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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玖点了点头,方才故作飞扬引玄榕宽心的神色骤然褪去,她低声喃喃道:“木炎,他很不好,他受了很重的伤......”
她抬眸看玄榕:“你说,这世间为何有如此心狠地父亲。难道一旦身居高位,便不再讲血脉与亲情了吗?我真的无法理解。”
月玖叹着气,想到浑身淋漓的木炎便是一阵锥心的痛。
她的这种痛很具体,是对木炎遭遇的鸣不平。
可木炎却未必如此,他身上的疼早便不是肉身上的痛,而是一种无能无为的羁绊。
最是无情帝王家。
在拥有了富贵与无边的权势之后,那些从前认为最为珍贵的亲情、友情、爱人便是可有可无的附属品,甚至可能成为阴谋算计中的牺牲品。
玄榕虽是没有亲历过这些,但却对此事早已见怪不怪了。
他知道月玖并非一般闺阁女子,没有那般易碎的琉璃之心。可他还是想要尽所能的保护她,让其尽可能的远离这些污浊是非。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想幽吔王并非有意要惩戒木炎,他是父亲,但更是一国君王,自然也比常人更加懂得权衡利弊。而他们之间的关系似解释又结,非当事人不可言明。”
玄榕想了想又道:“后日姬妃的生辰宴上,若木炎可自证他并非有笼络成斐,染指成风营兵权,且无拥兵自重之意,那他便可保自身无虞。”
月玖叹息:“我明白你的意思,可如今木炎身陷囹圄,又如何有机会出来自证?”
玄榕淡笑安慰:“放心吧,他会有的。”
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月玖忍不住问:“你想到办法了?”
玄榕微微颔首,随后拿起桌上事前泡好的洛神花茶,正要准备给月玖添上一杯时,但见自己的手忽而被月玖紧紧抓住。
随后,月玖那张洋溢着明媚笑意的脸映照在了他黑瞳之中。
“玄榕,我突然觉着有你真好!”
有你真好。
听到这几个字后,玄榕脊背一僵,好似心上被人轻挠了几下,呼吸随之骤然一轻。
他呆愣的坐着,手中的茶壶岿然不动的悬于桌上,伴着指尖微微震颤。
对情爱之事相较而言有些木讷的月玖,自是看不懂玄榕的这番神色。她茫然的将头凑近,额头落于玄榕鼻尖之下,将将靠近便能轻易感受到他迎面而来的吐纳。
只是,这气息不知为何好似越发急促了些......
看到玄榕不断起伏的胸腔,月玖不解地准备抬眸往上看去。与此同时,玄榕亦无意识地将头往下垂了一寸,就在这毫无防备之下,玄榕的唇先是触到了月玖的额间,随着她骤然扬起的下颚,又落在了她那温软的唇上。
月玖身形一僵,脑中空白了片刻,只觉脸面一热,呼吸也跟着骤然停滞了。
她瞪大双眸,缓了好大一会,才抬起僵麻的手,想也不想的便将身前的玄榕推了出去。
玄榕此时也是沉浸在方才那个猝不及防的吻中没能缓过心神,被月玖这么一推,毫无招架之力地重重摔落于地。
但听“啪”的一声,手上的茶壶碎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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