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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风汛被黑暗吞噬,越过城墙的,只剩懒懒的,带着阳光的微风。
风吹在刽的面庞,他不知道等了多久,闲暇却又无事可做的时光最是令人苦恼。
他随着吹向远方的暖风看去,远处混在一起的魂影在房间内,似乎在举行什么集会。目光顺着街道一路眼神,河流与之一同到那光线与风交织的远方,那是一座洁白的城墙。
墙中仍有墙,与外面高耸的黑墙相比,这白墙更加的精美,只是远远望去,便有种雄伟华贵的感觉。
“要去那里看看吗?”刽坐在高坡的树下这样想着,眼中缓缓浮现的黑色爬入宫墙,里面的人很多,至少要比外面的要多。
移开视线,重新盯着在周围飞舞的蝴蝶,刽无所事事的看着,肚子更饿了,传来的异样令刽有些不知所措。
“明明没受伤,这里为什么会难受?”他摸了摸肚子,一脸疑惑。
过去的进食,魂体的空虚被填满,这是与眼下的饥饿并不相同的感受,倘若是一般的炼气师,只需吸收气,就能补充肉体所需的消耗,但刽不同,他的气李梦也弄不清究竟是什么,刽自然也不懂这些,所以他仍需要像普通人那样进食。
刽并没有意识到这是肉体向灵魂传达的饥饿的讯息,他只觉得刚刚平静下来的情绪在这种感觉下有些波动。
这样细细一算,刽也的确许久没有进食了,连番作战,此刻在肉体的敏感下,什么都不管的弊端终于出来了。
无事可干,分散的注意力被腹部传来的异样集中,又刻意分散,如此往复,随着眼前的蝴蝶不停的往复,刽感觉自己的注意力甚至要涣散了。
也就是在这时,眼前的楼房终于有动静了,刽看着眼前终于有了动静,赶忙直起身子。
坡下的楼房,一位女孩被一双手从一楼的后窗抱出,她的衣物同她的两根辫子一样凌乱,衣物未遮掩的地方,淤青与枷痕露出,此刻站在外面,阳光照下,女孩眯着眼睛适应着外头的一切,深深的呼吸着空气,她的脸上露出了沉醉的笑容,配上她眯着的眼睛,很是好看。
只是当她呼吸完以后,嘴角却缓缓拉下,逐渐失去神采的脸上像是哭一般的平静,只是极短的时间,女孩好像已经进行过无数次的演练,当她的表情拉下,身后的男人精准的从屋子的前门绕过来。
男人熟练的将女孩抱起,走向后方的花海直接抛了过去,少女毕竟年幼,哪怕男人极力掌握力道,落地时,她仍是倒在了地上。
轻柔的抛物线仿佛是男子无声的温柔,女孩被抛到地上,整个人倒在沙土上,小石子磕着她,她一句话都没说,她熟练的爬起像是没有看到身上的被磨出的新伤口,快速的跑了起来,黑色的头发在花海之上,花朵之上移动,像一只大蝴蝶。
蝴蝶扑腾着翅膀,吃力的爬上一级级土坎登上高坡,拨开树叶钻了进去。
男人在将女孩丢出去的时候就往回走了,他没有回头看,就像是出来遛个弯,只是二楼,一道魂影在昨天女孩呆着的窗口处一动不动的看着,是一个女人。
待到女孩钻入密林,男人刚好回到屋子里,女人也离开了窗口,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那样。
刽看着女孩在背对那对男女时露出的些许疲惫与难过,先前那下拉式的面无表情似乎又垮了几分,一口气登上高坡,拨开遮蔽视线的树叶。
女孩好像是要忘记那些不快,她跨步一跃登上高坡,伸直双臂的她拉直身体重重的伸了个懒腰,将整个脸都挤兑在了一起,就好像要将那些负面的情绪揉成团丢掉。
沐浴在阳光之下的脸蛋缓缓出现的笑容在闭着眼的黑色世界中暗示着自己,亦或者说,浮现出了心理的暗示。
“那么接下来,要干什么呢?”女孩放下双臂睁开眼轻声的自言自语。
一只手拖着下把的女孩正思索着,脑袋转向四周,这才突然发现一旁的黑影。
身体朝右边靠着,打算逃跑,因迟疑与好奇踮起的后脚尖暴露了她的目的,她尚且犹豫。
明明只是个小孩子,女孩却并没有大声叫喊,她似乎一直竭力避免这一点,明显远超同龄人的心智甚至在隐隐感觉到刽没有恶意后刚刚悬空的后脚跟缓缓放下。
“喂,你是谁?”少女仔细一看,发现刽只是靠着树看着自己后镇定下来,并没有逃跑,刚刚的慌张也消失不见。
“是你叫我来的。”刽说道,眼瞳中映出的女孩先前表现的一切不知为何令他感到些许难过,明明只是一些再平凡不过的事情。
熟练的爬上土坎,一级一级,她甚至表现得游刃有余,仍有余力,只是她的表情,她身上的泥土,她刚刚发散的悲伤似乎感染了刽。
坚韧本难能可贵,只是在本该柔软,本该盛放的年龄,娇艳的花儿被铸成钢铁,这是否令人感到可悲。
刽不明白这些,他只觉得眼前的女孩令他感到难过,那种反差感就像刀刃捅入心脏,越是柔软的跳动,越是疼痛。
“啊!是你啊。”女孩说道,错愕的表情上反应过来,露出一个笑容,眯起的眼睛就像蝴蝶的两对翅膀,很是好看。
“你真的来啦,我还以为你是骗我的呢。”女孩笑着,但旋即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缓缓的收起笑容。
“你一直坐在这里等我?”
