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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安慰之下，沈嫣终于没有一开始那么死气沉沉了。
我也是使出浑身解数，才让她对人生又有了那么一点点憧憬。
“今天也不早了，你先休息吧，明天我看看能不能找宿舍管理员，给你安排一个单间。”我说。
“谢谢李老师。”沈嫣笑了一下。
“你笑起来真好看，”我机械地背着施友友给的台词，“为什么不多笑笑呢？”
沈嫣垂下头，脸颊上泛起粉红。
“好吧，你先睡吧。”我站起身。
“老师，你去哪里？”沈嫣惶然。
“我去隔壁……那个陆斌也不知道是不是睡了……”房卡还在他那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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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房间，我从裤兜里抽出钱夹子，钱都湿了，我点了点钱，琢磨着要不要银行里取一点。
正在这时，陆斌的房门开了，他正站在门口，打量着我。
我总觉得这小子没有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但是，施友友又没有对我提起过小说里有这么一号人。
“怎么了？”我问。
“怎么洗？”陆斌拽了拽他的休闲服，我才发现他的衣服也是湿漉漉的，反倒是那个热情男，衣服是干的。
难道说，救我上来的是陆斌？
我还记得那双手压我肚子的时候，多么用力，我是被疼醒的。
“热水器坏了吗？这里说是24小时提供热水的。”我走进屋，卫生间的灯亮着，浴池里有半池水，我一摸，是凉的。
陆斌默默跟在我后面。
“热水器真坏了？这个时间有人修吗？”我把喷头拿下来，打开阀门，用手试水温，水很快就热了。
“好着呢，你来洗吧。”我把水关上，回过头。
陆斌正直直地盯着我手里的喷头。
我皱眉，这小子怎么一副没见过喷头的样子？
他抬起头来，看着我：“你先洗。”
嗯，还算有礼貌，我也冻得够呛，便不客气地说：“好，我很快就洗完。”说着，弯下腰去，打开浴缸的塞子，把凉水放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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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解开衬衫上的扣子，总觉得有目光戳在我背后。
我回过头，陆斌仍然站在那里。
“那个，我准备洗了，能不能麻烦你出去等一会儿？”我说。
“哦。”陆斌转过去，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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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洗完澡，看了一眼酒店架子上的白毛巾，轻微的洁癖让我不愿意用它。
我用衬衣抹了把脸，然后把衬衣洗干净，用吹风机吹干。
我光着上身走出卫生间。
陆斌正在看一本时装杂志，看得十分入神。
“我洗完了，你去洗吧。”我说。
陆斌抬起头，神色微微一滞。
我拉开被子，钻进去，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
陆斌的注意力被电视吸引走了，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始看我。
我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陆斌还没有移开他的目光。
“喂，你能不能去洗澡了？我很困。”我说。
陆斌这才下了床，静悄悄地走过房间，我余光瞥见他没穿拖鞋。
奇怪的人。我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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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后来陆斌什么时候洗完的，我都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电视机仍然开着。
陆斌看了一晚上电视吗？我转过头去，发现陆斌也光着上身坐在他床上，他的身体和我想象的一样，缺乏锻炼，一看就很虚。
陆斌在看外面，并没有看电视。
我爬起来，去够遥控器，些微的动作让陆斌发觉，他回过头：
“李素。”
“啊？唉。”
“这就是你在的世界？”陆斌说，“真是一个奇异的世界。”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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