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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听帝君讲故事
“你!”
他这个回答还真是差强人意,糕点他也吃了,花茶她亲手泡好了双手端给他,是他自己不喝,结果还是她道歉没诚意?
柳如墨这般想着,赌气似的提过茶壶,自己倒着喝,离墨见好就收,轻咳一声:“那什么······我不喝你这杯花茶是有原因的······”要告诉她吗?离墨心里思量着,不说,他心里头实在憋闷得紧,这些年他云游四方,不愿回去,图的不过是自欺欺人地暗示自己,看不见就能将关于花凛的事暂时忘却,心里好过一些。
可自从他为她改了命,把她再次送回这个地方,看着她在两世记忆中挣扎,想要逃避的心就渐渐安定下来了,这也是为什么他这几天都留在仙宫里没有再离开的原因。
“哦?”柳如墨不以为然地转着茶杯,突然凑过去仔细瞧了瞧他的脸,他皮肤真是不错,细腻光洁,凑近去看,竟然连细微的绒毛都看得如同透了光似的,离墨因为她突然靠近的动作僵了身子,却听她啧啧两声,退了开去,说道:“难道你对花粉花瓣过敏?”
离墨将自己的那杯花茶往前一推,难得正儿八经地看着她说:“当然不是这个原因!”随后突然眼睑垂了下去,略显伤感地继续说道:“你可否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
这样子的他好像又变回了她初醒时见到的那样,柳如墨边感叹着这个男人的心情如同初春的气候一般多变,一边自认为很是善解人意地点点头:“你说吧!”
离墨心里盘算着从哪儿说起,理了理思绪,开始叙述起来:“我曾经养了一株莲花,那是我在佛祖灵池中一眼相中的,我带着她回了自己的住所,精心照料,她原本只是修为浅薄的灵物,能与我说说话已经是不错的事,偏偏我习惯了她日日陪伴我,终是忍不住助她化了形,应该怎样去形容她呢?化成人形后,她才不过是十七八岁的模样儿,花瓣化作了一身广袖长裙,粉粉的,配着雪白的夹衫,看起来煞是好看,我自认阅过的美女不在少数,却是一眼就再也移不开视线,她算不得我见过最美的女人,但我就是瞬间心都塌陷了,如今想来,怕是早在她日日陪伴中,就已经对她有所不同了吧!”
说到此处,离墨顿了顿,将杯中的花茶倒去,再换了一杯开水,抿了一口润润喉,“她站在我面前,唤我的名字,雪白的长发飞舞着,我还记得她有些懊恼地抓着发丝对我说,乱蓬蓬的可要如何是好!我用莲茎变了一支发簪替她挽了发,她回过身来却对我说,听说女子的发只能由丈夫来挽,我的心没由来地颤了颤,却将她的话题转了开去,她不过是一只花灵,我为她取名用了谐音,变作花凛,她没有你们这些人间女子的规矩约束,在我面前也是放肆,总是闯祸,却从来不说给我低头认错,直到她带了一位姐妹回来,才犯了此生令我永远无法忘怀的错,那个女人名唤瑶素,是她在百花节上遇见的,两人很谈得来,她私自带她入我宫中已是罪过,然我不忍罚她,便要求她将瑶素送走,她不肯,算是冷战吧,我们好几日都没有说话,而她仿佛根本不在意,成日在我面前,与瑶素聊得欢畅,终是我先退了一步,给瑶素安排了一个侍婢的身份,将她留了下来,却也是将祸端留了下来。”
柳如墨原本是抱着随便听听的态度,可当听得他说“花凛”二字时,心跳快了一下,忍不住认真起来,待说到瑶素之时,他停口不说,她反倒急了:“然后呢?是瑶素做了什么吗?”
离墨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撇开视线继续说着:“瑶素不过是花界的一个普通花灵,机缘巧合被花神认作了干女儿,身份一跃成了花界的公主,因着我对她并无他想,遂以没有去了解她的身份,只以为她作为一个侍婢,又在我眼皮子底下,做不出什么大事来,瑶素留下了,花凛也与我和好了,我们一直是同床共寝,,自打瑶素来了,便住进了侧殿,说是方便伺候,有一夜,参加完宴会后,我回到院中,酒意有些上头,我就先在院中停了停,却听到花凛和瑶素的对话,瑶素问她为什么会留在我身边,她说因为我赐给了她仙骨,助她修炼化形,还因为,我的地位,呵呵,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地位有这样吸引人,于是那一晚,我借着酒劲向她发泄着心头的不满,可酒醒之后,看着她通红的眼眸,用沙哑着嗓子吼我发什么疯,我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发了疯,可我明白,从来没有人敢对我不敬,这样任她在我面前放肆,无非是因为我把她放在了心上,而她,却是把我当做了可以攀附的人!自那日起,她赌气搬出了我的寝殿,瑶素时不时地过来,劝说我去哄一哄她,我想着她们的对话,对于瑶素的建议也就没有采纳,一开始,她还会故意气鼓鼓地从我面前扬着下巴走过,后来次数渐渐少了,反倒是瑶素,来得更加勤快,说的都是替她传的话,我想着,这件事本是她不对,我等她来解释,等到的却是她把瑶素往我怀里一推,说什么我厌倦了她正好,瑶素对我心生好感,不如让我选了瑶素去暖床,我气急了,没想到等到的解释就是这样,气不过转身离开,我在灵池待了许多天,气也消了大半,正想回去找她再谈一谈,却被下属寻到,说是炎火之境里封印的魔物最近有了异动,于是我不得不先放下这些事,去炎火之境处理封印,魔物不知是因何原因,被封印压制了多年,力量不仅没有削弱,反而有加强的趋势,那一战我伤得不轻,身上好几处都被赤炎所灼,但害怕她见着难过,就换了一身衣物,隐了伤处才去见她,回到宫里,偌大的宫中只有瑶素出来迎接我,而她,循着瑶素的指引,我看见她和几位年轻的仙官在品茶笑谈,那几个仙官见到我,立刻就跑得没了踪迹,她对着我却收起了笑颜,气冲冲地拽着瑶素走了,将我晾在了原地。晚间瑶素又来了,我正给伤处换药,被她瞧见,硬要给我够不到的背后上药,我没有答应,却也没有拒绝,那天是真的很疲惫,拖着一身的伤不眠不休地赶回去,已是到了极限,迷迷糊糊也就睡过去了,再醒来时却是在她愤怒的眼神中睁开眼,瑶素只着抹胸在拧帕子,裸露在外的肩头胸前有淡淡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