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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前的絮絮叨叨、东拉西扯截然不同的是,在与皇太极的大内侍卫对阵之时,格日桑却也再无半点拉拉家常、嘘寒问暖的兴趣,都是上来之后便直接开打。
好在,作为一名王子,他还是有些真功夫的。
虽然不能像杨天义那样只用一招便让一人带着一汪红色的喷泉去划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当然,他也没这个胆量——但是,他依然能够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向所有的观众完美地表现出自己在摔跤格斗等方面的能力。
而这些大内侍卫中倒有不少来自中原的江湖高手,他们平时难得有机会露上一脸,彼此之间更是谁也不服谁,便也借此百年不遇之良机,使出浑身解数,用尽平生绝学,不遗余力地向皇太极展示出自己的真功夫、真实力。
于是,这一场场虚张声势的比武中,却也不乏一个个货真价实的场面:
有人的棍子刚刚接触格日桑,便以无比迅疾的速度反向自己打来,一声暴喝过后,棍子四分五裂,轻拂木屑,脑袋安然无恙;
有人的钢刀还未碰到格日桑,便被一股虚无飘渺的内力反弹回来,正砍在胸口,钢刀卷刃,然后拍打胸膛,四面亮相,皮肤毫发无损;
有人将飞镖成把成把地射出,却被格日桑轻飘飘地躲了过去,再看那飞刀落处,竟是在擂台四角的旗杆上自上而下钉得整整齐齐;
有人专门抬着几个面袋上台,然后站在台中向格日桑凌空劈掌,结果没劈到格日桑,那些面袋却接连爆裂,顿时便是一片烟雾弥漫;
……
当然,能耐归能耐,展示完了,也不能忘记成败。
于是,观众们又欣赏到了一个个精彩绝伦的落幕动作:最后一招交手过后,侍卫们便以各种各样的姿势被打下台去。而且,飞得越远或是摔得越狠,便越能够为他们赢得更多以祝贺格日桑取胜为名义的送给自己的掌声。
外行人看得倒也津津有味。他们也一致认为,这些侍卫们的表演虽不及博尔古德的扔肉包来得刺激,却显然是要更加花哨好看。
而在内行人的眼里,这场比赛确也堪称“玩美”:双方招式精湛美轮美奂,就是各玩各的太过明显,未免有点儿自吹自“擂”之嫌。
管他呢,人家打得过瘾,大伙看得开心,那就够了!
可皇太极却不这么认为。为避免事后惹人非议,他必须要为格日桑创造一个展示自身真正实力的机会。
于是,在第九名大内侍卫被打下台后,他便大手一挥,制止了迫不及待想要上台展现才华的第十位侍卫,然后,又命人将一只早已备好的兽笼抬上了擂台。
格日桑骇然看去,只见那兽笼之中,竟关着一头两眼放光的恶狼!
啊——
这是个什么意思?
说好了玩玩的嘛,怎么动上真格儿了?
格日桑一脸迷茫地向皇太极看去。从皇太极连连使出的眼色中,他也终于读懂了其中的用意:既然博尔古德先前曾踢飞了一条狗,那么,自己想要完全盖过他的锋芒,自然就要杀死一头狼!
好在,对于常年生活在草原上、以打猎为主要娱乐方式的蒙古人来讲,单独的一头狼也还算不上什么猛兽。
格日桑亦是猎惯此物,加之见到那头已放出笼子的野狼,后腿还被一根铁链系于一个沉重的铁墩之上,他心中更是大为放心,便胆豪气壮地掏出了一把随身短剑,以铁墩为圆心,铁链为半径,绕着那头野狼走起了圆圈,伺机寻找下手的机会。
“机会就在眼前!”
随同杨嗣昌一起攻打辽阳的副总兵宋伟,看了看那些已是摇摇欲坠的城墙,便走进了帅帐,向杨嗣昌建议道:“总兵大人,辽阳虽遭痛击,然城中士兵民夫仍众,只消一晚,便可将城墙修补齐全。依末将看,咱们最好是将总攻时间提前,今晚便大军压上,杀入城去!”
“咦?宋将军,你——”
对于宋伟突然改变主意,杨嗣昌感到很是意外,便不解地问道:“当初可是你说的,把城毁得越厉害,到时候朝廷的重建拨款便会越多,而辽阳的恢复发展也会越快,还有,还有那个什么‘鸡屁股’也就会越大,咱们的政绩也就会越明显——你怎么又~~?”
“是GDP,总兵大人,国内生产总值。”宋伟“扑哧”一乐,便轻声纠正道。
“对,是‘鸡的屁’!”杨嗣昌也是笑了笑,便自嘲地说道:“说了几次总是记不住。不过,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啊,咱们这两天也都是照着这个宗旨打的,我看挺好嘛!”
“总兵大人,这几日末将又反复思考过了,总觉得……只怕,末将是误解了杨大帅的本意。”
宋伟思忖片刻,便缓缓说道:“上月月中,您与吴襄将军出城杀敌,末将便在锦州留守。那一日,恰逢杨大帅开衙视事,末将自当前去拜见。而末将所知的这些经济理论,便全是当时蒙大帅亲口教诲。”
杨嗣昌点起了一袋烟,坐在椅中慢慢地抽着,却是并不插话。
宋伟看了他一眼,便接着道:“大帅当时曾言道:一国立国之基,在于发展经济。唯有国力强盛,用兵之际才不至于捉襟见肘;唯有国民富裕,百姓安居乐业方不致有祸乱之心。末将深以为是。倘我天朝四海升平,兵精粮足,彼等番邦蛮夷又何敢生出窥伺不轨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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