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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没说什么,夏双却能听出那么多的意思来,这分明是故意冲着她来的。既然夏双把话说得这般尖刻,她辩解,就失了底气。蔷薇轻轻一笑,转头看向悦宁:“诚王殿下,我也很好奇,你因为什么看重我呢?”
甜糯清软的声音响起,厅上的人都怔了一怔,更是兴致盎然。不愧是诚王心悦的女子,她竟是四两拨千斤,把夏双咄咄逼人的问题消弭于无形。
谁有那个胆子去问诚王这般无聊的问题?
悦宁轻咳了一声,斥道:“胡闹。”那口气分明是纵容和无奈的。
夏双被晾在了一边,不甘心地咬了咬唇:“诚王殿下,方才听辛小姐方才的语气,定是认为我们是没有真才实学,夏双恳请殿下让辛小姐对我们稍加指点。小姐以为,方才小女子泡的茶不好么?”事情是她挑起的,却偏偏要拉其他青女下水,这样的人啊……
方才蔷薇机智的回答已经勾起了众官员的兴趣,料想诚王死乞白赖地想给名份的女子,容貌嘛……暂时不祥。才学必定是有的,不比夏双高明也肯定相去不远。
夏双仰慕诚王并不是什么秘密,如今,突然冒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子,诚王想封她为侧妃,她还不屑要,这不是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嘛?两名才女为了一个男子相斗,是什么样的场面呢?众官员们恶趣味了,自动忽略了蔷薇对悦宁不感兴趣这个事实。
蔷薇注定要让他们失望了:“抱歉,于茶道,我并不精通,茶对我来说,只分好喝,跟不好喝。”
什么?茶道不是稍有出身的女子就必须会的么?什么茶只分好喝与不好喝?这是得多外行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呀!等着看好戏的众人石化了。
夏双眼底泛起一抹得意,传闻这姓辛的丫头只是侍女出身,怎么可能精通茶道?她当然不会放弃让蔷薇丢脸的好机会:“那辛小姐以为最好喝的是什么茶呢?”
她料想中,蔷薇定然会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或者随便说一样名茶充数,到时,她就可以趁机发难,让她下不了台。没想到,蔷薇落落大方地答了句:“最好喝的是什么都不加的清水!”每次她喝茶,楚兰若都会往里面下点东西,她能喜欢得起来才奇怪了。
她的这句话,落在别人耳中意思就不一样了,那分明是**裸的挑衅啊挑衅,这不是说,夏双泡的红梅还比不上寡淡无味的清水么?
“那么,王爷以为呢?”夏双追问蔷薇无果,只好转向悦宁。却不料讨了个没趣:“夏双小姐泡的茶无论是选器还是用材都是考究到位,只是稍稍欠缺自然。”
这分明是偏袒!茶之一道本就高下难判,既然是诚王发话,结果也就不必说了,夏双再好也成不了第一,不服气?不服气也没用。
夏双再不甘心也只能按下,咬牙准备下面的比试。
接下来是考舞技,夏双本就艳色夺人,一曲下来夺得了满堂彩,连悦宁也夸赞了几句,毫无疑问的夺了第一,她不无得意地望了蔷薇一眼:“辛小姐以为如何?”你不会茶道,那跳舞该会吧?
蔷薇伸手扶了扶头上的堆帽,很无辜,很无辜地道:“夏小姐不必问我,我不会。”
“扑”她话音未落,已经有人被呛住了。从没见过有人这么老实,人家一问就乖乖示弱的。
夏双倾全力而来,却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脸上阵红阵白。
悦宁不自觉地笑了,原来拿她没有办法的人并不是只有他一个。
他这一笑,夏双更是怒火中烧,为什么?她到底有什么好,能让诚王殿下对她如此痴心?
一个个都是不叫人省心的,林序无奈地解围:“三轮比赛还剩下一轮,序倒是很好奇这第一的名号会花落谁家。”
茶鸳斥道:“夏青女,青女选拔岂是儿戏?大家都还在等着呢!找人切磋,不妨在选拔之后。”话虽说得严厉,却是默许了夏双找蔷薇比试。
第三论比试的器乐,只是大家都期盼着夏双跟蔷薇的比试,未免有些心不在焉。夏双是最后一个登台,她按弦而歌,唱了一曲“踏古谣”,这曲子声音高越,意境清幽,本是不易表现,夏双的声音清越圆润,与那幽玄的琴声相得益彰。
“好!”茶鸳击节而叹,“第一之名,非夏青女莫属,诚王殿下以为如何?”
悦宁点头:“名至实归。”
夏双盈盈一拜:“多谢王爷夸赞。恳请王爷恩准,让我与辛小姐一较高下。”
悦宁朗朗一笑:“夏青女的才学大家方才有目共睹,又何必执意跟薇儿一较长短呢?”
他称夏双为“夏青女”却是亲昵地称蔷薇为“薇儿”,说话客气却隐隐责怪她不该为难蔷薇,到底是偏心谁,一目了然。
夏双眼眶一下子红了:“王爷,夏双整整心悦了您五年啊。这般努力地学习琴棋书画,参加青女的遴选,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在筵席之上能见到王爷一面,让王爷赞我一句,多看我一眼。可是,辛小姐,她为王爷做过什么?夏双不求公平,只想让王爷给我一个机会,让夏双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不如辛小姐。若是输了,我也就死心了。”
众人也是唏嘘,夏双除了骄傲了些,脾性倒也不坏,她委实是一个痴心的女子。
诚王悦宁素来宽厚仁和,从不为难他人,更何况,这个女子心悦于他。
不等悦宁开口,蔷薇轻软甜糯的声音响起:“我不跟你比。”
“辛小姐莫非不敢?”夏双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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