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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女人竟在两人初次拥吻的地方抱着另一个男人?而那个人还是他最好的朋友?
为什么会这样?
乍然映人眼瞳的一幕令赵希惟不知所措,他的身,僵硬冰冷;他的心,苦涩沉重。
他又再次遭受背叛了吗?
“赵总,你都看到了。”凌锐的嗓音在他耳畔扬起,一字一句刺痛着他太阳袕,“那个女人跟纪总一定有关系,所以纪总才会对推动我们这次的裁员方案这么犹豫。”
周冰燕一面说,一面看着上司陰晴不定的脸庞,他看来像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冷硬的神情让人有些害怕。
她呼吸不觉一颤,可只片刻,犹豫的容颜恢复坚定。
她做的是对的,带他来楼顶,让他看清楚那个女人的真面目,看清那个妄想脚踏两条船的女人。
只要认清了那个女人,他就不会再动摇了,就能变回从前那个行事干脆俐落的裁员高手,那个业界人人敬畏的HRKiller。
“赵总,你都看到了吧?”“……我看到了。”赵希惟咬牙说道,鹰眸一冷,跟着,迈开坚定的步履,走向那对正紧紧拥抱的男女。
直到他挺拔的身子落定面前,心神陷入激动状态的两人才蓦地一凛,同时扬起头来。
“希惟?”于品甜眨眨眼,在认清他脸上比任何一刻都冰冽的神情后,心脏一沉,“你……怎么来了?”
他冷冷扫她一眼,“抱歉打扰你们。我只是来送这份文件给礼哲的。”说着,他扬起手臂,薄薄的文件迎风翻飞。
“这是——”
“不适任名单。”他漠然回应,眸光一转,落定一旁的男人,“我建议你今天就宣布名单,礼哲,限定一个小时要他们全离开公司,免得他们有机会带走任何重要档案。”“关于这件事,希惟,我刚刚答应品甜再等一等……”
“还等什么?”他语气凌厉。
“等我再召集一次翔鹰所有员工……”她试图解释。
他却恍若未闻,直直看向纪礼哲,“要不要尽早实施方案随你便,礼哲,反正我们做管理顾问的,只是提供我们认为最好的建议而已。不过看在我们朋友一场的份上,我想说几句话。”“什么?”“翔鹰不是你一个人的,虽然纪家确实在集团内占有举足轻重的股权,但别忘了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股东,不能因为你一个人心软就要他们全体跟着你一起牺牲利益。别用公子哥儿的态度经营企业,对这家摇摇欲坠的集团你潇洒不起!”
“你——”冷酷尖锐的责备令纪礼哲心头紧绞,他瞪视神情漠然的好友,“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吗?你以为我平白被爸爸拱上这个位子心里好过吗?你以为我会拿翔鹰几千员工的命运开玩笑吗?我不是在玩,希惟,我是认真地想把一切做好。”
“想做好的话就不要心软!不要再像个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赵希惟提高声调,“不要再被这个愚蠢无知的女人牵着鼻子走!懂吗?”
“懂吗?你问我懂吗?”纪礼哲瞪视他,心海波涛汹涌,一向温和的好脾气被好友凌厉的怒斥给激起了,他蓦地奔向他,双手一扬,激动地提起他衣领,“不懂的人是你!赵希惟!你根本不懂品甜为什么坚持这么做,不许你随便批评她愚蠢无知!”
“怎么?这么心疼你的青梅竹马啊?”赵希惟冷冷一哂,“我本来还以为你对我妹妹有点意思呢,原来你喜欢的是这女人。”
“你!”纪礼哲气极,泛红的双眸燃起烈火,“你胡说八道什么?当着品甜的面你竟敢这么说?她爱的人是你!你不知道吗?品甜爱你!”
赵希惟下颔一凛,锐眸闪过一丝暗芒,“我当不起她的爱。她太天真,太善良,我只是个无情的冷血动物。”
“你说什么!”纪礼哲更激动了,更加拽紧赵希惟衣领,高高举起的拳头像恨不得落向他冷淡漠然的脸孔。
“别这样,礼哲,别这样。”见情况不妙,于品甜连忙上前试图分开两人,“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让他揍我,品甜,你别管。”赵希惟语音清冷,“白马王子想为你屠龙呢,你何必拒绝?”
“你——”于品甜倒怞一口气,愕然望他。
他竟然这么说,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她,相信她的爱?
为什么?
泪水,烫上她酸涩的双眸,她又气又苦,全身发颤。
她究竟为什么爱上他?究竟爱上这么冷淡的他哪一点?究竟为什么要为了他去做那些他口中无聊愚蠢的事?
她是不是真的很傻?真是个愚蠢的傻子?
