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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生产,在整个皇城来说,都是大事。
苏之婉到的时候,太后和一干妃嫔都到了。有太后坐镇,皇后的承乾宫倒不算混乱,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按理说,一个媳妇生产,作为婆婆的太后是不可能自降身份去等着的。然而,皇后肚子里的是她期待已久的孙子,如同李承泽之于苏家的重要性,再则,皇后遭了暗算而早产,中宫有危,理应太后出来主持大局。
所以,看到太后也在承乾宫,苏之婉并不意外,道,“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太后坐在椅子上,闭着眼,像是没听见一样,也不叫起,过了半晌,才道,“贵妃怎么这个时辰才到?老婆子都在这儿等了好一阵子了。”
这是怪她来得晚?呵呵。
周围嫔妃都暗暗弯弯唇角,太后终于要出手收拾端柔贵妃了!
自从贵妃进宫一直算是一枝独秀、宠冠六宫,偶尔才漏点汤汤水水,劝明景帝到其他宫。
作为皇后的齐荣月是压不住她了,曾多次请求太后出马,然而,一直被太后以吃斋念佛给打发了。这次,太后终于要收拾端柔贵妃,却是因为皇后早产,也不知道待皇后生产之后,听闻此事该如何作想。
“许是咸福宫距离承乾宫太远了吧。”苏之婉淡淡道。没有太后叫起,她是不能起来的,否则又是不敬长辈、罪加一等!
“是吗?”太后睁开眼盯着她。
苏之婉正要说话的时候,只听门外的太监唱道,“皇上驾到——太子驾到——”
太子?他怎么来了?苏之婉暗暗皱眉。
“见过母亲。”明景帝颌首道。
太子也道,“孙儿见过皇祖母。”
太后拉过明景帝道,“不必多礼,皇帝怎么来了?”
“皇后早产,朕自是要来看看。”明景帝道。看到那群妃嫔要前来行礼,只是摆摆手,算是免了。
这时,却见太子一脸惊讶道,“贵妃娘娘,快平身吧!”
原来,太子是当贵妃是给明景帝和太子殿下请安,而未平身吗?众人心道。
太后没说什么,只是冷冷地看着苏之婉。
太子作为这个王朝名正言顺的下任领导人,只要不是明景帝下的命令,太子都有这个权利驳回,更别说,只是一个“平身”了。就算下命令的人是太后也一样。
但是,有些事情,作为9岁的太子,可以披着天真烂漫的皮,做出来也没人说什么,然而,作为一个妃嫔却不能。
至少在明景帝面前装都要装出一副孝顺的模样。
苏之婉只是眨巴眨巴眼睛,“臣妾给皇上请安。给太子殿下请安。”
她今天只穿了件青色勾边薄衫,略施粉黛,双眸水润润的,颇为楚楚可怜。
明景帝干咳一声,也不看太后,只道,“起来吧。”
太后皱皱眉头,却不再多说。
太子什么时候和贵妃关系这么好了?竟为了她出面解围?
前段时间听说,太子特意为贵妃寻着民间的小玩意儿。原以为只是道听途说,人云亦云,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太后心里不禁一凛。一个王朝两代皇帝都被苏家给笼络住了,以后,还有王家的活路吗?
“贵妃,皇后这次早产你怎么看。”明景帝坐在椅子上,看着在一旁站着的苏之婉,温和道。
既然是询问,就表明,明景帝并不怎么相信苏之婉是幕后凶手。
毕竟他们这些人都是从宫斗中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这种颇为明显的栽赃陷害,若是看不出来,那就真的是没带脑子了。
“是臣妾失职。”苏之婉老老实实认错,看起来颇为诚恳。
太后显然不能接受一个简简单单的认错,只道,“贵妃,为何在你掌宫权期间出了如此大纰漏?!”既然没有充足的证据从凶手这方面走,那就只能从宫权这里找说法了。
即使是时日尚浅,也可以留下一个不堪重用的映像。
明景帝听到这儿,也皱了皱眉。
苏之婉就知道这个宫权不是什么好东西。
出了事儿,一个一个排着队向她问罪。
只好跪着,道,“是臣妾失职,未曾替皇上打理好后宫,心中愧疚难当,自请上交宫权,闭门思过!”
说着,两行清泪就这么流了出来。
苏之婉本就生地美,此时再一哭,美眸里尽是自己的倒映,明景帝心里一软,道,“端柔贵妃,在掌管宫权时期,累皇后早产,念其掌管宫务时日尚短,勒令其交还宫权于皇后,并在咸福宫抄写佛经一个月。”
这算是很好了。
一个月能有几天?满打满算也不过是三十来天罢了。
况且贵妃平时就不怎么出门,禁足一个月只能说是不痛不痒。
贵妃只用在咸福宫待个三十来天儿,就算是处罚了。
而且也顺理成章地“丢”了宫权,也算是达到目的了。
既然处罚下达了,苏之婉便心安理得地出了承乾宫,临走时,看了太子一眼。
却看见,太子回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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