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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大夫,夫人何时开始生产,多久时辰了!”将军看到梁大夫紧皱眉头,一脸愁容,背着手一直在踱步,不由得也跟着紧张起来。
“戌时一刻,烟儿出来大声喊叫,这都戌时四刻了,快半个多时辰,夫人,还未临盆……”梁大夫见将军听了他的话脸憋得通红,双眉拧成疙瘩,双手卧成拳头,胳膊上的青筋暴起,在月光和长明灯照耀下看的清清楚楚,他忙闭了嘴,低下了头。
听到门里面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呻吟声,喘气声,将军在门外只能从这边踱步到那边来掩饰自己的害怕,背在身后的双手不知道何时开始,手心竟不断冒出汗来,湿了一片。
苏氏和柳氏站在将军身后,见将军眉头紧锁,脸色铁黑,众人都噤若寒蝉,一句话也不敢说,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一时间仿佛时间空气都静止了。
叶知秋已经在里面整整生了一个小时,再生不出来,怕是夫人和小孩都有危险,这可如何是好,将军屏住呼吸,站定,一动也不动的看着那关着的门。
门里面有知秋,有他的孩儿,将军只听到自己的心怦怦地剧烈地跳动,似乎要碎裂了般的疼痛,加上宴会上喝了酒,头痛欲裂的感觉似是要把他整个人撕碎,他仰头紧紧地闭住眼睛,今日月亮这么圆,是个好日子,上天啊,你可一定要让知秋平安生产。
苏氏从身后看着平时威猛高大的将军,此次一个人站在前面,月光温柔的洒在他的身上,整个人笼罩在朦胧的月色当中,竟是那么孤独寂寥无助。
苏氏虽对将军有些心寒意冷,此刻却见不得将军如此,毕竟再怎么样,也是她的夫君,她蹑步上前,轻生细语的劝到:“将军,您别担心,叶妹妹吉人自有天相,上天一定会保佑妹妹平安生产,叶妹妹是头胎,肚儿也大,相必孩儿是不小,自是会比平常女子难生一些,将军不必太过焦急了,听闻这几日叶妹妹即将生产,妾身近几日都很晚才敢入睡,今日也是正坐在塌前听下人来禀告,就匆忙出屋了。”
柳氏站在身后听到苏氏的话,樱桃小嘴轻轻抿着,一双丹凤眼悄无声息的往上一挑,使得那眼睛更加的狐媚,她在心里又骂道:“叶知秋你这个勾搭将军的贱人,上天是开了眼让你这么难生,活该!”
苏氏生了个小姐,自己肚皮也不争气,接连生了两个小姐,叶知秋仗着年轻貌美,自娶进门就深得将军宠爱,要是这次头胎生下个少将出来,之前她怕以后将军府是再无她的立足之地了,本来将军对她日渐冷落已经让她很是不高兴和有危机感了。
“我知道了,苏夫人,你说的倒也对,我再等等,香茗,夫人体弱,给她端把椅子来坐着。”将军见苏氏说的话也有道理,转头看了看苏氏,眉眼柔弱,一汪秋水盈盈的双眸正望着他,深不见底,又知刚刚在庭院见她穿戴整齐,是误会了她,便吩咐苏氏的贴身奴婢香茗。
这几年,倒也是真的对她过于冷淡了,她当年生大小姐的时候,自己还在沙场上打战,回来之时孩儿都已满月,自己这些年对叶知秋的宠爱,除了前些年被撞见她欺负知秋被他呵斥责罚之后,这些年她也就修身养性,深居香闺,还经常去灵隐寺烧香拜佛,为将军府祈福,这些年,倒也是难为她了。
“是的呀,将军,您大可不必那么担心,叶妹妹吉人自有天相,定会给将军生下个少将下来的,说不定马上就要生出来了,将军稍安勿躁!采薇,快去给将军泡杯茶来!”柳氏赶忙招手采薇过来,示意她去后厨泡茶。
柳氏见将军对已经好些年都不受宠的苏氏说话竟语气温柔,还吩咐香茗端椅子让她坐着,好你个苏氏,平常看你一副柔弱模样让我误以为你无欲无求,原来你的心机来是如此之深,看来我还是小瞧你了。
“柳氏,你还觉得不够乱吗?喝什么茶!你要喝茶去自己的雪柳院去!”将军看到柳氏还似女主人般的招呼泡茶,只觉得怒火中烧,本就焦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此刻更觉得全是似火烧般让人心焦难受。
“将军,我……,妾身就是看怕将军着急上火,所以想让采薇泡壶茶让将军消消火,润润喉,妾身没想到此话让将军更火大,妾身也不是故意的呀。”柳氏带着哽咽之声,用手帕擦了擦眼角。
“你哭什么!知秋正在生产,你站在素秋院哭哭啼啼是何用意,也罢,你给我站那角落去。”将军用手一指,柳氏如被人捏在手上的蚂蚁,乖乖的移步走到素秋院庭院靠近抄手游廊的最角落,雪柳院的奴仆婢子看到将军像刀子一样的眼神扫过来,立马都畏畏缩缩的蹑手蹑脚的移步到柳夫人身边。
香茗站在坐在椅子上的大夫人,眼神瞄了瞄角落里低着头的柳氏,现如今毫无平时的狂妄嚣张,如丧家犬一般,她低着头悄悄的眼角绽开,将军这次可真替大夫人报了仇。
“不行,我得进去,知秋这么久还未生出来,定是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了,梁大夫,随我进去!”将军见知秋卧房紧闭,里面的叫声越来越虚弱,甚至有时都听不见,与其在这里烦躁不安,度秒如年,不如进去看看,自己亲眼看着,倒也安心,说不定知秋看到他,也就马上产下孩儿!
“将军万万不可啊,产房乃是污秽之地,将军作为整个将军府的一家之主,自古以来男子顶立门户,进去见了血,怕以后会有这血光之灾啊,请将军三思啊!”左龙右虎见将军带着梁大夫往三夫人卧房门口走去,连忙上前单膝跪在将军面前,挡住了将军的去路。
“可笑至极,左龙右虎你俩随我征战沙场多年,别说血了,就是尸体也是成千上万的,哪有男子不能见女人生产之血,你们两个给我滚开!”
将军一脚踢在左龙肩膀,左龙摇晃了一下,稳住了身体,他心里明白,要是以将军的功力来说,要是将军驶上十分力,他怕不是就这么轻轻晃两下,将军怕是三成力也没用上。
“将军,您且三思啊,属下知道您担心三夫人,但将军这时突然闯进去,若是惊了三夫人……”右虎单膝跪着,手抱拳,眉头紧锁,古代男子见女人产房见血视为大不祥,若这污秽之气沾染上身,日后对将军仕途以及征战怕是后患无穷。
“将军请的稳婆子在长安城她要是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将军对女子生产没有任何经验,进了产房也帮不上忙,进去之后大家肯定更慌乱,还是请将军稍安勿躁,若再等一刻,夫人还未平安产下孩儿,在下随将军再进去看也不迟。”
梁大夫抱了抱拳,也对将军劝道,虽说唐朝是个文化开放的年代,但是这女子生产男子不得入内的还是根深蒂固的思想。
“也罢,那本将就再等一刻,若过了一刻,谁再敢拦着本将军,后果你们很清楚!”将军扫了一眼跪着的左龙和右虎,径直走到一旁拂了拂袖:“行了,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