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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阁的狗,真是好牙口,真敢来咬我锦衣卫?”一位身披红色麒麟服,面色暗沉的中年男子傲然地从锦衣卫中走出,不屑地讽刺道。
宋驰冷漠地回道:“墨阁代天行义,御卫倭寇,反有门人被诬与倭寇勾连,天不予许,锦衣卫未曾明察便施以琵琶刑,是何道理?”
“我陈寅行事用不着你们这些江湖野狗来指手画脚。”此人赫然是当朝锦衣卫左都督,都指挥使陈寅。
“噼里啪啦”火把燃烧的声音充斥鸦雀无声的街道,宋驰与陈寅四目相对,似有刀光剑影闪过,仿佛万钧大山压顶,李成梁在巷角感觉空气都为之一滞。
陈寅沉吟片刻,抽刀出鞘,厉声道:“今日陈某也不想玉石俱焚,只是受人之托职责所在。只要今日阁下能败陈某一招,陈某即命放行且发于文牒,保你回东南畅通无阻。”
宋驰冷笑道:“你会如此好心放我等离去,岂不是落与他人把柄?”
“附近五百步内闲杂人等均已被肃清,此处也都是陈某自安陆带来的亲卫,阁下可安心出手。”陈寅顺手挽了一个刀花,“多说无益,手下见真章吧!”
“陈大人,您如此行事似与约定不符吧?”
李成梁循声看去,只见三名身着汉制宽袍,系着水玉色腰带的人从天而降,只是为首稍显成熟的人头戴紫铜冠,与其余两人的玉色束发方巾不同,显是领头人。
宋驰看清来人面孔,顿时面色赤红,似要爆发冲天怒火,怒斥道:“玉京铄,你好胆!前次听闻我墨阁弟子被捕是因你之故,老夫还嗤之以鼻,不成想你当真丧心病狂!”
玉京铄摇了摇手中的折扇,衬着自己的翩翩风度:“宋长老此言失察。令郎勾连倭寇事实确凿,宋长老一时不察,恼羞成怒,实是不当啊。现下夜闯命官衙门,劫囚欲逃,陈大人,你想放纵私通倭寇的大敌吗?”
陈寅回刀入鞘,淡然地说道:“陈某说过,今夜只是受人之托,不以朝廷身份行事。今夜的陈寅只是一位江湖人,但你玉族也不过是一方江湖势力,陈某为何要听命于尔等。”
玉京铄眼中寒芒一闪,但是迅速压下,合上手中的折扇,思忖片刻道:“好,我玉族也不想逼人太甚。不过适逢其会,想为朝廷排忧解难罢了,既然陈大人不领情,玉某自然无话可说。如此吧,只要宋长老能在玉某手下走三招,玉某与玉族今日便不再为难。”
宋驰强行按下了心中的愤怒,明白此时自己越是心神激荡,赢面越小。他慈祥地看了一眼背在身上的青年,缓缓把他放下,叮嘱身边的人不要碰到青年的伤口处。
陈寅面色古怪地看了一眼玉京铄,沉声道:“好,既然玉执事有意出手,陈某便作壁上观。”
说完,陈寅扬了扬手,让围着衙门口的锦衣卫退开,给宋驰和玉京铄让开地方。锦衣卫衙门外的街道是四车大道,故而虽然站了这许多人,倒也不是很拥挤,宋驰和玉京铄可展开拳脚的地方不小。
玉京铄从随从那儿拿过两条束带将宽大的袍袖束住,脚下开弓,作势道:“请!”
宋驰暗暗蕴气,右足发力一点,双脚踏空虚点,弹身抽剑刺向玉京铄。
玉京铄低喝一声:“来得好!”垂下的双手猛地抬起,左手立掌指尖微曲,右手三指握拳,食指、中指微弓,正面迎着宋驰的剑锋而去。
宋驰的剑锋去势不减,直取玉京铄要害,眼见剑尖将要刺入,玉京铄右手猛然连点宋驰握剑的前臂,左手顺势一爪,“呲啦!”一声,宋驰的密缝锦袍被抓出一个大洞,不过须臾,便已有殷殷血迹渗出,然后的宋驰的前胸襟。
玉京铄见一招得逞,穷追不舍,足下连蹬如猛虎扑食,右手直冲宋驰腰腹点去。
宋驰腕挽剑花,晃过玉京铄的攻击,左掌凝如刃状,以掌为刀,追着玉京铄的后背砍去。
玉京铄只觉背后一凉,立时躬身如猿,拧身用双臂护身,同时右腿顺势弹出,直中宋驰左肋,将其击飞丈余远。
四周观战的墨阁弟子眼见情势不妙,意欲上前救援,但是眼前横亘着众多锦衣卫。众锦衣卫一看墨阁弟子要冲入圈内,纷纷抽出绣春刀,环刀护身,整条街的温度被寒冷的刀光又映冷了许多,浑不似身在伏日。
“都住手,老夫还没败。”宋驰强撑着力气喝道,但是嘴边的血迹已然将他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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