“等了一会...”刽说道。
“啊...对不起。”女孩说道,牵扯着嘴角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刽说道,他站起身,“叫我过来干什么?”
“哦!是关于我哥哥的事情。”女孩赶忙说道,一提到这,她的语气便充满的惊喜,直接跑了过来,脸上先前的难为情一扫而空。
女孩表现的真的极为在意她所谓的哥哥的事情,只是即便在这种情况下,她的声音也压得极低,似乎是畏惧着什么。
快步走到刽的面前,女孩拉着他的手:“你是从那边来的吗?我哥哥在我刚前年被抓到了树林里,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女孩指着刽刚刚走过的路延伸的方向,密林树影,阳光抛下的热量与女孩的热情令刽有些不适应。
刽一边下意识后退一步,不想被这温度所触及,一边顺着女孩指的方向看去。
“他叫南尘,长得要比我高,短发......”
刽听到南尘这个名字时便愣住了,他猛地转过头看向女孩,瞳孔微微一颤,又立刻恢复原状,耳边的声音模糊,只听清了个开头。
微微动了动的手指被清醒的意志摁下,打消了握拳的冲动,刽努力的将女孩描述的与记忆中的南尘对比,又将女孩与南尘对比,只是描述与记忆完全不同,两人似乎也完全没有一点相像。
女孩很聪明,她似乎经历了很多,刽那轻微的动作即便短暂,却仍是被他察觉到了。
“怎么了?”女孩颤抖的问道。
面前克制住的刽在那一瞬间像张开獠牙的猛兽,她险些想要逃走,身体在一瞬间也不可避免的颤了颤,只是恐惧被某些更重要的东西压着,压着她的身体,没有离开。
被内心深处某样东西压制住的两人都克制了自己的本能,少女颤抖的语气中还有一些关切,而刽...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心底似乎在喘息,一瞬间提到南尘这个名字,吞食、撕扯肉体的画面沾染的血腥缓缓变成灰色,他瞬间放空心神,下意识的想要消灭眼前的一切。
只是本能的,内心深处有些什么在呼唤着他。
“春天的...味道。”刽呢喃着,眼前的画面恢复色彩的同时,他也平静了下来,先前紧绷的身体随着两人间缓缓飞过的蝴蝶渐行渐远,只剩叶一般的柔软。
“春天的味道?”女孩不解的重复道,“你在说什么啊,现在可是夏天。”
刽伸出手,面前的蝴蝶晃晃悠悠的,却极为凑齐的飞到了他的指尖,扑腾的翅膀缓缓并拢,似乎是在休息。
“有个人问我春天的味道,我不太懂。”刽轻轻的摇了摇头,晃动的手指上,蝴蝶随之一同摆动。
“春天的味道当然要等到春天才能闻到啊。”女孩好奇的看着停在手指的蝴蝶。
“你是怎么做到的?”女孩轻声问道,手轻轻的伸去,想要捉住那蝴蝶。
“春天就能闻到?”刽一惊,没有听到后面一句话,抬头时,对比先前,眼前的光似乎亮了许多,他的手指随着他的动作,随着全身的一抖,剧烈的动了一下。
蝴蝶的翅膀挥动着,受了惊吓,一下子就飞走了。
“啊...它飞走了。”女孩跟着蝴蝶飞去的地方走了两步,振翅飞翔的蝴蝶令她向往,虽然渺小,却自由美丽,吸引着美好的目光,走走停停,自然随性。
她转过头没好气的看着刽,“你把它吓走了。”
“明明是你想要捉住它,被它发现了。”刽说道,只是他大半注意都在女孩先前的话中。
“春天很远吗?”刽问道。
“你就这么在意?”女孩问道,“春天才刚刚过去。”
她随地坐了下来看着坡下的一切,树叶遮挡着她,他却透过那些叶片间的缝隙看着外头,她曾无数次这样坐着,一个人看着外头。
“要很久吗?”刽问道,他也学着女孩坐了下来,坐在女孩的身旁紧贴着,一大一小两人并排而坐。
“当然。”女孩毫不犹豫的说道,手上无聊的摘下一片叶。
“有从这里到那个白楼那么久吗?”刽好奇的问道,拨开挡住视线的树枝指着远处的高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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