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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中矗立着峨峨宫殿,明瓦流金,风烟缥缈。
直到来到君禹的仙宫,我才知道他是仙界的上神,封号舟卿。舟卿上神,我反复从心里默念这几个字,莫名觉得十分好听,名字好听,封号也好听。
君禹刚入仙宫,一个秀丽小仙赶紧迎上来,她本是笑意盈盈,在看见君禹颈上伤口的那一刻忽然变了脸色,惊道:“上神,你这是怎么了?”
君禹摆摆手,只道:“无碍,去帮我取些昆莲膏来。”那小仙自不会有片刻地停留,赶紧去取了。
我跟上君禹,仔细瞧着他受伤的地方,问他:“你说的昆莲膏好用么?”
君禹侧首看了看我,没有回答我的话,径直往殿内走去。我跟着他入了内殿,觉得这里冷得有些过分,连桌上陈列的茶壶是那种透着冰寒的玉青色,正如他这个人,清清冷冷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暖意。殿内没有什么特殊的香味,别的仙君大都喜好焚香,独他不一样,里面唯有从外头飘进来的云中雀的香气。
小仙子已经取来了昆莲膏,她看见我,虽然眸中多有惊诧,却并未与我搭话,赶紧取昆莲膏敷在君禹的伤口上。小仙的手一直在颤抖,眸中似乎都要流出泪来,带着哭腔说:“上神从未受过伤的,如今这是怎么了?”
君禹似乎是疼了,微微皱起眉,他也不说,那小仙也丝毫未曾察觉。我有些气,赶紧走过去说:“上个药你手哆嗦什么?起来。”
我实在顾不上她梨花带泪的脸,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哭成这个样子。我夺过她手中的长柄药匙,看着君禹颈上翻开的伤口,抿了抿唇。那黑鸟着实厉害,喙上应该是带了对魔族致命的毒药,虽然这对神仙并没有什么大的损害,可是会让伤口奇痒难忍。
好卑鄙啊,怎么专门针对我们魔族?我们招谁惹谁了?
我将昆莲膏细细敷在他的伤口,轻轻吹了吹,然后接过小仙递来的纱布,小心翼翼地给他包扎上,临终了我还兴致勃勃地给他打了一个花结。
我自小就野,身上总少不了伤,做这一切简直驾轻就熟,我也没想过有一天会替别人包扎伤口,也没想到自己会包扎得这么“漂亮”。
包扎好了之后,君禹想去摸伤口,我赶忙抓住他的手,摇头道:“千万别动它,只是有点毒性残留,吃一些清毒的药,忍一忍就好了。”
君禹背僵直僵直的,半晌,他说:“你...你放开。”
好像我一碰他,他就浑身不自在。我讪讪地放开手,心想他一定是不大愿接触魔族人。思及此,我便有些恼,说:“也怪你自己多管闲事,你不出手帮我也不用遭罪了。”
君禹还没说话,在一旁的小仙先跳脚道:“我们上神是为你受伤的?你竟说出这样的话!”
“蒹葭。”君禹出声喝住他,蒹葭果然就不敢说话了。
我轻轻哼了声,说:“罢了罢了,算我欠你一份情。你既也不愿意见我,那我就告退了。”
君禹轻轻握着拳,似乎想说些什么,却也没说出来。我也不再停留,正欲离去,却迎头撞上一个天将,是在建武神宫守门的那个天将,先是诧异道:“九姑娘也在啊?”
我点了点头。
他进而行礼道:“九姑娘,上神,建武神君命两位去建武神宫一趟。”
建武除授课外,对我们一直是放养状态,如今紧召,多半可能是因为云舒小公主告了状。
君禹清冷着眸,大概也是知道了缘由,自也不多问,即刻就动身去建武神宫。我踌躇了一会儿,只得跟在他的后面。建武算是我的师父,虽然他是天界的人,但我也应尊之敬之,他既召我前去,纵然我多不情愿,却也该去。
建武神宫内,云舒和离华果然在场。离华柔声安慰着低泣的云舒,云舒像是受了极大委屈似的,一直哭个不停。
我跟君禹进来,建武神君本来就不白的脸更加黑了。建武神君冷声说:“你居然敢跟公主动手了?胆子不小啊!”
我以为建武是在说我,正想出口辩解,哪知君禹掀袍跪下,然后说:“儿臣知错。”
我顿时石化在当场。一是因君禹自称“儿臣”,二是因他居然如此干脆地认错了。
我才知君禹竟是建武的儿子,尚且不论这个,可明明是云舒动的手,什么时候轮到君禹认错了?
我不服道:“云舒要打我,如果不是君禹出手相救,现在我一定死了。师父,我们哪里错了?”
云舒怒喝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称‘我们’?”
“够了!”建武神君怒喝一声,“你们都是本君的徒弟,互相之间打打杀杀成何体统!云舒动手在先,君禹无礼在后,离华身为长公主竟不出手阻止,也难逃罪责。还有九羲,这一切都因你而起,本君不管你在魔界是何等的威风,在本君门下就应遵守门规,不可好胜私斗。”
我:“...”我真是有口难辨。我都站那么远了,火还能烧到我身上?
建武神君说:“正好,从*界逃出的几只呼雷兽,现在已经逃窜到涉灵云州去了。呼雷兽极为凶狠残暴,对付起来极为棘手,这次你们跟楼轻一起去平定呼雷兽的暴动。”
他命令的口吻不容拒绝,我们纷纷应了“是”,不敢再多出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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