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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么?他原先是学油画的,搞纯艺术饿得没饭吃了,就只好出来搞服装,跟人合伙做生意赚钱。油画那玩意儿,最费钱了,你要是成不了名,买方便面的钱都没有,可怜。”顾又礼很知道内情似的跟白泽芝兜底。
“你知道么?那天从画展回来,他就魂不守舍的。有天还喝得大醉,抱着我痛哭了一通,说他坠入了庸俗的商业泥沼,艺术女神再也不会青睐他了。说他被抛弃了,好可怜的。一个大男人,呃,肉麻啊……”顾又礼说着,还很嫌弃似的抖抖衣服。
丁曙光斜着眼睛,看着正说得眉飞色舞的顾又礼,好像重返人间似的,开口说道:“说的很欢乐啊,当我死过的啊?”
顾又礼不理他的茬,继续跟白泽芝说话,还一根手指头点点太阳穴,“搞艺术的人,这都有点问题,不太正常的,你理解吧?”
丁曙光一只手按住顾又礼的脑袋,往外推了一把,说:“你懂个屁!你个毛头小子,知道什么,怎么能理解我对杜丽夫人的感情!”
“理解啊,我也是搞艺术的好伐?工业艺术!”说着顾又礼又转向白泽芝,津津有味的抖丁曙光的八卦,像演话剧似的说,“我跟你说啊,那天他在美术馆看见杜丽夫人,那真是一见倾心,坠入爱河,不能自拔。一颗冰冷的商业之心,被深深的触动了,又有了热气。杜丽夫人唤醒了他迷失的艺术之心,他幡然醒悟,想要寻找回家的路,寻找迷失的爱情。他是如此深的爱上了杜丽夫人,要不顾一切地去追寻她的足迹,抛开一切世俗的东西,不顾所有的流言蜚语,他要跟杜丽夫人结合在一起,再也不分开。就这样,明白吗?”
白泽芝听得不禁张大了嘴巴,变成了一个o字形。
“找死啊!”丁曙光又推了顾又礼一把说,“小子,你别这么幸灾乐祸的。世上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求而不得。嘿嘿,有你受的!”
“你什么意思啊?啊?什么意思啊?”
“不懂就算了。”丁曙光不屑地说。
“你这种人,就会吹阴风……”
“哼!”丁曙光回他一个冷哼。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白泽芝出来说话。
“你知道吗?他竟然还要找大魏学雕塑,要把那个杜丽夫人雕成人像,你说他这不是脑子有病吗!”顾又礼说。
“你懂个屁!”丁曙光昂着头说。
“哎哟,两位大哥,你们真是……”
白泽芝正要再说话,却看见不远处陈总正在朝她招手,于是匆匆说了一句“你们别吵了”,就离开这两人,朝陈总那边快步走去。
陈总是个讲究衣着的人,每天西装笔挺,皮鞋锃亮。今天,他的西装格外的显身材,有些礼服的味道,领带则极为花哨、抢眼。他自认为是个走在时代前端的青年人,从来没有已经四十多岁的自觉,总跟公司里的年轻人说:“我们年龄差不多,对事物的认识、看法是有共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