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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夫出了酒楼,便钻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巷子里,回头见李飞白还紧追不舍,心道:“我他娘的一个人顶你两三个,你还敢追来,是不是嫌命太长?”他当即不再逃跑,将包袱往地上一扔,回头手拎弯刀虚晃两下,然后把弯刀放在嘴前,伸舌头舔了一下。
他那弯刀本就是个吓唬人的玩意。长时间没有打磨,上边锈迹斑斑。再加上与肌肤贴在一起,沾染泥垢汗渍,十分的肮脏难闻!
纳夫舔了一下,只觉一股恶臭袭来,引得肚内翻江倒海,忍不住就要呕吐。他往地上连吐数口唾沫,道:“小子,敢坏我的好事,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你纳爷爷长着三只眼睛!”说罢,啊啊怪叫的冲上前来。
李飞白脚使八卦游龙步,东一晃西一闪,已到了纳夫背后。
纳夫持刀正欲转身,李飞白握住他持刀的手向后一扭,把他的胳膊别在背后,又往上一提,他只觉一股钻心疼立马从手臂处传遍全身,手再也握不住刀,刀落在了地上。接着又觉膝弯被人踹了一脚,整个人朝前仆倒,下巴撞到地面又是一阵钻心巨痛。
纳夫疼得倒抽凉气不断呻吟,见李飞白还趴在他的背上,就想来个驴打滚,把李飞白压到身下。他脚蹬着墙身体还没转动,忽觉脖子间一凉,瞥眼一看,便见到一把磨得异常锋利的剔骨尖刀架在脖子。他立马吓得怂了,趴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李飞白问道:“还打不打!”
纳夫道:“不打了,不打了!”
李飞白收刀从纳夫身上站了起来。
纳夫一头雾水,暗道:“这么简单就把我放了?”也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发疼的胳膊。他见自己人高马大的竟打不过李飞白,简直就是一种耻辱。又见李飞白一脸怪笑正在打量他,便瞪着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飞白道:“我想干什么?我在想如何搭救你!”
纳夫不以为然,道:“不就是骗人没骗成功,又不是犯了死罪,需要你搭救什么?”
李飞白笑道:“这么说,你承认你做眼镜用的是玻璃,不是水晶了!”
纳夫“哼”了一声,道:“说罢,你想干什么?是不是想敲诈我一笔银子。实不相瞒,我现在穷的叮当响,身上除了十文钱,一个大子没有,只怕让你失望了!”
李飞白哈哈大笑。他虽见过玻璃,却没见过水晶,所以也不敢确定纳夫眼镜到底是不是玻璃做的。如今,纳夫的话说明,他手上的眼镜确实是玻璃做的。他想做玻璃的生意,也知玻璃如何做,却发愁没有个熟手相帮,等于两眼一抹黑摸着石头过河,到真能做出像样的玻璃,鬼知道是不是得等到猴年马月去。纳夫是个洋鬼子,又懂得用玻璃冒充水晶,可见对玻璃十分熟悉,而欧洲那边玻璃的工艺又比较发达,纳夫就算不懂如何做玻璃,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有其相帮,必事半而功半。
纳夫生了气,道:“你一直笑什么?”
李飞白道:“我笑你太过天真!真的以为自己只是骗人没骗成功,犯得不是死罪,用不着我来搭救?没错,骗人不是死罪,但那也得看你骗的是什么人!知道刚刚你骗的两个是什么人吗?一个是布政使的参政,三品大员,专门管刑名的。一个是卫所的千户,手下兵强马壮。这两个都是有实权的大官,你骗人骗到他们头上,他们能不生气?只怕此时已下令关闭城门,挨家挨户抓拿你呢!你想想,抓到你后,会是个什么下场!”
纳夫只听得冷汗直流。他在大明境内也不是混一月两月了,知道大明的人都是极要面子的,官员们更是要面子。如果自己被两个大人拿下,后果可想而知,道:“求公子爷答救!”
李飞白道:“我凭什么搭救你?又有什么好处!”
纳夫道:“只要公子爷能救我,从此往后,我鞍前马后伺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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