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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里的曼哈顿闪闪发亮,仿佛是镶嵌的一颗宝珠。漫步在第五大道上,低头看着从身边擦身而过的细高跟鞋,名媛们手拎HERedes Gar ons或Fendi复古项链,往性感的身躯喷上“毒药”这种散发诱惑的香水赶赴宴会。这就是她们的生活,既无对今日的烦恼,也无对明日的忧虑,只有奢侈的向往,情/欲的追求。我的母亲是其中一名,她高雅而美丽,是女人的骄傲,男人追逐的明月,她的身边围满了男人,情人一个换一个。从小到大我很少见到她,我和弟弟相依为命住在潮湿黑暗的贫民窟,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弟弟在我8岁那年病死,他死后我发誓不论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成为别人艳羡的对象。
“艾琳娜,往这边看,眼神再放荡一些,对!腰放下!好极了!那边的灯光打高!”摄影师拿起相机对准赤/裸全身躺在金色毛毯上的女孩拍摄,他神情激动,眼神充满职业性的狂热,“这位叫艾琳娜的女演员,极富表现*,她的每一个动作充满爆发力,这个女孩太不可思议了。 ”
“可以了。收工!辛苦了,各位!”忙碌了一下午的摄影师打了一个手势,告知任务完成。
躺在地毯上叫艾琳娜的女孩美丽如古希腊神像,红色的男式短发恰到好处得留在耳下,越发凸显女孩面容的姣好。她懒洋洋得从地上爬起,走到门边随手拎起露背包臀的红色短裙套上,待银色高跟鞋也穿好后,她靠在墙壁迫不及待地从包里翻出一包烟,从中抽出一根点上,土黄色的烟雾缭缭升起,她猛吸一口,鼻间喷出灰蓝色的烟光,艾琳娜的胸膛像被一只手抚摸,又忽然将她胸腔里的心揪扯,心跳快了三分半。吸烟的一瞬她全身瘫软在墙上,脸上还是挂有常见的冰冷。
“艾琳娜,有你一个电话。自称是你母亲的女人打来的。”一名助理走过来通知。
“母亲?”艾琳娜的脸色稍微柔和了一些,她把没抽完的烟扔到地上,一脚踏灭,“这位从来对自己孩子不闻不顾的女人怎么会给自己电话?”
她有些急躁地抓起电话,电话那头响起声音略微嘶哑的声音:“是……艾琳娜?我是妈妈。我要结婚了,你的继父伯克说希望能有一个完整的家庭,让我把你接过来。这也是我希望的。”
“恭喜你,妈妈!”艾琳娜冷冰冰地祝贺,与其说是祝贺,不如说是带点嘲讽,对于自己的母亲,她大概更想说出“这是你第几个男人”此类让母亲难堪的话。
几天后,她被接到母亲居住的地方,一幢拥有农场的庄园。“看来母亲是傍上阔佬了!”艾琳娜启开车窗,路边栽植的白桦树一排排推到车后,树垂头丧气地望着自己,好像发出“该怎么办”的问话,天空陷入沉思中,连“晴朗”这种天气也不肯放出。它好似在吟诗,艾琳娜侧耳倾听,听它说道:
“我的宝贝,赤身*,而且知心。1
只佩戴叮当作响的金银首饰,
珠光宝气令征服者喜不自禁。
犹如摩尔2女奴狂欢乐不可支。”
艾琳娜突然想笑,把它送给母亲倒是不错,她会“喜欢”得发炸。黑色的宾利慕尚转了三四个弯终于到达,男主人伯克和母亲一早站在豪宅前等候,母亲看见艾琳娜下车后,高兴得和她紧紧拥抱:“我的孩子,你能来,我真的是太开心。”
“这是伯克·罗德里格斯,不久你就要叫他爸爸啦。”母亲掩饰不住的喜悦,在艾琳娜非常可笑。
艾琳娜大方地握住伯克的手问候:“您好!罗德里格斯先生。”
眼前的男人非常有魅力,连眼角边的细纹都在展示雄性的成熟之美,这个男人从头到脚装束一丝不苟,没有一点瑕疵,是名体面人。母亲很会挑男人,艾琳娜对此一清二楚。
“你的女儿非常漂亮!”伯克靠向母亲颈边耳语,却好像“无意”得放大了声。
“希望你能住得愉快,这是我和你母亲的心愿。”
屋内装潢还停留在十九世纪浪漫主义风格中,壁炉的上方还挂有《苏里奥特族的妇女》仿画,但仿画者也是一位名画家。
晚餐吃的是土豆浓汤、香榭丽舍牛肉沙拉佐蔬菜油醋汁、布根底焗蜗牛、煎圣泰尔带骨牛腹肉配菠菜佐黑椒汁和巧克力慕斯,主人还命仆人从酒窖里拿了瓶58年的拉图。大家谈论的都是艺术、个人经历等等。
“我从刚才就注意到罗德里格斯先生的室内环境,具有一种艺术气息,您对画有研究吗?”艾琳娜问。
“我在经营饭店的同时也卖一些画,我是名商人。”罗德里格斯先生笑着说,“如果你喜欢,我希望你能赏光能到我的店里参观,想必会让你留有一个愉快的回忆。”
“如果可以,你称我伯克就好了。”罗德里格斯先生又说。
晚饭后,艾琳娜洗完澡从房间走出,她住在靠花园的房间里,打开窗户便能嗅到香水月季的香味,今晚不知怎的,她感到一阵烦躁,或许是太久没见到的母亲,忽然一下闯进自己生活的缘故。想起母亲,艾琳娜的心中至今弥漫着说不清的感觉,有时她崇敬她,可有的时候又深恨把她带到这个世界的母亲。夜色褪去外衣,披上了寡妇的黑纱,寡清的面容上持有严肃的神色,令人不敢亵渎。空气变得香甜,是为香花熏染。艾琳娜想出去走走,她拖着粉色绣花拖鞋,拉紧穿着的披衣,像只猫轻手轻脚地下了楼。艾琳娜自感自己重扮孩子,要去玩捉迷藏一样。楼的一侧是母亲的房间,她不知不觉靠近它,站在走廊边贪恋地吮吸母亲身上发出的甜味。房间内似乎传出伯克与母亲的说话声,和母亲的笑声。
“母亲从来没有对自己和弟弟这样过,她把爱给了情人。”艾琳娜有了些温暖的脸庞,骤然降温。她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身后好像拖出恶魔的影子,影子越变越短,最后和主人溶为了一体,艾琳娜捏紧拳头,嘴角边浮现诡谲的浅笑,屋外有鸟扑翅的声音,一阵直而尖的鸣声打断了一切不明原因的杂思,世界再次死寂……【(1)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