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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暂时平息,有了大牛的帮忙,灾民们也渐渐散开了,吴敬斋和颜安坐着马车先行一步回了城,留下宋守成在那儿收拾残局,既然这家伙正经事干不了,体力活总要多担待些吧。
回城的马车上,吴敬斋开口对颜安说道:“我恐怕不能再待在这里了,扬州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相信你自己能应付的来。”
听到吴敬斋突然要走的消息,颜安有些诧异,回道:“叔父,您今天才刚来就要走?我还有很多问题没来得及向你讨教呢!”
“傻小子,有些事只有自己去经历了才能体会其中妙义,叔父只能送你一句话,‘谦虚温谨,不以才地矜物’,现在你只要能做到这几点就足以受用了!”
颜安心里琢磨着吴敬斋的这句话,他知道吴敬斋是让他为人处世,谦虚、谨慎,不要因为有些才华就矜骄于人,颜安认真的点头应下。
马车行到驿馆门口停下,等颜安下车之后,就直接离开了,没有煽情的离别之词,叔侄二人就这么匆匆的见面又匆匆的离别。
站在驿馆门前,一直等到马车消失在了夜色之中,颜安才收回目光准备进屋,可刚一转身就吓了一跳,常乐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闷不做声站在了他的身后。
“你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道啊,我可告诉你啊,欠条上那两百两银子就当是给我的精神补偿了,我可不还了!”颜安一边拍着胸口一边半开玩笑的说道。
“哦,不还就算了,二百两哪够啊,本小姐再多给你一百两,三百两怎么样?”
颜安登时胸口也不拍了,那些烦心事也没了,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慷慨了,那多不好意思,你这么有诚心,那您受累能把一会儿把多出来的一百两给我送屋里去吗,我累得不行了,得赶紧回屋歇会了,”说完就扒拉开常乐儿,往自己房间走去。
“哼,你想的倒美,这三百两是从你欠我的钱里扣的,扣完之后你还欠我……你等等我算算……你还欠我六百多两,零头就不跟你算了,哎,也就是我人好,天底下哪还有我这么大方的债主啊!”常乐儿摇头晃脑地感叹道。
颜安刚刚迈出去的步子立马收了回来,梗着脖子喊道:“喂喂喂,你怎么算账的,这外面放利钱的也没你这么高的利息啊,你这是什么时候涨的价,也不通知我一声,不算啊告诉你,我不认账!”
常乐儿大声回道:“就今天,就刚才,就现在涨的,通知你,你出门怎么不通知我,询爷爷要带我回京城,我好说歹说,他才同意我留下来等你醒了打完招呼再走,我怕打扰你休息,就跟傻子一样在房间等了一整天,结果晚上跑过去一看,张福才说你出去了,你个混蛋,我告诉你,你欠我的钱你一辈子都还不清,不服气你就去衙门告我啊!”
颜安心想着,我出门还非得跟你打招呼,还讲不讲道理了,刚准备辩解两句的,结果常乐儿根本就不给机会,扭头就跑开了,颜安无奈的摇了摇头,并没有太在意,接着便独自回了房间。
这些天一桩桩的事把颜安压的喘不过气来,一沾枕头,颜安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颜安起床在院内耍了一套拳,以前自己练拳的时候总能看见香竹在院内忙东忙西,今天突然少了那么一个身影,反倒是有些不习惯起来,这时张福刚好路过,颜安于是把他拉过来问道:“今天香竹人呢,怎么没看见,你看见没有?”
“少爷,我哪会注意这些,我忙到现在刚回来,你自己去她们住的地方看看不就知道了,”张福说完就想走,却被颜安一把拉住了。
“你这么早是跑哪去了,少爷我早上找半天没找着你人,”颜安在院里的石桌旁坐下,擦着汗问道。
张福嘿嘿一笑,脸涨得通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今天早上我见厨房做了蟹黄汤包,我寻思着就给孙老七送去了一点,他不是病了嘛,吃点好得,身体也能好得快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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