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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寝殿。
皇帝羽承极倚靠在龙榻上的明黄五爪团龙大迎枕上,在一次剧烈的咳嗽后,又吐了几口血,他知道自己日子怕是不长了。刚才他听锦衣卫指挥使纪纲使人来报,说永泰公主在大觉寺遇刺了,心急之下忙命纪纲派人去将羽凤仪请进宫来,自己要看看她有没有事,还有事想和她说。
等到羽凤仪来到自己跟前,他连忙让她到自己跟前坐,仔细打量她一番,问她伤到哪里了。羽凤仪卷起袖子给他看了后笑着说:“只是一道小伤口,没什么事。”
“那就好,那就好,方才听到纪纲派人来报说你在大觉寺遇到刺客了,朕担心得不行。你不但是我羽承极的希望,也是我们大周朝的希望,若是你有事,可不是天灭我大周么?”羽承极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来,语气颇为激动得说到。
羽凤仪垂首,印象中父皇说话一惯冷静自持,像这样说话还从没有过,让她不觉有些诧异。
“凤仪,朕有些话想和你说,若再不说,朕怕来不及了……”
羽凤仪赫然抬头,吃惊得望着皇帝,“父皇,您说什么呢?你春秋鼎盛,正当壮年,即便有病,好好调养,总会好的。”
羽承极苦笑着摇摇头,声音有些嘶哑道:“你看看朕的样子,朕的病自己知道。既有生,便有死。朕不怕。只是朕在临行前有些话想交代你。”
“父皇……”羽凤仪红了眼圈儿,其实父皇的病她感觉也不好,但在病人跟前自然是要说会好的。
皇帝拍了拍手示意她听自己说话,“凤仪,你也知道我们大周建国两百余年,到现在传到朕手中已经是满目疮痍,国库空虚。内有藩王的忧患,外有外族的侵扰。我大周急需一位中兴之君,所以朕已经决定废掉太子,立你为储君。”
这话甫一入耳,羽凤仪心中曾经的猜测被证实,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滋味。毕竟自己登位的时候,就意味着太子被废。而太子,她记得小时候和乾桢他们总是跟在他身后亲热得叫他“太子哥哥”,那位太子哥哥总是脾气很好,从不欺负责骂弟弟妹妹,总是儒雅斯文得和他们说话玩耍……
从北边边塞回来后,她也曾去探望他的病,发觉他和七年前离开时的那个少年已经大不一样了。阴郁,病弱,已经再不复当年的那洒落风姿。
哎,太子本来病着,若是废了她的储君之位,不是要逼他去死吗?
可是这念头产生的怜悯只不过在她心中出现了一刹那,下一刻便立即消失了。父皇说得对,大周需要一位中兴之君,她自问自己是最合适的人选,可以比太子做得更好。在北边的边塞历练那七年,她始终不曾懈怠过。
祖宗曾说得那句话,“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她一直谨记不敢忘记,虽然那时在边地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登上储君之位,只是想作为大周皇室中人,也可以像前代的长德公主,茂福公主那样为大周朝驱除鞑虏,卫国安民。
“父皇……”她看着皇帝眼中隐有晶莹旋转,直到此时她终于明白他早在许多年前就在计划绸缪,安排自己有朝一日能登临大周帝位。
“凤仪,朕很骄傲,也很高兴,能有你这么一位公主,你比朕所有的皇子和皇女们都强,而且将来一定也会比父皇强,将大周江山交到你手里,朕很放心。”皇帝枯瘦而苍白的脸颊上兴奋得泛起了红光,“朕将来到了九泉之下,见到列祖列宗,也能无愧于他们了……”
羽凤仪紧紧得回握住了皇帝的手,他的手瘦弱而冰凉,了无生气。
“父皇,您放心,我一定不负你所托,治理好大周的江山,民富国强,四夷咸服。”羽凤仪铿锵道。
皇帝连声称“好”,满面笑容道:“朕就喜欢孩儿的这份儿豪情和气度,并不惺惺作态,说些什么儿臣惶恐之类的话。这才是有为之君该有的样子。”
羽凤仪笑笑,“父皇谬赞了。”
“哈哈哈哈!”皇帝开心得大笑起来。笑毕,忍不住又是一阵咳嗽,他用一张明黄的绢子把嘴捂得死死的,将咳出来的血吐在绢子上,然后紧紧的攥进手心里。羽凤仪忙起身去倒了杯药茶来端到皇帝跟前,皇帝端起盅儿喝了,顺了顺气,方让她重新坐下。然后从大迎枕下拿出一个外头套着明黄锦缎的画轴样的东西来递给羽凤仪。
羽凤仪接过去好奇得问:“父皇,这是什么?”
皇帝平静道:“你打开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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