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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许奉单枪匹马冲城,城门守吏们拦不住,皆被冲撞地七零八落、四散溃逃。待到人马出城远去,慌忙前去冯泰府中禀告。
冯泰起先还嬉笑着听,尤见得这几个小吏狼狈的模样,不禁乐地笑出了声音。
“国舅爷何故发笑?”底下坐着的熊固困惑不解。
如今南大营已被四国联军围困在落峡谷,早就成了瓮中之鳖。此番许奉飞马出城必然是归营善后,眼看快到嘴的鸭子却要出了变故,熊固如何还坐的住?
冯泰没有理会,转头看了眼周顺,见他正闭着眼后仰身子,满脸笑意的有节奏性地拍打着自己大腿。
“贤侄以为如何?”冯泰见他气定神闲,饶有兴致的问道。
听见冯泰正叫自己,周顺停下拍子微微半睁开眼,环顾了眼四周,见众人皆望着自己,遂笑道,“陛下差不多也快到南大营了吧?”
熊固赶忙点头道,“具前方密探来报,陛下已在前日抵达了瓜州,如今投宿在城中客栈。”
“那便对了!韩孝之看起来是真的着急了。”周顺心满意足的接着拍起了大腿,悠然自得的仰起头笑道,“如此也好,我倒要看看这样的烂摊子,陛下打算如何应对。”
听罢,冯泰也欣喜的附掌笑道,“贤侄果乃人中龙凤!既如此咱们不妨再给他们加点柴火!那夏凡不是一直在等咱们的消息吗,咱们这就回给他!”
说罢,二人大笑不止。
见二人眉飞色舞畅聊正酣,底下熊固却听的如坠云雾,不知所措。偷偷扭过头瞥了眼正在一侧护卫的鲁小虎,低声问道,“你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鲁小虎听了也是一笑,低声道,“咱们都是帮主子做事的奴才,何必需要知道的那么多呢?”
此话一出,熊固心里不禁一怔,当即吓得轻轻一拍脑门后连连点头称是。
却说徐国小皇帝刘羽到了瓜州之事,不光韩昱、冯泰等人知晓,就连夏凡也已听到了风声。此刻的夏凡正因冯泰刚刚的回信、以及军心有些不稳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
突听周宁到访,来不及思量赶忙先请他进屋谈话。
来不及寒暄客套,身着便服的周宁刚一落座便直接开门见山道,“陛下已到了瓜州,夏太守为何还迟迟不动?”
夏凡略一沉思,咬着牙道,“大人在容我几日!陛下此刻还在外头,我若即刻领着大军进京,万一对方狗急跳了墙,陛下岂不是会遭遇不测?”
“夏太守似乎是在等什么人吧?”周宁轻笑一声,旋即话锋一转,“对方开的是个什么价码?”
“价码?”
闻言,夏凡端坐的身子微微拘起,故作不解地回道,“周大人这是在说什么呢?末将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别绕弯子了!”周宁冷笑道,“大军驻扎下北郡已经十余日了,却迟迟不见任何动静,必然是有人开出了令夏太守无法拒绝的条件吧?”
夏凡不由得面色一沉,暗中思忖道,“这老狐狸果然有两把刷子,还真什么都瞒不过他……”
眼珠子飞快的转动了下,当即面上笑道,“末将深受皇恩浩荡才有今日,必当为陛下尽忠职守,粉身碎骨方能报答恩情!周大人何故竟怀疑末将心有不臣之心?”
说着便让左右赶紧看茶,周宁来不及推脱只得强忍着性子坐在椅子上,口里轻声嘟囔着,“真是操蛋玩意……”
约莫不久等到左右奉上茶,周宁这才冲夏凡道,“现今圣上年幼,朝中局势又动荡,尔等为求自保亦人之常情!可如今陛下既已开了金口,夏太守在这般的含糊不定,未免太过蔑视陛下了吧!”
周宁目光阴寒,语气严厉间又搬出了小皇帝,夏凡慌忙下了台阶,跪倒在周宁面前,语调凄厉的呼喊道,“非我含糊不定,实则奸人势大可恶!我如若即刻进京,千里之外的陛下性命危矣啊!”
周宁余怒未消,胸膛此起彼伏的喘着粗气,看见伏地叩首的夏凡,明白这不过是他的苦情戏码,却也明白此刻离不开他这些军马。
只得待平缓了情绪后,方才接着道,“对方究竟开出了什么条件!直说吧!”
伏地叩首的夏凡旋即露出了一丝狡黠,却依旧装作惶恐不安地回禀道,“贼人允诺……允诺卑职……汉州……汉州太守之职……”
“汉州?!”
周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附身细细审视了番夏凡,冷笑道,“还真是……还真是好大的口气!”旋即又道,“除陛下外能夸下这样海口的,当今大徐朝堂之中,恐怕不过那几人吧?”
“是……是……”夏凡磕磕巴巴地回禀道,“周大人明察,我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见啊!”
听到这里,周宁方才平息了怒气,一屁股坐下后,冲夏凡厉声问道,“那人名字!”
“这……”
“有我为你做主呢!只管据实相告!”
夏凡眼珠子又飞速转动了好几圈,略有胆怯地回禀道,“冯国……不!是冯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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