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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将军。”鱼儿先去敲门,我跟在后边,手心里忽然多了些冷汗——他得到这个一定会马上离开,他是回父王身边,还是,北戎那边?“公主,嬴将军不在。”
什么?他真走了?他不要这个了吗?他不是为了这个绑架我吗?我心里忽然有种说不清是快乐还是难过的情绪冒出来。我一把推开鱼儿,闯进房里去。他的背包在,行李也在,他应该没有走。我暗舒口气,抬手抹了把冷汗,“鱼儿,去门口侍卫那,问下嬴将军是不是出了门?什么时候出去的?”我答应把刀还给他,就一定会还给他。我这样告诉并说服自己,可天知道?
我怏怏地抱着铁匣回到寝宫,坠儿忽然跑了进来,“公主,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有比让我回现代更好的消息?我懒洋洋地放下铁匣,“什么好消息?”坠儿双眸发亮,兴奋得双手紧握着说:“嬴将军今早去乐工那,教了他们一种很特别的击鼓方法,我刚才去配合着跳了下,很好耶,感觉自己像是飞上了云端似的。”
嬴景玉懂乐理?我上次在他面前不是……一层薄红涌上双颊,我假装不在意地“哦”了声,表示知道了。坠儿没想到我是这样一个态度,欢喜的笑容僵在脸上,闷了好一会,才有些不痛快地说:“嬴将军让我请公主过去听听。”像是怕我不了解嬴景玉的良苦用心,她又补充道:“大王的寿辰快到了,嬴将军也是好意。”
我没有听错吧?那个唯唯诺诺、有气也憋在心里的坠儿会帮他人说话?是爱情的力量吗?当然,他们一个男未婚,一个女未嫁,有好感是常事,总比我现这样一个弃妇的身份要好得多吧。“那就去看看。”我站起身正准备往外走,可心里像是有什么割舍不下,我下意识地四下溜了眼,对,铁匣,正好给他以全我的诺言。
嬴景玉接过铁匣,淡淡地说了声“谢谢”,转过头去目注敲鼓的乐工,点点头:“开始。”
“嘭”一声催人心肺的鼓声入耳,我不觉精神一振,是的,我要的就是这个!
鼓声时急时缓,急时如万马奔腾,缓时如少年将军阵前挥戈……直听得人热血沸腾,仿若自己也成了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将士。
“嘭”一声慢鼓,乐工停下手,室内安静得可以听见窗外风吹树叶声。
我久久还不能从那感伤和撼动挣脱出来。比之那澎湃的战场,我的舞简直如小儿杂耍。“好!”我带头鼓起掌来。将士用鲜血换来这后方的宁静,我却在为点儿女私情忘乎所以,惭愧啊!
“坠儿,去叫舞工来。”我要把秦舞的柔和劲舞的刚揉合在一起,把前方战场上催人振奋,却又满目沧桑的场面演化成舞蹈,跳给父王看。
“谢谢你,嬴将军。”这句话发自内心,没有丝毫的做作和客套。我本该恨眼前这个人的,可是为什么我却在心里找不到那个“恨”字?
他显然也听明白了,微微一笑,“该我谢公主才对。嬴某不才,擅代公主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