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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于白就要上楼,拓跋茗一把上前拽住了他,“阿肄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你的眼睛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真的认不出我了吗?你真的不记得小茗了吗”
于白听得一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你怎么不问问我还记不记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呢?”
“大明湖?我勿黎只有蓝泉没有大明湖。”
对牛弹琴的于白懒得再说什么了,稍微使力甩开拓跋茗的手,“不是说古人都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吗?怎么姑娘如此开放。算了,当我友好国际友人了。掌柜的,他们的吃喝也一并记在我们账上。行了吧姑娘?这顿就当我是怕了你了,别再缠着我了。”
拓跋茗不死心,“你说你不是阿肄哥,为何听得懂我们的勿黎语。”
于白简直要气笑了,“听得懂勿黎语就是你的那个什么阿肄哥了?”说着指了指拓跋茗身后的几位壮汉,“他们不止听得懂还会说呢,你怎么不说他们是?”
这一次不等拓跋茗说话,赶紧施展自己的跑路技能蹿上了楼。
身后几人立刻围了上来,“公主,要不要上去把那小子抓下来?”
“算了,我认错人了。今日之事不许对旁人说起,哪怕是使团里的人。”拓跋茗稳了稳情绪,庆幸自己出来时只带了自己的亲信,没有带使团的其他人。虽然他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刚才那人就是失踪多年的拓跋肄,可她却不敢再过纠缠,一来她不清楚为什么拓跋肄那双独一无二的蓝眸会消失,二来拓跋忽与拓跋泓对拓跋肄是如何的赶尽杀绝她实在是一清二楚。
三年前她没能救得了拓跋肄,已是悔恨至今,如今心里还藏着父王临终前留下的嘱托的她更不能因为自己的冒失让拓跋忽的人有所察觉。
云司简回到府上,看了一眼于白房里,竟然黑灯瞎火,“于白人呢?”
“下午的时候出去了。”
“出去?”
明明云司简只是说了两个字,却莫名地让邵时替于白心虚了起来,“是的,说是去找常治喝酒了。”
云司简一听,脸上瞬间绷紧,尽管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可邵时就是觉得周围的空气陡然间稀薄了几分,让他有点想跑路。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如蒙大赦的邵时一句废话都没说赶紧离开了。
云司简又看了一眼于白的房门这才回到自己屋里,敞着门,在外间边看书边等于白回来。
这一等,便等到了子时。
看着于白走路打着晃,脑袋更是随着虚浮的步子忽左忽右地摇着,云司简压制了一晚的怒气被推到了高点。
“于白!”
听到有人喊自己,于白抬起了头,四顾了一下,看到站在屋门前的云司简,“啊,是将军啊,这么晚还不睡?”
“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云司简的训话刚蹦出来半句便被于白一个“嘘”的动作打断了。
“别说,什么也别说……嗝……我刚觉得我有点飘,想趁着这份轻松睡个好觉……嗝……”
还想发火的云司简却一下子抓到了于白话里的重点,迟疑道,“睡个好觉?你……有心事?”
若是平时,于白肯定死也不会承认,可是基本已经醉得飘起来的于白,哪里会想太多,还能维持着不倒下的状态有问有答就很不容易了,所以云司简一问,立刻瘪了嘴,一脸委屈地点头,“嗯。”
“嗯”完了似乎还嫌不够,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拼命地点了两下头,“有心事!”
“什么心事?”
“宝宝心里苦!”
云司简的嘴角抽了两下,实在是不能理解喝醉的于白为何要自称宝宝,这称呼,有点,诡异的别扭。
“为什么苦?”
“但是宝宝不说!”
云司简克制着想要揍某人屁股的冲动,明明自己没那么容易动怒,可却容易在于白这里破了功。
“问你话就给我好好回答!”云司简下意识拔高了声音,拿出了平日面对士兵的威严。
然后掷地有声的话却没换来半点回应,于白只是垂着脑袋并不说话,以为是自己的嗓门吓到了于白,只得耐下性子,重新问了一遍,“有什么心事?”
然而,仍是没有回音。云司简皱眉,走近于白,在他身前蹲下,稍稍推了他一下,哪知这一推,于白整个人往后仰去,直接躺成了个大字。
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咬了咬后槽牙,又深吸了两口气,云司简觉得自己实在是没必要跟一个醉鬼较真,看着于白即便大醉地睡了过去,仍然皱着眉很不舒服的样子,那点被一而再再而三打断的怒气,彻底聚不起来了。
“斗得过敌军千万,偏偏拿你无可奈何。”云司简自嘲地低语了一句,随后认命地抱起于白,把他送回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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