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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她会把这样一个问题推在我面前。
老实说我别说真的看了,就是想一想都心惊肉跳,忍不住汗毛倒竖。而她是深谙我的心理,故意要拿这个难题来考验我。
如果我说不敢,那等于没资格对她劝说了,但即使我说敢的话,她还有条件是我治好她的伤,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谈。
实际上是她借这个话题来封我的嘴,意思跟黄河水倒流差不多。
与其说看到她超级恐怖的伤容却无济于事,不如就不看了,省得自己受一场无谓的刺激。
我还在迟疑,她又在催促了:“怎么样黎小睦,你既然带着两个小妹妹敢来找我,不是挺有英雄气概吗?难道你就连亲眼一睹我的真容都不敢了?”
我只好如实回答道:“我不怕看到你的真容,但你要求我能治好你的伤,我是根本办不到的。既然这样,就别让我看了,省得你自己也多一次痛苦。”
她突然尖锐地笑起来,笑得相当凄厉怕人,吓得我的小心脏一阵阵紧缩。
然后她突然收住了笑,转为阴冷了:“你连看看我的面相都不敢,却还想劝我别做这做那了,不是很可笑吗?但既然你今天上门来了,我就把话给你说透,免得你们在背后还骂我们太恶毒,无论如何你必须欣赏一下我的真容了……“
她话未说完就猛地摘下了那顶软边帽。
顿时,一张伤惨的脸呈现在我面前。
我全身像遭了电击似地颤栗起来。
本以为她的脸上血肉模糊,但其实她脸上一点血都没有。
她的整张脸是惨白惨白的,就跟那天夜里茅绮莹来找张加力,得知张加力出去了后勃然变成的那股死白,连眉毛都是白色的,嘴唇也无一点唇的颜色,只有上下两片白色的嘴皮。
可怕的还不是脸色的白,而是她的眼睛处。
她的右眼不存在,只有一个空空的洞,而这个洞边缘不清,有肉皮肉屑拖拖沓沓,有些甚至拖到了嘴唇边,似乎嘴一张就能咬下来,但她并没有咬断,任凭其在脸面上贴来贴去。
而这个眼洞明显是通的,也就是贯穿到了后脑,成了一个前后贯通的洞。
她又故意将头转过去让我观察后脑。
后脑处有一络头发脱掉,露出那个洞,而在洞的下面的头发上,挂着一颗似蓝非蓝的东西,那是一颗眼珠,粘在几根头发上,此刻正好正面对着我,就像正在定定地瞪着我。
这个位置只要她的软边帽往头上一扣就扣在帽中,所以一直没让我发现过。
其实我也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打量过她。
我全身僵了一样,气也不敢大喘。虽然我见识过艾恩丽和另一个女生跳下鬼楼后的惨相,但那时候自己处于相对自由的情况下,观察的距离可远可近,而今天的环境完全封闭,我被武媚娘强行拘在驾驶室里,又在她威逼下不得不欣赏她的伤容,完全处于被胁迫的情况下,感觉更加恐怖了。
我想把头扭过去,又怕惹恼了她要发作,只能直愣愣的看着,那种滋味无法形容。
好在她终于把帽子扣上了,结束了这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黎小睦,你看了,现在有什么感受?”她问着我。
我情不自禁地说:“太惨了。”
“你也觉得我惨吧。”
“我早就觉得你惨呀。”
“那你现在理解我为什么要吸血了吗?”
这倒又令我一愣,我只好实说:“那我看不出来啊。”
“我脸上有血吗?”
“噢,没有。”
“是的,我的血都流干了,没有了血,你知道是什么滋味吗?”
我似乎明白她的意思了。“你是因为血流光了,才要吸人血的吗?”
“就是。不要以为只有活人才需要血,活人可以造血,我们却不能,只能从活人那里吸取了。”她也是实话实说的。
我感觉有点不平了,“可你自己本是受害者,现在又去害别人,不是太不公平吗?”
她大声叫道:“别跟我说什么公平,在我们那里早就没有这个词。我告诉你我们需要血,得不到血我们都得完蛋。”
“完蛋?”这个字眼又让我感觉意外。“你们怎么会完蛋呢?”
她又转开话题:“我也只能说到这里。再给你透露点实情吧,其实卜师傅没被我弄死,除了我怕他死了会找我纠缠,更重要的原因还是我没那个能力直接灭掉他,因为那时我刚丢命,血都流光了而没得到补充,虽然搞了**阵让他撇下我家里人私自开车拉着我跑了,但把他从车里推出去的是黑蜮,没有黑蜮助我,我连这一点也做不到,你懂了吧?”
我问道:“你的意思,你以后还是会找卜师傅算账的?”
“不,我说过这事已经结束,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事情?”
“别问了,马上你就自己理解了,因为这件事跟你也有关系,你也跑不了。”
我想到胡丽丽,问道:“你是说,胡丽丽会找我吗?”
“对,好像你在拒绝她吧?你不觉得你是个傻瓜吗,这么好的交易都不接受,人生又有什么更好的乐趣?”
她所说的乐趣,不就是可以随意地俘获漂亮女生的芳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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