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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盘街上人来人往,一如既往的热闹,胤祚在四季茶楼的二楼正襟危坐,眼神却从来没有离开过恩和,恩和坐的自然随意却又不失大家风范,看的人觉得舒心。
恩和是女子跟这些人也不能久坐,若不是因为她也算是生意人,六阿哥又对她有救命之恩,她都不应该坐下,她敬了六阿哥一碗茶:“大恩不言谢,六阿哥的救命之恩,恩和记下了。”
胤祚完全没了往日的潇洒不羁,一板一眼的说话:“看你说的,咱们之间就不用这么客气了。”
他一句话说的一桌人都呆了,鄂硕越发看不明白:“六阿哥跟郭尔罗斯很熟?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胤祚一心想着反正恩和迟早是他的福晋,迟早是自己人,哪里料到自己太紧张了竟然说漏了嘴,红晕就好比积雪,在胤祚脸上一点点蔓延开来,抹了上好的胭脂一样,他那一双眼因为紧张害羞湿润了起来,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孩子一样的纯真,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五格幸灾乐祸的看向了胤祚,诺敏却下意识的看向了恩和。
恩和看着胤祚,觉得这个样子的阿哥实在新奇,不由自主的咯咯笑了起来,就好像幽静山谷里黄莺的叫声,清脆悦耳又引人入胜。
恩和整个人眉目都舒展开来了,就好像绽放的青莲,把一缕清香送进了胤祚的心里。
恩和笑道:“六阿哥真是幽默。”
不过一笑又是一句话,尴尬就消弭于无形,胤祚长长的透出一口气,在看恩和不自主的就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蜜。
诺敏的眼神暗了暗,五格看恩和的眼神里多了几丝真诚。只有鄂硕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恩和起身要走鄂硕不依不饶:“我的大将军。”
胤祚瞪了他一眼,又换了一脸的笑意对恩和:“我送送你吧。”
恩和摇头:“谢过六阿哥的美意了,只是实在不必了。”
恩和笑意里多了几丝戏谑,胤祚干干的笑了笑,古人的意识里大抵他这样做,确实是有些不礼貌吧。
胤祚几人看着恩和翻身上马,五格啧啧的赞叹了一声:“也算是个奇女子了。”直到恩和被人群淹没,胤祚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五格笑着看他:“您这样子可不妙啊,难不成以后还要被个女子拿捏住?”
恩和一走,胤祚就又成了原先那个恣意妄为的样子:“你懂个什么,有一个女子,你心甘情愿被她拿捏,这是你的福气,有些人,一辈子都求不来。”
五格不屑:“算了,什么话到了你嘴里都是对的,我说不过你。”
皇上在宫中设宴为费扬古洗尘,朝中大小官员都在场,镶红旗副都统法喀早早就看上了胤祚,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胤祚做福晋,胤祚为人虽有不少瑕疵,但有一点却极好,他早早就跳出了夺嫡的圈子,又十分得皇上的喜欢,女儿嫁给胤祚一不会受惊吓,在一个搭上六阿哥,对自己的前程大有益处。
却不想半路杀出了个郭尔罗斯恩和,想要坏了他的事。
法喀一面想,一面已经端起了酒杯到了费扬古跟前:“我敬一等伯一杯酒,一是洗尘,在一个还要恭喜一等伯快要做岳父了!”众人一听便都心知肚明。
费扬古虽然人在归化,京城还是布置了眼线,法喀一开口他就明白了过来:“老弟这是什么意思?我要做哪个的岳父?”
在法喀看来费扬古这样聪明的人肯定是会在皇上面前极力反对这桩婚事,只要费扬古开口,他就有本事让这婚事之后在成不了,没想到费扬古却来了个装傻充愣,他还要开口,皇上打断了他:“众位爱卿不必拘泥,今日不醉不休!”众人忙都谢恩。
皇上到底是故意打断,还是无意打断?此中的区别实在太大太有含义……
到了夜里一等伯府上又为费扬古接风洗尘,一家人坐了两桌,男女各一桌,因是极其亲近,中间也未用屏风隔开。牛姨娘花姨娘侍候在一旁,琪琪格又成了高高在上的太太,伊尔木显见有些愤愤不平,那愤怒却为达眼底,她或许是想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浅薄的人,让所有的人都轻视她。
宝音一会给琪琪格夹菜,一会给大嫂王氏夹菜,看上去贤惠又懂事。等着丫头端了油焖大虾上来,琪琪格道:“老爷,这是宝音专门下厨给您做的,看看,这手都烫红了。”
亲生女儿如此乖巧懂事,费扬古自然高兴,吃了一口大声赞叹:“宝音手艺不错!”又对着伊尔木和恩和道:“以后多跟着你姐姐学学。”也不知是不是为弥补早上的事情又对着琪琪格道:“也是太太教导有方。”
琪琪格明明眼底已经有了笑意却还绷着脸,只是故作淡然的点头,伊尔木似乎天生的就跟琪琪格不对付,大声道:“阿玛说的话女儿记下了,但是女儿就是不明白,阿玛大老远的回来,二姐怎么还偷偷跑出去!”
屋子里一瞬间静的针落可闻,琪琪格既然教导有方怎么还有个这么不守规矩的恩和?恩和都偷偷跑出去了,阿玛难道不说两句?
宝音一时极其为难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生气?花姨娘吓得一个劲的给伊尔木使眼色,伊尔木就是不看她只看费扬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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