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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当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樊简缓缓睁开眼睛,吐出胸中一口浊气,从打坐状态中退了出来。他闭目感受了一下体内状态,立刻惊喜的发现,昨日因为激战消耗一空的真气,现在已经再次充盈,那种浑身充满力量的感觉又回来了。
樊简照例到院中扎马步,与以往不同的是,这回他有了新的感觉。在这种体内真气充盈的状态下,扎起马步来竟丝毫不费力气。往常小半个时辰就会感觉两腿酸软,身上冒汗,现在竟没有丝毫感觉,仿佛就这么一直扎下去也没关系。
樊简琢磨了一下,心想这大概是随着自己修为增加,像扎马步这种强度的训练对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效果了吧,看来以后早上,自己有必要变换一下修炼内容。
吃完早饭,樊简辞别母亲,再次前往师父家。一路无话,到师父家里的时候,看到的又是一副鸡飞狗跳的混乱状态,这回小师姐并没有骑着大黄狗飞奔,而是不知从哪里弄到了两只公鸡,正和大黄狗一起饶有兴致的看着两只公鸡互啄。
这一人一狗大概是各自押注了一只公鸡,都龇牙咧嘴的站在自己下注的公鸡身后督战,这两只公鸡的状态却因为督战之“人”的不同而大相径庭。樊简注意到,大黄狗身前的那只皮毛红亮的公鸡明显气势更胜一筹,俞菲儿身前的芦花公鸡则是有些被压制了一般,显得斗志缺缺,被大红公鸡斗得节节败退,把个俞菲儿给气的捶胸顿足,指着芦花公鸡一顿臭骂,可是也没有别的办法。毕竟大红公鸡身后站着的可是一只货真价实的大狗,胆敢稍有懈怠的话,那大黄狗绝对会给它来个“君子动口不动手”,只不过这个动口,是能要它小命的那种动口。
俞菲儿正发愁,突然见樊简从外面进来,顿时眼前一亮,冲着大黄狗一本正经喝道:“黄云,跟你比赛我就没赢过,我有充分理由怀疑你营私舞弊,你被剥夺参赛资格了,由你樊简哥哥接替你,你一边观战吧!”
那大黄狗黄云“嗷呜,嗷呜”的叫了两声,显然对俞菲儿的这个决定很是不满,发泄了两声之后,便昂首阔步的走向墙角那片竹林,连接下来的比赛都懒得看了!
樊简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这一人一狗,他没想到,这个大黄狗竟然如此通灵,不但能够听懂俞菲儿的话,而且还有自己的想法和情绪,甚至还会表达不满和不屑,简直把个樊简羡慕的两眼放光,真想扑上去和它好好亲热一番。
那俞菲儿则似乎见惯了这种场面,俏鼻之中轻哼一声,故意摇头叹息道:“看来我后厨大锅中炖的大骨头,只能送给后山的…”
她话还没说完,那大黄狗又急促的“嗷呜”一声,嘴角裂开,伸着大舌头一蹦一跳的回到俞菲儿身边,满脸谄媚的在俞菲儿身上脸上一顿猛舔,俞菲儿这才满意得哼了一声,说道:“这还差不多,乖乖留下来帮我,一会儿大骨头都是你的。”
那黄云原地转了两圈,猛然冲着俞菲儿面前的芦花公鸡龇牙咧嘴,口中还发出“呜呜呜”的威胁之声。这一顿操作看得樊简哭笑不得,心想这黄云也太没节操了点吧,狗脸变得比小孩还快…
在俞菲儿的“公平”裁决下,比赛重新开始,俞菲儿“有幸”跟大黄狗黄云分在一组,负责督导芦花公鸡,樊简则“不幸”自己分在了一组,负责督导刚才还趾高气扬的大红公鸡。结果可想而知,在黄云“尽职尽责”的督战下,芦花公鸡顿时如咸鱼翻身一般,感觉自己又行了,上窜下跳施展施展出毕生所学,将大红公鸡斗得节节败退,红色羽毛掉了一地。而大红公鸡则只是将上局的状态延续了几个回合,便在黄云有意无意的凶狠目光“威胁”之下,迅速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很快,选手兼裁判俞菲儿宣布,芦花公鸡大获全胜,并表示比赛过程公平公正公开,体现了双方选手的真正实力,希望败的一方也不要气馁,发扬愈挫愈勇的精神,争取在下次比赛中勇夺桂冠,樊简望着开始庆祝的一人一狗,鼻子都要气歪了,不过没办法,谁叫这是人家的主场呢?
