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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保这次下手确实重了些,青公子一直床上躺了五天才能够下床。
五天来,并没有一个人光顾过青公子房间,而霁云活儿也简单很,除了每天按时去领三碗白粥兼个三个馒头外再无其他事可做——
白粥是青公子,馒头自然是霁云。
每次霁云啃馒头时,心里都是又酸又涩:那么大个男人,每天不过打发三碗白粥,便是铁打筋骨也受不了吧?
怪不得,青公子会这么瘦弱。
两人都很少开口,只是青公子每当看到霁云鼓着腮帮子恨恨啃着馒头样子,嘴角总会微不可查弯起一个小小弧度……
“走吧。”青公子放下碗,站起身来,却发现霁云嘴角处沾了一粒馒头屑,又站住脚,指了指霁云嘴角,“擦一下。”
“我吗?”霁云愣了下,旋即明白过来,出其不意一把抓住青公子手自己嘴角蹭了一下,然后眨眨眼道,“现呢?”
青公子深深看了霁云一眼,抬起衣袖自己手方才碰触地方又擦了几下,有些含糊道:
“以后记得,别碰,那些脏东西,会让自己也变脏。”
低低,宛若耳语,不知是说给霁云,还是说给自己。
两人走出房间时,正碰见王保鲍林方宏三个。
青公子却是眼都没抬,径自默然从三人面前走过。鲍林情绪有些烦躁,哼了声有些厌烦转过头来——再得主子钟爱又如何,不过是个玩物罢了!也就是那老阉狗,才想着靠一个卖屁股男人来固宠!
王保神情也有些阴晴不定,眼睛青公子二人身上停了下,又旋即挪开。
倒是方宏,依旧恭恭敬敬上前一步冲着青公子一拱手道:
“公子安好。方宏明日便要离开,公子看今日何时有空,让方宏转交上京捎来礼物。”
青公子站住脚,注目即将坠落金乌,嘴角露出一丝奇异笑意,喃喃道:
“晚间吧,戌时,不误了你上路时间便是。”
因押运是大批金子,为防出去时引起不必要麻烦,方宏等人议定夜间出发,连夜赶路,天明时便能赶到百里之外溧阳镇。
只是青公子话出口后,旁边却久久没有声音。却是三人没想到青公子竟然会笑,且也从未见过这么美笑靥,一时竟是全都呆住了。
“别让那些奴才跟着我,今日,我想自己呆一天。”青公子也不管他们,自顾自吩咐道。
鲍林不自觉“嗳”了一声,一语出口,才惊觉,不由顿足暗骂:“该死,果然是祸水,竟能惑人神智!”
王保倒是无可无不可——不让人跟就不跟算了,这一大一小,和两个废人也无什么区别,量他们也逃不出自己手掌心。
霁云捧了竿碧绿洞箫,低着头跟青公子后面。身后隐隐传来鲍林有些烦躁声音:
“……不过两个小白脸罢了,就那般厉害?那祈梁国不是号称雄兵十万吗,难道全都是酒囊饭袋,竟连两个小白脸儿都收拾不了?”
霁云垂下头,眼里暗含了一丝笑意——定是爹爹他们打了胜仗消息已经传到上京,太子一派顿时慌了手脚,而着急让方宏把这批金子运过去,便是为了打点其他朝中重臣,目便是为了让爹爹他们陷入孤立无援境地!
只是这次,他们阴谋是注定不能得逞了!
青公子箫声山中呜呜咽咽响起,那些带了镣铐淘金者正好经过,许是箫声太过凄凉了,有人眼中止不住堕下泪来……
直到满天星斗,霁云才搀着青公子缓缓向小屋走去,只是路太黑了,经过那一排排黑魆魆石房子时,霁云一脚踩空,一下跌倒,连累青公子也摔了一跤,两个人瞬时都成了灰头土脸。
等方宏如约赶到时,便被霁云拦住,只说公子正沐浴,让方宏门外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之久。
方宏虽是心里着急,可女儿来信嘱咐,言说让自己一定要趁机拉拢这青公子——
毕竟离开了这么久,仍能令太子殿下念念不忘,也就一个青公子罢了!
若真能把这人拉过来,以后太子府中,女儿也就得了一大助力。
好不容易等到青公子沐浴完毕,霁云转身进房间通报,方宏理了理衣襟,刚要进去拜访,不妨下面石房子处忽然一阵扰攘,然后就有兵器撞击声音传来。
方宏顿时一惊。王保和鲍林也听到声音,慌慌张张冲出房间,一声尖利呼喊声传来:
“来人啊,这儿发现了一条地道,有人要逃跑!”
很又有人赶来,说是石房子下面发现了一条不知通往何方地道!
三人脸色都是一白——私开金矿等同谋逆,要是真有人逃出去,传出一点儿半点儿风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三人相视一眼,拔足就往喧哗处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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