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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还在哆嗦的疯婆子,跟上了周寡妇的脚步,可我还没走几步呢,突然就听到了疯婆子说话了。
她说道:“嘻嘻哈哈,你们慢走啊,儿啊,来给哥哥姐姐们说再见,他们马上……就要上路了。”
声音说不出的阴森,我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疯婆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恢复了笑脸,举着小老虎,就好像再给我们送行一样,她手上的小老虎的前爪,左右摇摆着。
“张哥,这老太太也太吓人了吧,没看到她儿子啊。”张子怡小声的说道。
张子怡看不到,可是我却看得到,在她的身边,刚刚从小老虎里钻出来的男孩正拉着疯婆子的衣服拐角,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们,不过他一见我转头,立马吓得躲到了疯婆子身后去了。
周寡妇拉了一下张子怡,不让她回头看,同时叹了口气说:“她儿子几十年前就死了,那时候生产队有辆拖拉机,他儿子会开,就去开了,那时候山道不像现在,有一天晚上拉矿,从山道上翻车了,人也没了,她也就疯了,现在村里人都不知道她叫什么了,反正疯婆子疯婆子的叫。”
“她可不疯……”我突然插了一句嘴。
周寡妇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不过没说啥,只是含糊的说:“别招惹她就是了,我们到了。”
快到巷口的时候,我就听到了很多人的声音,看起来很热闹,一阵阵的吆喝和音乐声听起来颇有些喜庆的样子,不知道的人,恐怕会以为真结婚呢。
不过一转过巷口,门前立得招魂幡,和那些写着冥字的白色画圈,让这喜庆的场面平添了几分诡异,王涛他们已经兴奋地直打摆子了,手里捏着直播设备,要不是我之前就警告过他们,估计他们已经上手拍了。
办喜事的一家灰瓦青砖,三连体大房子的人家,这时候他家门口的空地上摆了十几桌,桌桌都人满为患,各种鸡鸭鱼肉一盘盘的往桌上。
桌子上的男人们喝着酒,有时候为了劝酒起了争执,脸红脖子粗的举着酒杯叫喊,女人们笑呵呵的说话,一些小孩在桌子之间到处跑,老实说,要不是那些冥器在,我真以为这是一次普通的农村结婚流水席现场了。
周寡妇带着我们直接进了院子,在院子里,拿了一张白色的横幅,黑色的粗体字写了:恭祝‘周洁、王豪利,冥婚大吉!
我踩着满地的纸钱,走到堂屋里,这里驾着一口黑色的棺材,一盏长明灯就放在棺材头上,没有设置香案和摆遗照,反而在棺材前面摆了两张太师椅,现在椅子空着,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周寡妇指引着我们来到了一处小桌前,一个皮肤漆黑,满脸褶皱,头发花白的瘦小老头坐在桌子后面,吧嗒吧嗒的抽着土烟,他面前摆了一个笔记本,和一只圆珠笔,一看我们来了,连忙放下烟杆冲我们笑了笑。
我早就被提醒过要给份子钱,所以第一时间就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不是我抠门,而是我本来就是一个外来的,给的多了,这户主人家反而还难堪。
因为农村里讲究个礼尚往来,家里有红白喜事,收了份子钱,这个钱是要还的,可是我以后走了,他们的钱没地方还,被人知道了,要被戳着脊梁骨骂的,而且,我给两百也不算少了,大多数村民也就给这个数。
王涛他们看到后傻眼了,因为这事我没来得及跟他们说,不过他们三个一碰头,每人都出了三百多,凑了个一千块,这下可把负责收钱的老头吓了一跳,一千块在村里面可是个大数目啊,不过王涛他们也提了个意见,就是允许他们拍摄冥婚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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