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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她能在低谷时期忍受千夫所指,但她绝对不能忍受自己所钟爱以及所仰仗的男人也跟着一蹶不振,没了名声的闻奕,还有傲气,她的傲气,是不允许自己失败,不允许在这墙倒众人推的时候,让那个还一如既往支持自己的男人失望。
从哪一天起,闻奕开始变得忙碌,起得比环卫工人还早,而因每天都两三点回家,又总是遭到邻居的投诉,可是,没有人知道她在忙什么,包括张瑞。
每当张瑞打电话给闻奕的时候,要么是关机,要么是被她三言两语就打发了事,她真的很忙,忙到连接电话的时间也没有。
终于,那一天晚上,当张瑞喝完了第六罐德国大麦啤酒时,张瑞终于听到了他一直在等待的开门声。
凌晨三点多,门一打开,扑鼻而来的便是浓重的酒味以及张瑞的怒气。
张瑞冷觑着站在门口发愣的闻奕,她一脸浓妆,眼妆恰好是被公司禁止她采用的夸张猫眼妆,那两条被向上提拉得狭长的粗眼线,将闻奕粉饰得颇有野性,而在她身上所穿着的,则是张瑞从来没见过的黑色紧身吊带背心以及紧身皮裤。
这样的闻奕,突破了“玉女”二字的束缚,似乎这样的闻奕也别具一番风味,只是,这样的闻奕,张瑞他不曾见过。
那一晚,有质问,有辩解,有瓶瓶罐罐摔碎了的声音,也有脆得骇人的耳光声。
那一晚,他醉了。
那一晚,她变了。
那一晚,他们结束了。
没过多久,《昔日玉女闻奕自甘堕落为野模》的新闻即便是只占据了某张报纸当天娱乐版的很小的一个角落,坐在NICE办公室里的张瑞,也为之震惊。
原来,闻奕忽然变得很忙的那段时间,是在忙着接受模特的训练,而她早出晚归,正是因为接了一些不入流的小秀。
只是在那个年代,模特圈的名声要多坏有多坏,因受众的不客观判断,即便是国际一流水准的世界名模的口碑也好不到哪儿去,就更别说野模了,在那个时代里,“野模”二字,和现在的外围女相差无几。
他们分手了是既定的事实,男人那颗高傲的自尊心,怎会容许张瑞再有其他的攻势?闻奕不是很能耐么?她没了他,照样可以混得风生水起,闻奕不是浑身都是傲气么?她没了他,照样可以换个圈子重新爬起来,那么,他何必去管她?
张瑞要的,是曾经的那个闻奕,他要的,是她回来找他,即使是名声再烂,只要她还是那个她,他依旧愿意为这个女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只可惜,张瑞没等到那样的闻奕重新出现在他面前,却等来了一个坏消息。
那一天,当梁姐和张瑞赶到事发地点时,为时已晚,该发生的以及不该发生的,都统统发生过了。
他们所闻到的,是酒店房间里那混合着各种味道的刺鼻气味,他们所看到的,是意识模糊衣衫不整的闻奕正痛苦地躺在那张黏着多种恶心液体的酒店大床上。
吸食毒·品,被人强·奸,这些不堪的字眼,一个字也没能对外传出去,肇事者被张瑞揍了一顿又一顿,最后这些年少轻狂冲动幼稚的因果,还是由梁姐出面摆平。
那时候起,张瑞越发的对闻奕好,两人如胶似漆,就像是离开对方一分钟就会死一样,可这精心粉饰的太平日子,张瑞知道,闻奕过的不好,而闻奕也知道,张瑞对自己是真心的,真心的想和她不离不弃,白头偕老,可是,她已经配不上这样的他。
那一天,他说:“嫁给我吧。”
那一天,她说:“好。”
那一天,张瑞兴冲冲地跑出去,逛遍了各大珠宝店,终于买到了他心满意足的求婚钻戒。
而那一天,闻奕留给归心似箭的张瑞的,只是一张写着“我爱你,别了。”的便签条,以及那具躺在医院已被宣布死亡的身体。
梁姐伸手端起咖啡壶,又按照比例在那两个已经喝空了的杯子里续上咖啡和鲜奶,在她那张包养的甚好的脸上,莫名地出现了颓然的表情,“故事说完了,结局不是很好,希望没影响到你的心情。”
怎么能不影响?虽然这个故事由梁姐那不卑不亢的嗓音说出来,但路铭希还是很自然的便带入到了整个故事中,似乎昔日玉女闻奕的一颦一笑以及年轻气盛走路时鼻子冲着天的张瑞的模样都浮在眼前。
虽说是一个故事,但没有任何文学加工,却是之前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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