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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警讯,说明大晋与段部鲜卑的战争正式开始了。
只要有敌情,出现了一定规模或者是犯境一定深度的话,边境的烽火台便会燃烧湿狼粪和湿松枝成烽火以传递讯息。
而实际上这次的烽火预警并不及时,甚至是比实际情况要推迟了三天,只是这种推迟并非失职,可以说是在西北军乃至晋国上层的指示下有意滞后的。
在晋国北疆,让人最印象深刻的景观并不是成群结队的士兵,也不是壮阔雄浑的城墙,而是矗立在高山上孤单的烽火台,这些烽火台不仅可以传递警讯,甚至可以简单传达一些数据,比如敌军人数,进犯方向等。但如果要再详细的话,就要用雄鹰传书了,如果不是特别紧急的军情,就快马加鞭。之所以是要用雄鹰,是因为信鸽这种飞禽在西北容易出纰漏,离地面低容易被哨骑射杀,也容易被老鹰之类的猛禽捕食。
谢神策看着一道道黑烟扶摇直上,伴着落日,不禁想到了一句诗,张口便吟诵了出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好诗好诗!小侯爷果然好文采!”
谢神策回头一看,原来是谢神威与舒成清两人来了。
谢神策忙道:“舒将军谬赞了。”
舒成清与步六孤乞延的猛将形象不同,是一副书生面孔,身子干瘦,谢神策想幸好是他骨架够大,否则还真撑不起这副盔甲来。
舒成清赶紧客气,三人走下城墙,边走边聊。舒成清是地道的西北人,操着一口浓浓的西北腔,说起话来却是一副秀才调调,让谢神策觉得有些别扭,舒成清大概是看出了谢神策的不自然,解释说道:“小侯爷莫怪老舒说话奇怪啊。这是自小养成的,改不了了。”
谢神策道:“哪里哪里,西北腔也别有一番风趣。”
舒成清笑着说道:“老舒是老西北人,地地道道的西北人,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自从三十年前先帝迁关中人口万户到西北后,近二十多年陛下为巩固西北,先后又迁了十万百姓入河套,西北的人口比例发生了极大地改变,变成了由三大部为主,汉化胡人,老西北人和新西北人这三个部分。其中汉化胡人占了一小部分,老西北人正在减少,新西北人正在增多。从关中迁来的以及通婚的后代都叫新西北人,因此新西北人数量最多。小侯爷看到的、听到的操着西北腔的人,其实大部分都是新西北人。像老舒这样的地道老西北,已经不多了。难的的是老舒的妻子岳丈,都是老西北,因此老舒家的人,才算是真正的老西北。”
舒成清笑了笑,接着说道:“老舒家从来就是当兵的,太祖是,曾祖是,祖父是,父亲也是,三代都死在了大晋的边关。所以父亲他老人家在世的时候哇,就想让老舒多识几个字,有点文化,用来冲一冲家中的血孽,好让老人有个善终,最好后辈能考出个科举来,然后住进京都的大房子。所以老舒小的时候就整天抱着《诗经》、《尚书》来背,现在都还记得,‘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这些都不懂,只明白一句话,那就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人都喜欢美人,不光是君子,老丘八也是喜欢的嘛。那时候就明白了这一句。大约是老舒实在太笨,读书也不行,后来父亲大人终究还是死在了边关,就在铜炉关外三十里,三百人的游骑兵中队被围歼,都被蛮子割了脑袋,堆成了一座京观。所以后来就觉得读书应该是没什么用的,就投了军。然而可能还是因为识字,最后反倒被提拔了,当兵官也越来越大,终究还是悟到了读书是有用的。然后也明白了‘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大概是因为砍过人也被人砍过,救过人也被人救过,就渐渐明白了什么叫‘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只是至今还不知道能不能与我家的婆娘‘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了。”
谢神策其实很想说“修我戈矛”与“与子同仇”其实是两句,但不知为何没有说出口,反而觉得此时连读才是最正确的。
“世子与小侯爷莫要嫌老舒啰嗦,老六(步六孤乞延)他们都不喜欢老舒啰嗦,也亏得是世子与小侯爷第一次见老舒,老舒又好歹还算个长辈,不好当面不耐烦了。”
谢神策待他说完,笑道:“哪里的话,舒将军如此说话,便不像是长辈,倒是见外了。”
舒成清一怔,哈哈一笑,操着浓浓的西北腔道:“是老舒着相了,这样,天快黑了,老舒敢请世子与小侯爷赴个私宴,没有外人,我那浑家精致彩色一概不会,家常倒是会两个,小侯爷有伤在身不能饮酒,老舒与世子对饮一番如何?”
谢神威道:“麻烦舒将军了。”
谢神策道:“舒将军,有一个不情之请,我那个兄弟......”
舒成清一愣,随后再次哈哈笑道:“我让亲兵去喊。”
谢神策说的不情之请自然就是贺若缺了。
晚间在将军府,不在正堂,就在私厨小院,四个人分座四席,围着炭炉喝酒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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