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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震跟汪武喝过不少酒,其中有数次席中都有孙天来,可以看得出来,汪武与孙天来的关系十分好,两人称兄道弟还经常一起去翠香楼。他放了不少心,可还是有点顾虑,道:“拿什么理由扣住货物不放呢?”
汪武笑道:“我早已替你想好了!凡货物进场,总得给货主开票吧。这些票都是事先写好的,大印也盖了,仅货物名称与时间日期未填。而那些门子又不识字,别说货物名称数量了,往往连时间日期都不填,直接给人撒张空票。咱们这样,你先在册子上写好名称日期,最好是在两年前或者一年前的册子上找个空白,将货物名称以及日期写好。货物名称就按原来的写,日期则按两年前的写。”
杨震已听出汪武想干什么,道:“你这个计策可有点损,是要把人坑死吗?”
汪武嘿嘿冷笑,道:“写好了日期,你再把对方手上那张票诳过来,写上与册子上一样的日期,如此就可以收他两年的场地费。一天按两百文算,一年就是七十来两银子,两年就是一百四五十两。他一个刚升的攒点,能有多少存钱,一百两都拿不出来。而且两人都是下盘村的,下盘村有雕狮子的传统,这批货肯定是赊购的。他钱拿不出来,村民又白白贴了石狮子,闹将下来这批货用不了几天就成了无主之货,那时你再以百两价格卖给我,不就有了三百两的收入?”
杨震心中大动,道:“我以百两价格卖给你,加上场地使用费不过两百多两的收了,怎么就成了三百两的收入?”
汪武道:“我能让杨库老白给我办事吗?”说话间,已从怀中摸出十两的一锭银子,放到桌上,道:“事成之后,九十两立马奉送。”
杨震点了点头,道:“那就这么办!”
汪武拱拱手,道:“我先告辞,就等库老的好消息了!”
杨震把汪武送出门外,回头又把事情捋了一遍,发觉这确是一件没什么风险的买卖。唯一的破绽是吏房攒点,不过还有吏房典吏在后站着。再说,就算吏房攒点不依,又有什么好怕的,文册票据一应俱全,上边的日期写的清清楚楚,官司打到京城也不怕。他把那十两银子揣入怀中,又从架子上翻出两年前的一本册子,找了处空白,提笔写上:“扣押石狮子等物百余件,正德十四年六月十五。”
然后,他清咳一声,唤来一个杂役,道:“去门房,把货物的主人叫进来。”
汪武出了西大库的大门,冲李飞白冷冷一笑,径直离去。他并没走远,而是在西大库对面的茶寮坐了下来,点了壶好茶,慢慢品着,等着好戏开场。喝了两口,他又往县城的方向看了一眼,并没看到郑浩然。他不免有些失望,要是郑浩然来了这场戏才好看呢,倒要看看不收他钱的郑攒点,拿什么来交钱。
郑浩然风急火燎来到县衙,直奔户房而去。户房有几个书役坐在桌后忙碌,并不见攒点或者典吏的人影。问书役,书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点完卯交待完事情,便不知去了哪里。
这节骨眼上,这两位爷到底跑去哪里了?
郑浩然急得团团转,忽然看到马坤从二堂的方向过来,连忙朝马坤奔去。一边奔一边叫道:“马兄,救命啊!”
马坤脸露笑意,道:“郑老弟,你也是攒点了,衙门里大呼小叫成什么样子,莫让手下人看到了笑话。”
郑浩然哪顾得上这些,拉着马坤就往外跑。马坤道:“到底何事!”
郑浩然便把前因后果讲了,马坤大怒:“敢为难我家李兄弟,我看杨震这个库老不打算干了。还有姓汪的,老子不找你麻烦你反而找你老子麻烦了,简直是找死。他娘的,今天我若不生抽活剥了这两个王八蛋,这个首领不干了!”
郑浩然只听的双眼湿润,心中暗道:“什么叫仗义,这就叫仗义。书上写的还真不错,*******,负心全是读书人。那些读书的,平时跟你称兄道弟,用的时候连个人影都找不到。唯独马坤这个不读书的,什么难事都能帮你办妥。”他道:“马哥,我们快走!”
马坤道:“稍等,让我去叫些人手。杨震若敢叽歪一句,瞧我烧了他的西大库。”
两人来到六房旁边的三班衙役房,马坤一脚踹开虚掩着的门。屋里有大概三十多个皂隶,聚在一张桌子前正耍牌九赌钱,听到门被踹开,全都朝门口看。有性急的张嘴就要喝骂,当看清是首领来了,全都闭嘴低头不敢直视,只怕马坤训斥他们不好好当值,在衙役房里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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