。
以前在厨房烧火,没有机会也没有银钱,跟了齐欢之后,瓣儿彻底放开了肚皮。
五月份的时节,已经立了夏,芙蓉街街前街后冒出好多水果摊子,西瓜樱桃、甜瓜荔枝,瓣儿每天拿着十个大钱出去转一圈儿,想吃什么吃什么,好不开心。
绕过水果摊子,再在那个卖针头线脑的大娘摊子上站一站,翠眉姐姐说了,时不时就要问问那大娘有没有新到的五色针线。
那大娘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若是有了,瓣儿就先赊上两包,回到徐府,先把针线给翠眉姐姐,再去太太房里给她一封信。第二天她出去买水果时,再去那大娘摊子上送钱,同样递给那大娘一封信。
自然是写给孟二公子的,至于孟二公子什么时候拿信,就不是瓣儿的任务了。
那天孟青将宝芝带回来之后,又将她带了回去,花姨娘与宝芝洒泪相别,自己在西厢房哭了一场。辗转反侧到三更时分,知道老爷这一夜定是又不回来了,于是去了齐欢所在的正房。
正房一夜不曾熄灯。
花秀回到西厢,又哭了整整一夜。
*****
徐家的女人们在密谋一件事,家主徐辉祖却一无所知。
他沉浸在自己的失败中无法自拔。
徐辉祖这种人,一向骄傲自大、志得意满,若是家底殷实,可让他做个富贵老爷,徐辉祖也自觉是成功人士,可一旦一穷二白,要重新开始,徐辉祖就没了底气。
自己在都司里不过是个六品武官,实在是人微言轻,而且本朝重文轻武,同是六品,武官比文官可相差太多。他听说知府夫人李氏对自己妻子很是宽和,有心走走“太太外交”,齐欢倒是满口答应,也又去拜访李夫人几次,可偏偏李夫人和齐欢好倒好,知府刘大人却始终看不上他这个一介武夫。
有心巴结巴结都指挥使,马大人深恨他被债主闹上衙门一事,对他始终没有好脸,以前的同僚总是愿意与他花天酒地、吃喝玩乐,那是因为他有钱,如今他手头紧张,哪里还能像从前那般潇洒,同僚们对他的态度渐渐也淡了很多。
徐辉祖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一回家看到那父母为他赚下的宅子,心里就一阵不爽快,又看妻子柔顺乖巧,小妾从不生事,想发脾气也没地方发,而且因赌债风波,徐辉祖也没了往日威风,在家待着怎样都难受别扭,因此竟渐渐不回家了。
徐辉祖在醉春楼有个相好的姐儿,叫银儿。这银儿生得一般,琴棋书画也平平,但好在性格不错,十分豁达,所以也能接些客人,并不曾被老|鸨责骂。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想的,竟看上了徐辉祖,一心想让徐辉祖将自己赎出来做妾。得知徐辉祖没了银钱,也不着恼,反而总拿自己的梯己私房贴补于他,因而徐辉祖几次夜不归宿,都是宿在了银儿这里。
这一日,徐辉祖百般愁闷之下,又信步来到醉春楼,找银儿散心。却不想银儿这里竟有一位稀客,醉春楼的红牌、只闻名声从未见面的锦姑娘。
那锦姑娘十分热情,看到锦儿有客来,也不避讳,反而要亲自作陪,这让徐辉祖大感惊讶。
徐辉祖并不是蠢笨之人,事出反常必有妖,锦姑娘接客挑剔,他早有耳闻,如今却只见他一面就端茶倒酒,却是为何呢?
没想到锦姑娘身后站出一名丫头,哭着跪倒叫他老爷,徐辉祖定睛一看,竟是被自己卖掉的宝芝!
“闲时听宝芝说起了徐大爷的风姿,竟令奴家产生仰慕之心,今天也不顾银妹妹会怪罪于奴,也不顾妈妈责怪,就觍颜要见徐大爷一面,果然是丰神迥别,与那些穷酸秀才文人大不一般!”
锦姑娘一边为徐辉祖倒酒,一边恭维徐辉祖,徐辉祖听得信以为真,哈哈大笑。
看到宝芝后,产生的疑虑瞬间烟消云散了。
几杯酒下肚,徐辉祖就不顾银儿的期盼,起身去了锦姑娘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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