两人一狗正在院子里胡闹时,一个灰衣老者突然从里面走出来,冲着两人喊道:“菲儿,樊简,掌教请你们两个进去!”
樊简和俞菲儿对望了一眼,这才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是要跟师父学习紫霄宫的外门功夫,又想起昨晚自己在林荫道上遇袭的事情,自己把那胖子的胳膊打断,不知道师父会不会怪罪自己?两人整理了一下衣衫,并肩向屋中走去。
樊简和俞菲儿两人并肩跟在那灰衣老人身后进入内室,这是一间宽敞明亮的大房间,靠窗摆放着一溜七八个蒲团,中间是一大片铺着木质地板的开阔场地,俞逍遥身穿一件黑色宽松长袍,腰间系着一件一条黑色束带,正赤脚站在窗前向外观望。
听见门口传来的脚步声,俞逍遥急忙转过身来,一双眼睛越过走在最前面的灰衣老人和他身后的俞菲儿,直接落在走在最后面的樊简身上。他在樊简身上仔细打量了一阵,发现樊简脸色红润、呼吸平稳、举动自如,似乎不像是受伤的样子,这才暗中松了一口气,语气有些严厉的问道:“简儿,听说昨日有人将灵苍最宠爱的小弟子涂斐的手臂打断了,还将另外一个弟子孟庆打晕,你可知道这是何人所为?”
樊简顿时明白师父已经知道了昨晚那件事情,而且从师父语气中能够听出,他似乎对自己打断了灵苍的手臂感到不满,顿时心中也升起一股委屈,眼睛中开始雾气升腾。不过,樊简在母亲的教导下,向来极其尊师重道,他用力压下自己心中的委屈,“扑通”一声俞逍遥面前,大声道:“师父,是弟子所为,昨日两人在林荫道中埋伏,想要和弟子较量武功,弟子当时有些慌乱,出手时力道没有控制好,误将那胖…那涂斐师兄打伤,弟子知错了!”
俞菲儿虽然此时才刚知道这件事,可是听了樊简刚才的简短叙事,也知道爹爹冤枉小师弟了。樊简不了解那涂斐和孟庆二人,俞菲儿却是再清楚不过。这两人都是十岁左右的年纪,平时仗着自己天赋出众,以及师叔灵苍的庇护,到处惹是生非,欺负弱小弟子,有一次甚至还将主意打到自己头上,幸好他们畏惧爹爹威严,才没敢对自己怎么样,可是言语之中的轻浮浪荡,着实让俞菲儿感到厌烦!
想到此处,俞菲儿顿时急切道:“爹爹,这事怎么能怪小师弟,明明就是那涂斐孟庆二人想要欺负小师弟,又技不如人,才会被被小师弟打伤的,您可不能惩罚小师弟!”
俞逍遥若有所思的看了俞菲儿一眼,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笑意,似乎并没有任何生气的样子。她小小年纪,心思却玲珑剔透,略一思忖,登时明白了爹爹是在考验小师弟的心性,同时又在笑自己刚才的态度有些过于着急。俞菲儿脸色登时红了起来,白了俞逍遥一眼,娇声道:“爹爹,您又欺负菲儿,我去告诉娘亲!”
俞逍遥知道她也就是说说,这时候哪舍得走,唯恐走了以后自己惩罚樊简,于是笑道:“好了好了,你个鬼丫头,爹爹不笑你就是了!”
又对樊简道:“简儿,你快起来吧,为师并没有责怪你打伤涂斐和孟庆,那两个坏痞子,竟敢偷袭到我的弟子头上,也是咎由自取,我还想说你打得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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