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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看不到,触不到
阳春三月,边关沿路,一片春意盎然。
远离边关城的一处深山隐蔽的半山腰间,翠绿的树木小草葱葱郁郁,瀑布小溪流淌,百花盛开,彩蝶环绕,一片鸟语花香。
整片勿忘我的花丛中心,简单的坟,简单的墓碑。
墓碑前,纤瘦的白色身影坐在碑前,纤细的指一点点抚摸过碑上刻的深深的字迹。
“……你说的对。”
抚摸过字迹,镜司怜缓缓道。
“当时你说的对,我不准备与你再一同前来这里。”
话落,半晌,她又缓缓的道,“这是最后一次。”
“我将你葬在这,葬在离我很远的地方。”
以后,看不到,触不到,不去回想,不去再想。
也许这样,她的心才能平静。
午后的阳光,渐渐西斜。
良久,坐在碑前的身影几乎未动一下。直到夕阳渐渐落下,身后一道身影缓缓靠近。
碑前,镜司怜未转头。
只是缓缓的道,“我从没想过,要他死。明明是恨着他的。”
身后身影停在她身后,缓缓将她拥紧在怀中。
靠着身后熟悉的怀抱,镜司怜笑。
“你相信人死还能重生吗?”
环着她的手臂微僵硬。
半晌,镜司怜没等到身后人回答,又是笑下。
“你该是不信的。”
百里镜司抱着她的手臂缓缓收紧,“我信的。”
镜司怜唇角微微弯着,微微湿润的眸色中显露出的却是苦涩。
“不必哄我,连我自已都觉得不可思议。”
百里镜司抱紧着她。
好一会儿,看着墓碑,镜司怜缓缓再是开口,“明明是恨着他的,却是从没想过,要他死。是不是很奇怪?”
百里镜司,“不奇怪。”
镜司怜道,“说了不必哄我,更不必附和我。连我自已都觉得奇怪至极,更是不能理解自已。”
“结果到最后,我也没能弄清他究竟为什么会如此。为什么,又要救我……”
她喝下那杯掺了药的茶,看似是她故意入他圈套。是她开始布下了局,可到最后,她才发现,自已原来一直在他的局内。
只是她始终未懂他的局……
缓缓的起身,却是因为久坐,腿脚皆麻,脚底一个踉跄。
百里镜司扶住她,镜司怜缓缓抬头,看他下。
“我们回去吧。”
百里镜司颔首,视线看了眼墓碑后,抱起她。
镜司怜缩在他怀中,看着一片淡紫的花丛中墓碑,渐渐变小……
今天第一次看他的墓,也是最后一次。
自此,她的生活中,不再有流痕这个名字,流痕这个人。
只愿……一切安好……
时光荏苒,两年的时间,眨眼即过。
皇公主府,应该是原皇公主。自镜司怜十五岁登基后,皇公主便改成了一处行宫。
月幽居书房内,一身明黄衣装的纤瘦身影埋首在书桌前,处理着一本本奏折。
待奏折处理殆尽,继续着手处理着几摞账簿。
窗户被自外推开,姑苏晨宇高大的身影翻窗而进。
坐在书桌一侧矮桌前,斟茶自饮开。
对比两年前,明显更加高大,原本俊秀的脸庞添上了阳刚,俊朗非凡。
一杯茶下肚后,看着对面桌边那明黄衣装人精致绝色脸庞,笑。
“哪有帝皇不住皇宫,成日里往别宫跑的!”
镜司怜抬头看他眼,勾了下唇,指了下自已。
姑苏晨宇,“是啊!就是指你了!你可真是开了先例了!”
镜司怜笑笑,一目三行的快速翻着账簿。短短的不到一炷香时间,已是翻阅完几摞账本。
放下最后一本账簿,起身,向着正门位置走去。
姑苏晨宇见此,急道,“去哪?”
镜司怜头都未转,“寝室,换衣服。我的店,约了人谈生意。”
姑苏晨宇皱眉急忙追上,“我说你歇歇行不?你好歹是个女皇!是缺吃还是缺穿了!成日里把自已忙的跟陀螺似的,你不累,我们看着累呀!”
镜司怜看都未看他一眼,转眼消失在院门外。
姑苏晨宇立在院门外,看着那道比两年前高挑却也明显纤瘦的身影,叹气。
对着暗处道,“看到了,我们都没办法。两年了,她自已走不出来,谁说都没用!”
说完,又是叹口气,道,‘忙着,累着,其实也好,总不会有时间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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