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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舟划过邺水鳞波,渐渐地靠近画舫。在老幼二人就要登舫时,老花突然将腰间的蓝色布囊一解,不着痕迹地塞到了小乞儿手中。
“宝贝口袋?”小乞儿疑惑地看着手中这个完全变了样的布囊,一脸惊异。
“嘿嘿,懂吗?后半生的幸福日子就靠你了!”老花不厚道地笑望着小乞儿。
“懂!你想好要把它传承给我了?”
“那你知道三百六十五之后是什么吗?”老花翻了翻眼,却也不和小乞儿多磨嘴皮子,“记住打开的法咒。”说着,便趴在他耳边嘀咕了句,看着小乞儿没个正经的脸总算是黑了白了再黑,说不上什么味道,到底是兴奋呢,还是鄙夷多些。
这一大一小两人此时已上了画舫。小乞儿东瞅了西望了还是觉得自己上了“贼船”。那岸上远远瞅着并不大的小船,肚子里居然别有一方格局。霎时间,小乞儿就琢磨不透了,突然抬头疑惑地看向老花。
“是大象踩小蚁,不是小蚁驮大象!”老花看着小乞儿投来越发疑惑的眼神,突然没来由地瞪了他一句。
小乞儿看着老花的眼神就更迷离了,“你怎么知道我要问这个?”
老花嘴角微微抽了抽。我怎么知道?谁要是因为在山里撒尿时看见一头大象踩着了蚂蚁,跟你纠缠了好多天“踩”与“驼”这个话题,你也是印象深刻。直到最后,甚至还掏出自己的小破烂本本,写了个千钧蚁小勇士和纸皮象大恶魔不得不说的故事?哪儿值得说了?
“空间应用的大手段。”老花是实在不想和他再死缠这个问题了,话题一转生生拔了回来。
“我知道,书里常见的,小场面。”小乞儿抬头看着老叫花,甩去一个无知的眼神。
“……”
“鸢晴,恭迎二位公子。”两人身旁一位眉间抹着飞鸟纹络的红衣女子款款走过来施了一礼道。
“红羽鸢?”
面前的红衣女子略感惊异,将额前细发一挽,也不曾失态。“公子好见识。”
“十二宫哪一羽在这儿?”
那唤作“鸢晴”的女子却也不答一语,缓缓伸出手摆了个“请”的意思。
“是我唐突了。”说着,抱拳向红衣女子告了声。
老幼二人随着鸢晴穿过船廊步入正厅,细细打量这一路的风景雅设,具是雕楼画阁、飞檐低牙的妙笔,松木暖香缠着琴音缕缕在鼻息间嬉耍,细水清清和上一曲公子酒客们茶碗酒盏里的碎脆低语,尽得雅兴。入眼的倒不是花花绿绿的绫罗锦饰,反是素雅中略带了明媚风情。
老花拖着小乞儿两人找了个空闲的角落待着去。
“等吃得差不多了就捞,懂不懂?”
“放心,我明儿着呢。”小乞儿用力地拍拍胸脯,嘿嘿一笑。
正嘀咕着,宴厅台上的舞曲姑娘已踩着一声琴弦拨奏的清音蹁跹入了场。这老幼二人倒也极默契地死死盯着台上的大姑娘,若不是老花来前交代过注意着点仪态行事,不能落了这身皮囊的好价钱,怕是两人早就趴着台沿,哈喇子非得沉了船去。
大姑娘当头,好酒肉当下。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早早就开动了,趁着大伙瞧着歌舞的空当好好捋了两把破肚皮。这白来的买卖,可不就吃一口赚一口嘞,两人难得在战略上站在了一起。不过老少这桌除了他两,还围坐着几位公子哥,不大好明目张胆地偷酒肉,只能是往肚里多装了些。
宴台上的几支歌舞奏也奏了,跳也跳了,把台下的一众青年俊才的小火气可是撩了又撩。醉眼里,似闻一声哀婉的琵琶声响从舫外悠悠飘来。小乞儿一顿囫囵,并未察觉一旁的老花气息突然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
君问春花几多寒,暗香邀雪冬未阑。
银枝俏,腊梅妆,来年风雪今日完,笑断狂。
侬去葬花苦亦寒,落梅深闺泪还长。
举杯酒,听剑殇,可堪白鸟晚来还,泣归扬。
……
琵琶声悠悠淌,画舫中的人早已站满了船板。月弄红颜颜弄弦,哀婉悲戚的弦音轻轻缭绕在十五的邺水上,又闻得有泪落声打在心头,满甲板的人却是红透了醉眼。皎皎月明,将画舫船头那白裳黄羽的抚弦女子安静缭绕,眼眸间映着邺水鳞波,额前点了几笔飞鸟盈盈,一人一弦一清月,便好似人间仙子,哀转里带着几分心疼。
在场的众人无言,静静看着眼前这绝美又哀戚的可怜人儿,心中竟生得几分同情,直到那抚弦的女子再次开口,才回过些许神来,一摸脸颊,却已被泪水卖了眼目。
再说那酣饮的老幼二人,初闻得弦响具是潸然泪落。老花看着面前的佳肴,再难咽下一口,只是倒提了酒壶,汩汩地往口中倒了去。反是小乞儿觉得这泪流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一晃神就哭湿了眼。等回过神来才发现,满大厅的人去了个空,就急急掏出宝贝口袋来。
“小乞儿是屁蛋球儿。”本来挺感伤的气氛突然来了句滑稽的低喝声,硬是将蒙头喝酒的老花给惊了个透彻的醒,满脸鄙夷地看着正拿着宝贝口袋各桌跑的小乞儿。口中还不断念着谜一样的咒。
算了,算了,没了喝酒的兴趣。老花有些懊恼地说声“又着了道。”,便独自往甲板上悠悠走去,留下小乞儿自己一人露出满足的笑容,不断低喝着“小乞儿是屁蛋球儿”。
当老花已经到了人群后方时,正沉浸在弦音中的各家公子却都未曾察觉,只有那浅笑的白衣女子突然一顿,朝他来看了一眼。这一顿倒不打紧,却将各家公子的目光也牵了过来。那白衣黄羽的绝美人儿将蹙着的黛眉解开,有些自嘲地摇了摇了头,笑问道:“新来的公子觉得这曲子如何?”
“自然是极好,可有名儿?”
“雪灵赋。”
“得曲入耳,有幸。”老花将手一拱,微微躬身道。
“白荆不过是红尘里的风月女子,不敢冒昧了。”
那白衣女子尚未说完,周围的各家公子便不满了。
“荆儿姑娘若都说自己低微,那世上可就没上得台面的女子了。”
“对啊,对啊。”
荆儿一手抱着琵琶一手掩着浅笑道:“那荆儿就冒昧了。”言罢告了一声退,便上了画舫的阁楼小筑。
一曲余音未绝,众人皆是沉沉叹息地回到厅中,那些有幸邀得歌舞才女填词作曲,抚琴奏笛的,才子佳人皆是尽兴,邀而不得的,结友聊风月趣事倒也欢脱。不过各桌的酒客都不曾发觉桌上少了些酒食果饮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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