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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突然明白了自己想要做什么,整个人都焕发出一阵不一样的感觉。红梅愣愣的看着她,道:“大云,我怎么感觉你不一样了?”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张云微笑。
红梅想了半天,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
“自信,就是能够透过现象看本质,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气质,对吧?”张云不害臊的自夸。
红梅认真的点点头,道:“大云说的真奇怪,不过就是这样的感觉。”她想了一小会儿,又道,“我只在那个谢大人身上看见过这样。”
李月儿附和道:“小妹说的有理。”
到了县城,张云让王家布庄的伙计帮忙照看马车,然后两拨人分开各自去买东西,约定回去的时候还在这里碰头。
县城里很热闹,除了办年货的,还有好多闲逛买东西的。
小峰小秀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每个都喜欢。两人一手拿糖人,一手拿糖葫芦,眼睛还眼巴巴的看着卖糖果的。张云和红梅跟在他们后面去了糖果铺,糖果铺里的糖各式各样,有白砂糖、红糖、冰糖、黄糖、麦芽糖、橘子糖、薄荷糖等各色糖品。马上就到了腊月二十三,最近还多了灶糖和芝麻糖。
雪白的芝麻糖一根根的排放在一起,摞成塔形,旁边的伙计见有顾客买走一些,连忙把空缺补上。旁边是团成花卷一样的灶糖,不同于芝麻糖的酥脆,灶糖很粘牙。一般人家都买灶糖,这样可以吃的久一点。小孩子们大多数也喜欢灶糖这样的粘牙糖,糖化了粘住牙的感觉很有意思,他们使劲儿的嚼着,然后用手抠牙上的糖,乐此不疲。
张云买了一斤灶糖,她吃不惯这个东西,纯粹应个景而已。小峰小秀却很喜欢,当即拿了一个就要啃上去。张云制止了他们:“回家再吃!等会儿弄的手上嘴上都粘粘的怎么办,又没有水洗。”
两个小家伙失望的把灶糖放回纸包里。
红梅的大哥大嫂出来了,就用不上红梅买东西,所以她跟着张云不过是闲逛。她兴致很高的来回看着,却很少买东西。所以说逛街时女人的天性,就是只逛不买也是高兴地。
买了灶糖,几人接着往前走。到了一家胭脂铺子门口,红梅站住了。她看向张云:“咱们进去看看。”
“行。”张云同意。虽然她不是很喜欢某些古代的“化妆品”,但是架不住这些东西的包装好看啊!这家胭脂铺子装修的极为雅致。里面的东西也雅致。
店铺里生意很好,不管什么时代,女人的钱都是最好赚的。而女人花在化妆上的金钱和精力,更加难以预算。正如古人所说,揽照拭面则思其心之洁也,傅粉则思其心之和也,加粉则思其心之鲜也,泽发则思其心之顺也,用栉则思其心之理也,立髻则思其心之正也,摄鬓则思其心之整也。
看看,越看重自己的外表,就说明这个人的操行越好。这话对不对暂且不论,眼前胭脂铺繁忙的生意已经说明了一切。
装着面脂的是描着青色花纹的小瓷盒,有掌心那么大,精巧细致;装着红色口脂的是洁白的瓷瓶,红白交映,如同涂了红唇的美人脸;装着青罗黛、碧玉黛等的是暗色的小木盒子,方方正正的,雕刻着缠枝梅花、喜鹊闹春、瘦荷广叶、仙鹤起舞等各种吉祥图案,栩栩如生,让人爱不释手。
铅粉是比较贵重的化妆品,一个个用铁盒衬装着,外面是雕刻着仕女图案的精美檀木盒子,里面还有一个小小的丝绸包裹的粉扑,美丽至极。张云看了半天,但见盒中的铅粉洁白细腻,上前嗅去,只觉得香气扑鼻。多试了几样,除了茉莉香,竟然还有玫瑰香,百合香等,看来这些铅粉里掺了不少香料。
这些铅粉五百文一盒,真是不便宜,买的人却也不少。时下非常流行铅粉,用铅粉敷面,可以黄皮变白,糙皮变嫩,许多女子省吃俭用也愿意买一盒铅粉。
店里面正有一个三十许的女子,她衣着华丽,后面跟着丫环,看起来不是普通人。进看去,只见他脸色微黄,面上有一些细小的皱纹。她拿起一盒铅粉, 犹豫不定,听说铅粉抹多了不好,打不定主意要不要用。
掌柜的是一个中年美妇,她笑吟吟的走上前,道:“夫人,我这里的铅粉是极好的。您看,这些铅粉多么细腻!多么洁白!您要是不放心,不如让奴家给您抹上一些试试。”
女子点点头,道:“也罢,摸上去试试吧。”
老板娘引女子到了屋角,让伙计端了温度适中的清水,让女子先洗一把脸。女子洗了脸,抹了一层润面的面脂。老板娘拿起粉扑,在盒子里轻轻沾了一下,在女子的脸上轻轻的拍着,片刻后,又示意伙计拿了一盒大红色的口脂,给女子涂上。
女子的丫环捧着铜镜,递到女子面前。女子随意的往镜子里一看,顿时有些发呆,这时她吗?
娉婷十二载,难得周郎顾。想当初她十几岁嫁给夫君的时候,也是花容月貌,肌肤润滑,夫妻二人也是琴瑟和鸣。不过几年后,有更青春、娇颜更美的年轻女子,和她的夫君更加琴瑟和鸣,她一天天看着自己的脸上出现细纹,出现斑点,慢慢发黄,再也吸引不了夫君的眼神。
镜里的女子粉面娇艳,皮肤洁白光滑,动人非常。真是娇滴滴,肌肤如雪赛凝脂;俏生生,容颜似花赛貂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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