“随便你……爱怎样就怎样吧。”语毕,她立即转身,匆匆离开轻易便令她伤痛欲绝的男人。
“你满意了吧?”待窈窕的背影淡去后,纪礼哲冷冷开口。
赵希惟不语,幽眸掠过道道暗影。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婉儿临走时要交代你谢谢我?”
“……”
“因为是我让你有机会认识品甜,因为品甜可以让你幸福。”纪礼哲一顿,闭眸深呼吸,“……知道婉儿为什么能放心地走吗?因为她知道品甜可以让你得到幸福!现在,你亲手赶走你的幸福,让你妹妹在九泉之下还要为你躁心——你满意了吧?满意了吧!”
他——赶走了自己的幸福?让婉儿为他躁心?
赵希惟闻言,剑眉一拧。
“你以为品甜为什么坚持要推动这个方案?为什么坚持要说服大家?因为她想帮你,想让你重新相信人性!只有摒除了黑暗的恨,你的人生才会重见光明!只有原谅你母亲,你才能真正活得开心——她为你想了这么多,她之所以要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全是为了你,而你居然批评她蠢?说她无知?你懂什么?你懂什么!”
“我——”沉痛的指责震动了赵希惟,他脸色刷白,身子不禁一晃。
他错了吗?
她错了吗?
早知结果如此,她又何必坚持再度成为众矢之的?早知翔鹰的员工不会谅解她的提案,早知他对她的行动如此鄙夷,她为什么还要做这些无谓之举?
于品甜怅然,方才群情激愤的场面至今仍在她脑海历历映现。
在翔鹰总裁的同意下,她将大楼内所有员工全集中到一楼大厅,再次苦口说服他们接受减薪方案,无奈,得到的仍是白眼与怀疑。
就算魏元朗等数位翔鹰精英分子公开表示支持她的方案,那些员工们仍怀疑她怀有私心,怀疑这个方案最终只是剥削底层员工以图利高层管理人员。
他们根本不相信她——正像赵希惟所预言的,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地抵制她和她的方案。
“……我到底在做些什么?”捧着曾伯昨晚送来的哈密瓜,她有些悲怆,有些茫然。
这些日子来的努力是否终究白费了?妄想借着推动这个方案扭转希惟对人性的看法是否太过一厢情愿?
她是不是——错了?
一念及此,她再也忍不住满腔痛楚,鼻尖,呛上淡淡酸涩。
他错了吗?
他是否真愚蠢到亲手赶走属于自己的幸福?
人性是自私的,他们根本不会管你为他们做了些什么,只会考虑自己的利益!
就算这样,我仍然要试一试,我要再试一次!
曾伯看着我进公司的,看着我从一个小职员做起,而现在我成了人力资源部经理,却还是保不住他——我真没用,我对不起他。
不要以为你们是管理顾问,来公司裁员,就可以不顾人的尊严!
你根本不懂品甜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许你随便批
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希惟,请你相信我。
为什么他不肯相信她?
不,不是不肯,是不敢。
希惟,你真的不能原谅妈妈吗?这些年来我一直默默看着你们,却从来不敢认你们,就是因为怕你不肯原谅我。
他能原谅吗?二十多年来的恐惧与愤恨,他能轻易忘怀吗?
哥哥,我希望你得到幸福。
他的幸福,他的品甜——她是否就是那个能让他忘了一切的人?是否就是那个能让他真正活得快乐的人?
我爱你,希惟,我好爱好爱你。
“真的吗?品甜?我能相信吗?能放纵自己接受你的爱吗?”他抱着头喃喃自问,胸口绞得发疼。
“赵总,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刚进会议室的周冰燕乍见他痛苦抱头的一幕,大吃一惊,匆匆奔向他,“要不要喝点茶?我给你泡杯热茶?”
“不用。”他哑声拒绝,扬起头来。
周冰燕倏地一震。
这是——她一向景仰的上司吗?为什么他的神色如此苍白?眼眸泛红,完全失去了以往的英气,连那张总是紧抿的俊唇也不停发颤?
不,他不该这样的,他一向是冷静傲然的啊!为什么现在成了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
“冰燕,他们……是不是已经开始开会了?”
“啊,嗯,纪总刚刚召开会议了。”她顿了顿,忽地咬牙,“赵总,我们先走吧,反正就算他们在里头吵翻天,会议结束后肯定会宣布裁员的,我们任务完成,可以走了。”
“不,我不走!”他摇头,眼神茫然,语气却坚决,“我要在这里等。”
“等什么呢?”她气急败坏。
“等——”他一顿,怔然。
是啊,他等什么呢?等礼哲公开宣布第二波裁员名单?等品甜再度遭受重大打击?
他等什么?等着看她痛苦悲伤吗?
