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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海底树大道,随着升降梯降到紫衫溶洞深处,沾满了清新的湿气后,穿过把阳光搅成蛋花的森林,趁车底还映着异绿的光彩,它们在建成空中花园般的教学楼前停了下来,鱼迪一下车便看见了等在楼前的蔓桃,她身穿海豚灰的校服,一手举着花边遮阳伞,一边挥手跑过来,谁也没注意到她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她朝两尊黑熊管家摆摆手,它们欠了欠身,便回到车上走了。
“……”鱼迪一见她,活尸组织的画面历历在目,布塔和叶子的绝情、基地的大屠杀、白黎的隐瞒、实验室浓重的药水味、飘在棺材中的种子、花瓣的器官集,一切的阴谋……她在面前晃来晃去的身影的色彩看起来是那么苍白,直到蔓桃向他扑过来,香软又微刺的身体,让他方才回到了现实。
他看不清她埋在自己胸口的脸,但知道她在不停地哭。
鱼迪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一句话没说,这个女孩用了心,付出了太多,等待得也太久,从来没有要求他做什么,没把爱强压在他身上,而他能做的,最终只能这样抱着她。他知道现在的样子,对于一个拿生命喜欢自己的人来说,太残酷。
良久,在午休安静的时间里,两个人紧紧依偎在天空下,仿佛在用阳光努力赶走心里的阴云。
……
在教师公寓,齐霖泡好了茶等着他,果真没猜错,出乎意料的是蔓桃的出现,难道齐霖也和活尸组织有关系?
“介绍就不用了吧,鱼迪先生。”齐霖意味颇深把鱼字拖得很长,“你知道我给你新身份的原因吗?”
“应该不是想多收一个学生吧,你研究的是环境科学,或者……最近人皮机器人的案子频发,人心惶惶,怎么,想开一门犯罪学?”
对于他略讽刺的调侃,齐霖呵笑着摇头,眼睛深得像两杆鱼枪筒,要勾射他的内心,放下茶杯,顿了会儿才道:“再次到这里来感觉怎么样?想起阿尔法了?”鱼迪虽然保持冷静,但呼吸还是不受控制地骤缩了一下,他刚才的语气,真是太像阿尔法了,是的,从他进门开始,这房间就像被泼了水的油画一样,在眼睛里旋转游走,灯光下的阴影,椅子后,墙角……到处都是阿尔法的身影,刚才那瞬间,就像阿尔法进入了自己的脑袋。齐霖瘪瘪嘴,单刀直入:“关于阿尔法的死,我没资格来你们之中插一脚,但身为友人,我有权来问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一定要以这种方式结束。”他的语气就像在问学生学术上的问题一样,毫无感情。
“你要问为什么……我觉得它变了,变得机械、冷血、残忍……为了一个根本无关紧要的工作,把我们共同这么多年的经历抛在脑后,又为了政府的一句话,杀掉这么多无辜的生命。“他眼睛渐渐出现了一条一条蜿蜒的红血丝,”它不再是它,我也不再是我,它有错,我也有错,我错在没有看清楚它的内心,要是向世界认错的话,我和它都逃不过,不如先做个了断。”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他第一次把心里话说得这么明白,积压得多了,反而没有火焰,身体被掏空般,指尖都是毫无力气,难道真的是这个房子里阿尔法的气息左右的吗?
“我听说了最近的人皮机器人姐妹仇杀事件,不觉得和你们的情况太相似吗……真是有趣,你和阿尔法从小在一起,却是两个极端,它把你关在最里面,就如同你的牢笼。而你,你很聪明,但太看重感情,把它们变成盔甲包裹住自己,所以你很愚蠢,你不是在锻炼,而是在给外界伤害你的机会。当你在千方百计想找回和阿尔法那段回忆,然后亲手把它永远葬在你坟墓里的时候,却没注意到,你在一层一层剥掉原先柔软的东西,你摧毁了牢笼,但最终摧毁的,是你自己。”
镜子里的鱼迪一动不动,这些话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心里的话,那个恶魔一派的使者一直对自己耳语的话。鱼迪死死地盯着他,喃喃地说:“你……知道多少。”
齐霖两根手指竖了起来,向前一指,身后的阳光铺了进来,突然声音放得很大:“我知道你——是一个蠢货,身为宠物人的奴性已经深入骨髓,以为早已生无可恋,但事实上,正是因为你和阿尔法如水与火之间的羁绊,才会被选中造就新的时代,才会被世界掌控!”
“什么意思?选中……是什么意思?”
一直安静坐在一旁的蔓桃开口了:“被选中为时代的拯救者。你还记不记得,基地被阿尔法炸毁的那次,那小孩被救进来后找不到医生?然后你顺理成章帮镶了炸弹的孩子看病,还有,它追杀组织去的城市,正是你所在的城市,还在花瓣的医院里,它也去了,那是因为,阿尔法的目标是你,在你想和它同归于尽之前,它提前想要让你消失,这并不是它意识到你对它的威胁,而是它要让你彻底隐藏入地底下。你不需要死,只需要在大家眼皮底下消失,它在任何时候都在创造让你消失的条件。”
“这是谁定下的规则?你们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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