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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净天腿肚子都转了筋,吓得张口结舌。汉子仔细看了看他:“你不姓张,而是姓南,对不对?”南净天也不管那么多了,从怀里把爷爷留下来的麻纸递给汉子:“好汉饶命!我确实姓南,我是奉了爷爷的嘱托前来的。”
那汉子眉头紧锁:“你爷爷叫?”
南净天抽了一下鼻子说:“南子仲。”
那汉子站起身来,狠狠地抽了两口烟:“怪哉,怪哉,真他娘的怪。”
南净天问:“有什么怪的?说出来大家一起参考。”
那汉子过去把他给扶了起来:“朋友见谅,既然你是南家后代,那咱们就是朋友。我叫张三,半年之前还在守护本地义庄,当时遇见了一件匪夷所思的怪事,这具尸体原先是我的搭档,他叫木老六。”接着,他就把看见诈尸的事跟南净天说了。
南净天一时没反应过来:“等,等,你说发生尸变的尸体就是我爷爷南子仲?”张三点头:“不错,那棺材上提有‘南’姓,而且你跟死者有几分相似之处,既然你是南姓后人,那死者是你爷爷南子仲就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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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净天揉着脑袋,指着麻纸说:“那这个怎么解释?我爷爷留下口信,让人挖他自己的尸体?解释不通解释不通啊!”张三说:“所以我才觉得奇怪,这样吧,你跟我来,我给你看看你爷爷南子仲的尸体。”
南净天跟着张三出门直奔后山,他走着走着想起个问题:“张三叔,你为什么不照我爷爷的嘱托把他的棺材在那里下葬呢?”张三面色沉重:“我早年曾遇高人,教授我阴宅风水。你爷爷要下葬的位置,行如断肠,地气凝结不流,实属一个凶穴,下葬之人必会尸变。你爷爷的尸体本就古怪,我怕再葬入凶穴,到时候出什么事可就保不齐了。”
南净天愕然:“那你把木老六的尸体葬在下面干吗?”
张三一笑:“我虽然不敢把南子仲下葬,但还是有胆量把木老六葬在那里。我就想看看那穴到底如何凶险。现在一看,好像没什么特别之处,尸体该烂还是一样要烂的。我在山腰盖房,很大的原因一是为了看看这处凶穴到底有何凶险,二就是镇守你爷爷的尸体。”
两个人说着话,就来到了后山一处群林环抱的空地里。空地之上按八卦图形插了许多木桩子,南子仲的棺材就架在这些木桩上。
张三说:“这叫树葬,也称空葬,是为了防止棺材接触地气,引发尸变的。”
南净天感觉这里鬼气森森,不但吓人而且极为抑郁,他犹豫半天,终于说:“张三叔,我能开棺吗?”
张三一愣:“可以,自便。你是死者的子孙,而且又是遵照遗嘱,我没权力干涉。你这样吧,晚上阴气太重,还是等鸡叫天明再说。”
南净天一看天色,已经微亮,黎明的红云擦在天际。他点点头,和张三一起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坐着等天明。张三问起南净天现况,他就把自己在京城混不下去的事都说了。张三朝地上吐了一口痰:“他娘的,你那个姨和舅就是惯的,要是我,早就大耳刮子扇上去了。你也忒窝囊了一些,让人欺负到家里边。”
南净天脸色通红,心说,如果事真轮到你头上,你都没地哭去。
此时,晨光大亮,张三看看天色差不多了,站起身来说:“净天,看你爷爷的棺材规格,就知道他最起码富甲一方,这棺材里保不齐就有什么宝贝,你拿了以后,日子就好过了。”
南净天嘿嘿笑着:“那是最好。就是不知道爷爷让我取他的尸体到底是为了何故?”说着,他来到棺材前,棺材离地有一尺左右。张三扶着他上了木桩,南净天两只脚落在一方左右的木桩头上,极力保持着身体平衡,把住棺材盖子,用力一掀,只听见“轰隆”一声,棺材盖被掀在地上,还打着转儿。
南净天往里看,黑糊糊一片,沥青一样的黑色黏稠汁液灌满了整个棺材。他愣了一愣,下面扶着他的张三问:“净天,看见什么了?上次尸变封棺的时候我没敢细看,应该是石灰吧?”
南净天说:“张三叔,里面都是黑汁。”张三愕然,他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递了上去:“净天,你拿着树枝捅一捅,看看尸体还在不在。”
南净天接过树枝,往棺材里捅,树枝下去了半尺左右,果然捅到一个硬物。他使劲一用力,把那硬物给捅翻上来,这是一具已经烂透了的尸骨。他一看这尸骨,吓得是寒毛倒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