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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翁的脸色急转而下，阴沉如水，目光冰寒。
“你一开始就知道老夫的身份？”老翁问道。
白衣男子神色不变，点了点头。
“你是何人？”老翁表情恢复正常，一口将美酒饮尽，放下玉质酒杯，问了一句。
“天台山，宁悠。”白衣男子又补充了一句，“来杀你的人。”
没错，这个白衣男子，正是接了天台山金榜上的任务，来杀渔翁。
“天台山的弟子，杀我？因为天台追杀令吗？”老翁平静的可怕，边说边把烤青鱼吃完，然后擦了擦嘴巴。
“天台追杀令是其中一个原因，我为你一个问题，天台山脚下的村庄，你可动手屠杀过里面的村民？”宁悠紧盯老翁浑浊的双眼，认真地问道。
“天台山脚下的村庄？不记得了，走路踩死了几只蚂蚁，你会在意吗？”老翁偏头一想，又摇了摇头。
“啪”的一声，宁悠面无表情，手劲暗涌，玉杯瞬间被捏成了齑粉。
“你找死吗？”
“你说老夫找死？”
老翁抬手指着自己的大鼻头，诧异的说道，旋即笑了起来，声音越笑越大，越笑越强。
“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翁仰头大笑，声音在青山绿水间荡漾。
以小舟为中心，掀起一圈圈涟漪，涟漪变大，演变成波浪。
不一会儿，巨大的波浪掀起。向四方叠进，平静如镜的湖泊瞬间打破。滔天海浪，宛若沸腾。
小舟在湖心更是摇摆不定。剧烈震荡，但是舟上的两个人，却如泰山坐落，巍峨不动。
老翁的狂笑声威力太大了，轰隆一声巨响，湖面立即炸开一道又一道的水柱，湖岸被碧水淹没，远处的青山砰然炸裂，巨石滚落。
但小舟上。好似被一道奇异的力量定住，船篷、船板、炉子等物品，完整无碍。
“你倒是有点本领，不过连人中龙凤都不是，就来找老夫的麻烦，你才是找死吧。”
老翁笑声骤然一收，“哗啦”一声，炸到天上的水花全部落了下来。
“难道说，你是真人。亦或者真君？”老翁多望了宁悠一眼，确定自己没有走眼。
“真人不是，更不是真君，我尚未登上人台。证得天地业位。”宁悠摇了摇头，如实说道。
“哈哈哈，太可笑了。既然连真人都不是，你来杀老夫？你的头颅一定是坏掉了吧。还是说天台山给你灌输了什么奇葩的思想？”
“都不是。”
“好，老夫不管这些。也不在意你先前的不敬。老实说，老夫被你的美酒和青鱼收买了。”老翁平和地说道。
“这样......老夫留你一命，收你为仆，你可愿意？”
老翁说是询问，却是一副不可置疑的态度。
“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对成为奴仆不感兴趣，更不会成为一个死人的奴仆。”宁悠淡然说道。
这时，老翁目射冷光，像是冰隙下流淌的寒水。
“你真的想死吗，老夫是看在青鱼和美酒的面子上，才留你这蝼蚁一命，不要自误，不知好歹。”
“难道......你以为仅凭一条青鱼和一壶酒水的讨好，就能让老夫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你吗！”
“何须你容忍我？”宁悠这下笑了，是讥笑，是嗤笑，是不屑得笑。
“找死！”
老翁的手掌乌光闪烁，一把抓向宁悠的天灵盖。
宁悠盘坐不动，拳头发光，迎向老翁的乌爪。
“砰”的一声，拳爪交击，老翁脸色蓦地剧变，在“咔嚓”、“咯吱”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中，老翁的手爪折断，接着手掌粉碎，整个手臂折断变形。
这只是一刹那，下一刻，老翁在惨叫中倒飞出去，穿破船篷，射入云霄。
而现在，宁悠才长身而起，站在小舟上，望着老翁。
毕竟是真人位的强者，自然不会因为废掉一只手臂，身死道消，同样也不会望风而逃。
老翁凌空而立，扶着报废的手臂，脸色阴沉如水，望向下方的宁悠。
“死？太便宜你了！老夫要将你千刀万剐！”老翁咆哮道。
“嗡”
一张乌光闪闪的方形渔网洒了出去，遮罩天空，在旋转中不断放大，网住四野，让宁悠插翅难飞。
不过，何需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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