她会有多痛苦?是否会像上回一样一个人偷偷躲在办公室哭?也许这次会更严重,因为她付出了更多的心血与努力,换来的依然是相同的结果。
她承受得住吗?会不会又有哪个跟她交情深厚的人被裁了?而她,又要认为是自己的错,又把一切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她会不会承受不了……
想着,于品甜梨花带泪的容颜仿佛已在他面前出现,而她哽着低哑的哭音,也恍若正在他耳畔回旋。
我是个傻瓜,我什么都做不好,什么都做不好!你说得对,希惟,我是个可笑的笨蛋。
“不,不是的,品甜,你不是——”
我是,我就是。真不懂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这么不自量力?我以为自己能扭转人性?我错了,错得离谱!
“不,你没有错,你只是……只是——”
一念及此,他再也无法抑制激动,蓦地起身,跌跌撞撞往外冲。
“赵总,你去哪儿?”
尖锐的嗓音在他身后愕然扬起,可他置若罔闻,一路踉跄,直奔洗手间,扭开水龙头,拼命把冷水泼向自己脸孔。
他必须冷静一点,必须冷静一点!别再想那场会议,别去想会议过后会发生什么事——翔鹰本来就该裁员的,这么个肥肿不堪的集团本来就该想办法减去多余的脂肪!他做得没错,就算会伤了品甜的心,他这件事依然做得没错!
他没错,没错……
“那个于品甜究竟在搞什么鬼?明明大家都反对了,还坚持她那个什么全面减薪方案?”
正当他心慌意乱时,洗手间忽然走进了两个男人,他们一面解决着生理需要,一面撇着不屑的嘴角相互交谈。
“想升官了嘛,所以才会这么爱出风头喽。听说柴老对她很感冒。”
“当然感冒喽,她这个方案简直是侵犯财务部的职权嘛。”
“啧,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连魏元朗他们都替她说话?”“听说她跟魏元朗交情不错,会不会两人有一腿
“嘿嘿,说不定是真的哦!”
“哈哈——”
瞬间,蕴着淡淡滢秽况味的笑声在洗手间响起,一声一声,像最锐利的刀刃,狠狠戳刺赵希惟的心。
这些——该死的家伙!他们根本不懂得品甜的一番苦心!根本不懂得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真不值!不值得为了这些不知感激的人这么做,也不值得为了他——这么做……
我哭,是因为你不哭。我哭,是因为我爱你,好爱好爱你——希惟,相信我好吗?
老天!
在这一刻,他倏地领悟了毫无区别——原来自己跟这两个男人
同样把品甜的真心践踏在地,同样是天杀的、该死的混蛋!
“啊——”席卷心海的巨浪蓦地爆发了,他忿忿悲鸣一声,跟着握起右拳,用力捶向玻璃镜面。
镜面,应声碎裂,凹凹凸凸的裂痕间反照出一张严凛冰冽的脸。
冷酷的脸庞和手骨汩汩泛出的血流惊怔了方才说长道短的两个男人,瞠目结舌。
而他,浑然未觉,怔怔瞪着镜中的自己好片刻后,忽地转身大踏步离去,直奔翔鹰大楼最顶层。“我反对!”高昂的嗓音在宽广的会议室内激荡回旋,伴随着一声怒击桌面的清脆声响。
再一次,于品甜在会议室里震慑了一群年龄经历皆比她资深的高层主管们,一个个瞪大了眼,无法置信地瞧着她。
“你还反对什么?于经理。”首先发难的正是鹰派主管们‘鹰’首是瞻的财务副总裁——柴玉明,他撇撇嘴角,鹰眸闪过一丝算计,“事已至此,没有你反对的余地——难不成到了现在,你还对你那个全面减薪方案不死心?”
“我明白大家对我的方案并不谅解,关于这点,我无话可说。”
“既然如此,你还反对什么?”
“我反对的,是我们就算要进行第二波裁员,也该比照上回裁员,给每个被lay-off的员工三个月的遣散费才是。”燃着怒焰的明眸环视周遭一圈,最后落定柴玉明,“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回财务部决定只发一个月的遣散费?这样厚此薄彼,难道不是不公平吗?”
“于经理,现在翔鹰是什么情况你应该明白,还容得我们打肿脸充胖子吗?”
“这不是打肿脸充胖子的问题,是道义与责任的问题!当初是翔鹰聘了这些人,就算现在不需要他们了,难道不应该给他们合理的补偿吗?”“补偿?那也得看我们有没有钱给。”柴玉明笑容冷淡。
于品甜笑容比他更冷,“只要我们少用一些交际费,不就有钱了吗?”
“什么意思?”他倒怞一口气,瞪大一双老眸,“你的意思是我们滥用公款?”
“我没这么说。”她嗓音清冷,“我只是说我们可以削减公关交际方面的预算。集团要降低成本费用可以,由我们这些主管率先做起!”
“哈!你倒大公无私。”
“而你们,太过自私。”话语方落,她立刻惊觉自己说得太过直率。
果然,毫无保留的言语引来一反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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