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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句话一出,花姐便注意到了少女眼中闪过的一丝古怪。
随即,少女似乎又挣扎着想明白了什么,笑容重新回到脸上,她向自己款款走来,伸开双臂,一副要和自己拥抱的故人重逢姿态。
“花姐,不过是一年多未见,干嘛逗我,一点都不好笑。”
“我们认识吗?”花姐试探着问道,对于这张面孔,她陌生得很,可是如果光听少女的声音,很像两年前从这里离开的宁缨。难道她是来过美容馆做美容的顾客……
宁缨的胳膊僵在了半空中,因为花姐狐疑的眼色告诉她,她真的好像不认识自己了。
花姐这是得了什么健忘症?这是宁缨目前的第一反应,她有点郁闷地将脸凑过去,说道:“花姐,你怎么了,我是宁缨啊,太龙呢,还没起床?”
花姐愣了一秒,干笑了声:“小姑娘别开玩笑了,宁缨长得可不是你这幅模样,除非她这两年来一直都在整容,不过她是怎么都不会做这事的,哈哈哈。”
宁缨真的傻眼了,这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通往二楼的木质楼梯传来了“嘎吱嘎吱”的下楼声,两人随着动静向上望去,见一个瘦瘦的看起来有些邋遢的男生从上面下来,兴许是还没睡醒,走起路来摇摇晃晃。
“姐,你看到我的耳麦了吗?”男生困得睁不开眼,但是只要一想到和网友约好的网游竞技赛,他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爬起了床。
认出这小子的那一刹那,宁缨欣喜地叫出:“太龙。”
花姐正准备调侃他几句,哪知这少女竟也认识自己弟弟,不由得来回在两人身上多看了几眼。
太龙听着这有些熟悉的声音,停住了脚步,用微睁开一条缝的死鱼眼从上面看过来,只看一眼那个叫他名字的女孩,便很快没了兴趣,自顾自的下楼摸索起抽屉来。“耳麦呢,姐你把我的耳麦丢哪去了……”
宁缨于是有点愠怒,冲过去:“喂,花太龙?你见了我不打招呼?”
“打什么招呼,我又不认识你。”太龙埋头自己的事情,随口搭理道。
“你想好了再说话!”她也就是两年没和他住一起,又不是没回来看过他们,怪只怪每次回家都那么不巧,不是美容馆装修不见人影就是他们关门大吉旅游去了。埋怨她是吗?嘿,这小子居然敢傲娇谋逆天了不成,还装不认识自己?鬼才信哪。
她一掌重重拍在他的肩头,将太龙打得嚎叫出声。
“你神经病啊!”太龙这回真有些火了,他甩手重重关上了抽屉,回过身怒目对着这个比自己矮半个脑袋的少女,奇怪的衣裙,光着的脚丫,于是一股热血便冲到了头顶,他挑挑眉头道:“你该不是喜欢我的哪个同学吧,我不喜欢你,也不认识你,所以拜托你离我远一点,好吗?”
这句话骂得宁缨头一晕,这小子以前从来没敢这么和她说过话。
宁缨比太龙长一岁,花姐年轻时在广州闯荡那会,将太龙丢给了海城的福利院寄养,当年那个五岁左右屁点大的黄头小娃子,因为长得实在瘦弱,刚来福利院那会没少受过大孩子的欺负,每每花姐邮寄回来的好东西都会被抢,他又只会坐在角落里哭个不停,连小报告都不敢打。
终于有一天,宁缨看不下去了,便伸手拉了他一把,苦口婆心地教育了他一番,听得小太龙一愣一愣的。
那会的宁缨已经磨砺过这段受欺负的经历,逐渐摸爬滚打以牙还牙地杀出了一条光明大道。
人家用小拳头敲她,她就用小板砖砸过去。
人家揪她小辫子,她就踹人家小蛋蛋。
人家往她包包里放虫子,她往人家被窝里放蛤蟆,将曾经欺负过她的男孩子们追打得屁滚尿流,每天惊心动魄,一个二个哭得那是一个天昏地暗。
反正宁缨很小就明白自己是弃婴,又没有管教她的家长,福利院的阿姨也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强大连饭都吃不饱。领悟到生活的真谛后,慢慢地,她在福利院的小霸王地位就岿然不动了,再也没有孩子敢招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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